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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陌路相逢施毒手敵營隱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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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魔女正在焦急,忽見對面來了一人,帽檐壓得很低的,月淡星稀,距高尚遠,一時間看不清他的面貌。蓬萊魔女大喜,快步上前,正擬向他問訊,忽地發現這人似曾相識。

蓬萊魔女心頭一凜,連忙止步。只見那人把氈帽一揭,出了廬山真相,哈哈笑道:“師妹,你好啊!別來兩月,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呢!”陌路相逢,冤家路窄。此人不是別個,正是蓬萊魔女的師兄公孫奇。

倘若是平常時候碰上他也還罷了,此時蓬萊魔女正是飢寒困頓,恨不得快些找到一個地方躺下去睡它一黨的時候碰上,這可真是太不巧了。饒是蓬萊魔女素來膽大,也不“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公孫奇也“哎呀”地叫了一聲,説道,“師妹,你形容憔悴,是經不起風,生了病麼?”蓬萊魔女強攝心神,嗖地拔出劍來,斥道:“公孫奇,你攔住我的去路,意何為?”公孫奇反而踏上一步,笑道:“啊,對了。你今是風渡江,辛苦了!辛苦了!師妹,你是要找個地方投宿吧?正好愚兄在此處也有個住所,咱們是一家人,不用客氣,你就到愚兄下處,暫且歇歇吧!”蓬萊魔女道:“不要你假惺惺,走開!”公孫奇又縱聲笑道:“走開?你説得這麼容易?”蓬萊魔女把心一橫,生死置之度外,淡淡説道:“好吧,那就拼個你死我活吧!”公孫奇笑道:“這又何必?不過,你既然假裝糊塗,我也只好與你打開天窗説亮話了。咱們雖然有很多過節,但畢竟是師兄妹,我豈能與你兄妹相殘?我是怕你遇險,一心一意來尋找你的,好不容易找着了你,怎能容你走呢?你的命我是不要的,我只要你的人!”蓬萊魔女大怒道:“瞎了你的狗眼,看劍!”公孫奇一閃閃開,又打了個哈哈,説道:“師妹,你在為綠林盟主,難道連黑道的規矩都不懂了?”蓬萊魔女怔了一怔,姑且暫抑怒火,説道:“怎麼,你還與我論哪門規矩?”公孫奇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但我不想要你償命,只要你賠我一個人。”蓬萊魔女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公孫奇大笑道:“這,你還不明白麼?你今做了什麼事情,你殺了師嫂,我沒了子,你不該賠我一個麼?嘿,嘿,咱們師兄妹正好親上加親啊!”蓬萊魔女氣炸了心肺,厲聲斥道:“狗嘴裏不長象牙。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搶上去又是一劍!

公孫奇揮袖一拂,用了個“引”字決,把蓬萊魔女的青鋼劍帶過一邊,冷笑説道:“你眼中沒有我這個師兄,今就叫你知道我的厲害。哼,哼!看你還有什麼狡計可以逃?我非得親手將你擒了不可!”採石礬大戰前夕,公孫奇曾被師妹設計所擒,至今引為奇恥大辱。是以言辭吐,定要出這口氣。

蓬萊魔女已拼着豁了命,反而鎮定下來,一招“雲乍展”解開了公孫奇那股粘勁,劍鋒劃了一道圓弧,拂塵也同時揮出,轉瞬之間,與公孫奇對搶了十幾招攻勢。公孫奇但憑一雙掌,對付她的兩件兵器,一時間竟也佔不到便宜。

蓬萊魔女心想:“他説我殺了他的子,不知是真是假?那妖狐是受了我飛刀之傷,但當時還沒有斃命的,難道回家之後,當真是傷重不治了?若然屬實,則我今縱然死在他的手下,也對了本了。”戰中,公孫奇驀地一掌拍出,掌風隱隱帶着血腥的氣味,冷笑説道:“柳清瑤,我勸你不要倔強了,乖乖地順從了師兄吧。

桑家毒功的厲害你是早就知道的了,這滋味可不好受啊!你要多吃苦頭麼?”蓬萊魔女罵道:“公孫奇,你簡直禽獸不如!”一個“細巧翻雲”倒縱出一丈開外,先避開他的毒掌。

蓬萊魔女在風中掙扎了一天,未曾進過飲食,饒她的內功深厚,畢竟不是鐵打的身子,神已不支。此時她使出超卓的輕功,公孫奇的毒掌她是避開了,可是腳尖沾地之時,卻不一個蹌踉,險險栽倒。

公孫奇哈哈大笑,撲過來就要點她道。蓬萊魔女倏地一個翻身,喝道:“你來吧!”劍尖抖起三朵劍花,疾刺公孫奇前的“璇璣”、“玉衡”、“天柱”三處要

公孫奇是個武學大行家,一看就知是厲害非凡的上乘刺手法。而且這一路刺手法竟是公孫奇前所未見,只知其妙,不懂解法的刺功夫。

原來這是蓬萊魔女得自父親所授,並非師父武功,所以公孫奇不懂。上乘的刺功夫雖然也要使用內攻,恫卻不需如使劍運掌那樣用力。

公孫奇享法已到收發隨心之境,心頭一凜,立即收回。咕哈笑道:“你已是網底之魚,就讓你多掙扎一些時候吧。”公孫奇有了顧忌,不敢近身纏鬥,毒掌也就打不到蓬萊魔女身上。可是他立即改用劈空掌力,在距離十步之外發掌,腥風毒氣,仍然是撲鼻攻來。蓬萊魔女氣力不濟,自不能施展輕功躲避。數十招之後,不覺頭暈目眩。

正在危急萬分之際,忽聽得公孫奇厲聲喝道:“什麼人?”話猶未了,只見一條黑影,如箭飛來,人未到,掌先發,但那股掌力,卻是向着蓬菜魔女打來!

蓬萊魔女正被公孫奇的劈空掌力壓得透不過氣,忽地又到一股掌力襲來,不由得大吃一驚。但奇怪得很,這股掌力,雖然力道甚強,卻是柔和之極,蓬萊魔女驀地到身子一輕,雖然身不由己地給那股掌力推開數步,卻蹬時到呼暢通,有説不出的舒服。

蓬萊魔女也是個武學大行家,一怔之後,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是以極巧妙的內家掌力,一招兩用,既替她隔斷公孫奇的劈空掌力,同時將她推開數步,使她出了公孫奇毒掌所及的範圍,免得她遭受傷害。

蓬萊魔女詫異之極,心道:“什麼人,竟有如此本領?”她起初還以為不是武林天驕就是笑傲乾坤,哪知抬眼望去,只見是個年約三十左右的身材魁偉的中年漢子,初冬時節,只穿一件單衣,衣衫上有許多補釘,腳蹬六耳麻鞋,似是個四方的叫化子模樣。蓬萊魔女看清楚了這人的模樣,越發到詫異,這人似是在哪裏見過似的,但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過的?蓬萊魔女卻怎也想不起來!

心念未已,只聽得那人已在厲聲説道:“你問我是什麼人嗎?我只是個路見不平,好管閒事的無名小卒,你欺負女子,我瞧不順眼!”公孫奇冷笑道:“好,你好管閒事,你要充當好漢,那就與我較量較量吧!”倏地欺身直進,朝着那人一掌劈下!

蓬萊魔女叫道:“不可與他對掌!”但已遲了,只聽得“蓬”的一聲,雙方已是對了一掌。那人不過身形一晃,公孫奇卻已“登、登、登”地接連退了三步。

蓬萊魔女又驚又喜,要知公孫奇的毒掌厲害非常,據蓬萊魔女所知,普天之下,敢天公孫奇硬碰硬對掌的只有她父親柳元宗一人,除了柳元宗之外,甚至連笑傲乾坤與武林天驕那等武功高明之士,也只是另用上乘的武功抵禦他的毒掌,決不敢讓他的毒掌觸着身體的。但如今這人與公孫奇對了一掌,卻未見有中毒的模樣。

蓬萊魔女仍是忐忑不安,只怕那人是以深厚的內功強自支持,久戰下去,就會毒發。心裏想道:“此人仗義救我,我決不能棄他而逃。且調養一下神,也好助他一臂之力。”她剛才所受的只是公孫奇的劈空掌力,身上未曾中毒,但那毒氣腥風,卻也令她心頭作悶,神難振。

幸虧蓬萊魔女身上有她父親給她的避毒丹,此丹雖不能解“化血刀”之毒,但蓬萊魔女也並非身上中毒,只是受了腥風毒氣的影響,以至心頭作悶,以此丹的功效,闢除毒穢,卻是綽綽有餘。蓬萊魔女服下一顆,立即神清氣

蓬萊魔女一面默運玄功,恢復神,一面抬眼望去,只見公孫奇與那漢子面對面的站立,距離約有三丈之遙。公孫奇橫掌如刀,目不轉睛地注視對方;那漢子腳步不了不八,一手握拳,另一掌則橫在前,也是像鬥雞一般地注視對方。彼此都是一聲不響。頗有點“萬木無聲待雨來”的味道。

蓬萊魔女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一看就知公孫奇左掌使的是“化血刀”右掌則是“腐骨掌”;而那漢子則是在用“金剛掌”護身。雙方都在蓄勢待敵,等候時機,不敢先發。

蓬萊魔女心頭一震,想道:“公孫奇這兩大毒功同時使用,只怕此人不能抵禦。”心念未已,只聽得公孫奇一聲暴喝,閃電股地撲了上去,但見青光一閃,出乎蓬萊魔女意外,公孫奇竟然捨棄兩大毒功不用,而是解下圍的軟劍,施展家傳的柔雲劍法。

原來公孫奇與那漢子對了一掌之後,發覺那漢子的掌力十分雄渾,自己發出的“化血刀”毒功,竟給對方的掌力迫了回來,要不是他已練成了桑家的內功心法,立即護着心房,只怕傷不了對方反而傷了自己。

公孫奇受挫之後,初時本來是想兩大毒功同時使用,斃了對方的。但他見那漢子蓄勢待敵之際,儼如淵停嶽峙,氣定神閒,絲毫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不又患得患失,躊躇起來,心裏想道:“我的毒功還差兩分火候,倘若同時使用,雖然可以令得對方防不勝防,但我雙掌的力量分薄,假如敵不過對方的掌力,我也勢必要受重傷了。這是利害參半的打法,勝負難以逆料,還是不用力妙。”也幸虧公孫奇患得患失,臨時變計,不敢同時使用兩大毒功,否則公孫奇固然難免受傷,那漢子的功力不過比公孫奇略高少許,也決難避免中毒,比較起來,還是公孫奇佔了便宜的。

如今公孫奇舍掌用劍,那漢子倒是求之不得,公孫奇來得快,他也擋得快,只聽得“當”的一聲,火花飛濺,就在那一瞬之間,那漢子也閃電般地拔刀出鞘,一招“龍翎鳳舞”就把公孫奇的寶劍架開,冷笑説道:“好,我就與你再較量較量兵刃上的功夫!”公孫奇也不失聲讚道:“好一把寶刀!”要知公孫奇所用的軟劍乃是可以化作繞指柔的百鍊鋼,平時束在間,作為帶,一解下來,就是一把鋒利非常的寶劍。但他這把寶劍卻削不斷對方的刀,碰擊之後,雙方各無傷損,可見對方也是一柄寶刀,刀質至少不在他的寶劍之下。

引起公孫奇失聲讚歎的,還不僅是對方刀質的本身,而且是在另一個意義上,那也是一柄“寶”刀。這口寶刀刀柄上鑲有“貓兒眼寶石”光華熠熠,只這一顆寶石,就可以價值連城!

而那把刀鞘也是鑲金刻玉的寶物!這漢子是叫化打扮,使的卻是這樣價值連城的寶刀,能不引起公孫奇的驚詫?蓬萊魔女全神貫注看雙方拼鬥,最初還未曾注意這把寶刀;給公孫奇這一聲叫好,才引起了她的注意。可是她除了注意寶刀的本身之外,更注意到寶刀的式樣。那是金國貴族通常所佩戴的月牙彎刀。蓬萊鷹女不疑心大起,“難道這漢子竟是金人?是和武林天驕一樣、中另有抱負的豪傑?”蓬萊魔女所注意的公孫奇也覺察了,略一躊躇,按劍喝道:“你是什麼人?”那漢子道:“你管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我,我知道你!你這通番賣國的敗類,敢在這裏橫行,我就不能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