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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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為了找到兇犯,還沒成年的謝書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扮成乞丐在兇手的住處附近徘徊。她並不是做做樣子的,睡垃圾桶,翻找垃圾池,渾身酸臭髒污,但眼裏卻有種光,她的猜測最終被證實,成功將兇手抓了個現行。
因為這次事件,謝書得了腸胃炎和皮膚病,容雲問她值得嗎,謝書咧出一個笑,回答説:“當然值得!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那個畫面容雲記了很久,和謝書對比起來,容雲冷心冷肺。謝書或許不夠聰明,但是她身上有很多好的特質,這種特質影響了容雲,可以説是因為謝書的帶領,容雲才當了警察。
不然按照容雲的格,她可能做什麼都無所謂,而且因為沒有共情能力和同理心,她很可能成為剝削無良的資本家或者冰冷的
權者。
可到最後,容雲是那個堅守着法律底線的審判者,謝書卻成為了手裏染血的兇犯,她再也不是追兇成功可以大笑着説千里快哉風的少女。
謝書走到這一步,不僅僅是因為岑蘭,也不僅僅是因為成長過程中的各種光環被容雲遮掩,她並不是很在乎那些,擊垮她的,其實是容雲的態度。
容雲是正義的非完美主角,或者説她完美到近乎無人,情
缺失讓她無法對朋友的失望憤怒指責做出難受的反應,如果在謝書離開的那個晚上,容雲出聲挽留或者是安
,或許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
可容雲並不覺得這是她的錯,她尚且連愛恨都無所謂,又怎麼會因為友人的這種情緒而內疚,以至於在最後對峙的時候,她仍然不明白為什麼謝書會因為一些顯而易見的社會法則而變成這樣,但她也並沒有去追究這答案,因為她知道,當最後那天來臨時,她都會知道。
這其實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博弈,因為謝書賭上了所有,她帶着自己的情緒所有的怨憤來完成這些,可她要針對的那個人,卻依舊清醒,她的心甚至未曾亂過。
容雲抓住了任何可以抓住的破綻,毫不留情的進行出擊,找到了謝書的藏匿點。
這裏並不是結局,謝書以市中心安放了炸彈為理由讓容雲不能輕舉妄動,在這裏她們進行了一場對峙或者説談話,在這場戲結束後,謝書就像是多年前死遁那樣再度逃,但容雲這次卻沒有輕信,一路追去了謝書所去的目的地,也就是容雲的家鄉。
故事的結局早在取景地的時候就已經拍攝完畢,這半個月裏黎初只需要拍攝完前邊的戲份即可。
半個月的時間,説快不快,説慢不慢。
最後一場對峙戲的那天,天氣陰陰的。
蜻蜓低飛,宣告着即將來臨的雨天。
劇本設計裏並沒有明確規定今天要是個什麼天氣,王導本來安排的晴天,想要把這場戲移後又或者提前,後來又覺得下雨天氛圍更合適,讓工作人員做好保護器材的準備,板一打,就開拍了。
謝書的藏匿地點是一艘停在碼頭邊的船,她站在船邊,容雲站在岸上。
時隔幾年,已經大變模樣的舊友再度會面,一個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刑警隊長,一個是窮途末路的殺人犯。
謝書向容雲問好,和她説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容雲望着謝書,問出了一直在思索的問題,“為什麼要殺岑蘭?”謝書靜默了一瞬,然後大笑起來,她笑的很用力,可透着憤怒和傷心。
“這麼久了,你要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你為什麼不問我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那為什麼不問我怎麼變成了這樣,你為什麼不譴責我變成了我最痛恨的人!”
“我沒殺她,”謝書昂着頭看着容雲,“但我騙了她,她看見我活着回來,我和她説我要給你一個驚喜,我們一起為你過生。”
“那時候我想殺的是你,我想讓她殺你,她不願意,她還偷偷發了求救的消息,可惜被我發現了。”謝書説的很平靜,到最後一句出了一個玩味的笑。
“那時候時間緊迫,我只要速戰速決,誰知道她情願替你去死,容雲,你何德何能?”她看向容雲,眼裏滿是晦澀。
“你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存在呢,你本沒有同理心不會為罪惡而憤怒,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憑什麼當警察呢?你只會給人帶來痛苦,和你做朋友更讓人痛苦!”
“在我‘死’後你會對我到愧疚嗎!你年年去為我掃墓的時候會反省你當初的態度嗎,這麼多個
夜夜你會夢到我嗎,你會後悔那個夜晚沒有對我説一個字嗎?”謝書一句又一句的質問,她的眼裏帶着眼淚,她卻沒有讓它
下。
飾演謝書的老師是圈子裏一位並不出名的演員,她的演技被她不起眼的外貌所埋沒,可當她沉浸在角裏時,她會變得格外有
染力。
黎初被她的情緒帶動了,陷入了她的節奏裏,被那股強烈的情緒衝擊着。
她忽然覺得很難過,那種難過是短促的,並不強烈卻讓人愣神。
她情不自地説:“抱歉。”劇本里本是沒有這句台詞的,故事裏的容雲聽完這些只是沉默,以沉默替代回答。
導演並沒有喊卡,於是扮演謝書的演員在片刻的怔愣後,繼續向下演,直至這場戲結束。
“導演,剛剛需要重拍嗎?”黎初為自己剛剛擅自加上的台詞而有些不好意思,怕自己的表現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