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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清明時節牛首山】作者:subzeropoint2023年10月6字數:13154正德十五年(1520年)二月三十,節氣清明,時辰寅初。

應天府,內城。

一輛單馬牽引的車駕正行駛在直直對着留都南大門聚寶門的南門大街上,馬車乃是最常見的單廂二輪車,可負責動力輸出的馬匹卻是神駿異常,除了四個膝蓋以下純白的小腿,其他部分通體烏黑,沒有一,在朝陽的撫下反出油亮的烏黑光澤,好像能當梳妝鏡來照,再者就是骨架龐大與膘肥體壯,周邊同樣拉車的同類與其相比就成了一頭頭可愛的小驢,引得周邊行人紛紛側目,負責駕馭的車把式也是充分發揮了馬匹四條大長腿的先天稟賦,見車就超。

車把式不是誰正是陳靖,在大明北方防線核心的九邊重鎮,尤其是重中之重的宣大薊遼四鎮,騎馬與駕車可以説是試百户之上武職人員的必備技能,蒙古或是女真,可不會因為你不會騎馬駕車就放鬆對邊境居民點的劫掠或是在戰中手下留情,正是因為明白其中的關鍵,陳靖小小年紀就練出了一身上佳的騎術與御術,不好好學這些保命本領怎麼去和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北虜鬥呀!?。

清明,傳統上乃是踏青郊遊的子,陳靖自然不會免俗,再者前段時間已經領着江湖第三美人將應天府城內的主要景點都逛了一遍,閲盡了南京應天府內的景觀,這些城內景觀中最讓陳靖慨的都是那些與謝公安石相關的,如果不是謝安力挽狂瀾率領北府軍打贏了淝水之戰,那神洲陸沉的悲劇就要提前九百年了,兩宋的沉淪則是讓謝安在明朝士人羣體中封了神。

只是吧,此時此刻此地,陳靖的心思並沒有用在駕車上,而是飄回了西元2001年4月5,這個481年後的清明節,好在這匹烏雲蓋雪寶駒與陳靖配合了三五年,早已是靈相通,本不用主人的鞭策就能自動避讓往來行人或是車架。

陳靖之所以對西元2001年4月5這個期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他上初中時在語文老師的影響下養成了寫記的習慣,上輩子暮年之時躺在icu室的病榻上翻看那二百八十五本承載了自己人生記錄的記本時,堅定的認為這一天是為自己滑向無底魔淵的轉折點。

可問題來了,正經人誰寫記呀!?。

這個不正經人此時的想法就是將烏雲蓋雪從拉車的苦役中解放出來,換一個美貌、白膚、大與長腿的妙齡女子來當拉車的力畜。

陳靖首次見識牝馬是在481年後的清明節上,具體地點是在港島北區一個風景秀麗的自然保護區中,在自然保護區某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建有一個有着高爾夫球場、小型人工湖、與及數幢風格各具特的別墅的私人休閒會所,彼時他正跟着謝大狀師,端坐在人工湖邊一座涼亭中,於草坪盡頭浮現而出的一輛馬車讓陳靖陷入了目瞪口呆的境地,無他,因為牽引這輛歐式四輪馬車的並非是馬而是四名並排成一列的女子,這對陳靖的三觀產生了劇烈的衝擊,人不該是平等的嘛?在去廣府求學前固然見過人力板車,村中不少家庭婦女都會持滿載糧食或其他諸如蓋房紅磚的板車,甚至於小時候幫家裏幹農活時陳靖本人還親自拉過,但他從來沒有朝將拉車女子變成馬的方向聯想。

謝大狀師,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並在陳靖耳邊低語道「小陳呀,有什麼疑問等回去再對你解釋,現在絕不能在老大面前失態!」初來乍到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的時候陳靖完全就是個好奇寶寶,看什麼都新鮮,因為人是沒有辦法想象出自己認知以外的東西,就比如打破頭陳靖都想不通在港島的汽車都是方向盤在右側的右舵車,臨時停在路邊還要打咪表繳費,否則就會有警察來貼罰單,好在那時候他年輕,腦子靈活,接受能力很強,關鍵是有融入這個新環境的強烈野心,不到半年時間就完成了胎換骨,很多話題都能和身邊人暢聊起來,比如説賽馬會,用這個話題作為起頭絕對能和絕大多數港人聊起來。

之所以提到賽馬會,是因為這四名女子一模一樣的裝束會讓人無端聯想到了馬這種東西,謝大狀師有着賭馬的愛好,每週三與週六次去歡樂谷觀戰都會捎上陳靖,還會帶他去高端人士扎堆的馬術俱樂部,這就讓陳靖獲得了近距離觀看過這些純血馬與深入習得馬術知識的機會,第一次知曉這些畜生的價格時他下巴差點就被嚇掉了,一匹稍微上點檔次的純血賽馬都價值千萬港幣,每個月的養護費不會低於五萬,比人金貴多了,後來他隨着閲歷的加深,也就見慣不怪了。

轡頭,就是陳靖對這四張辨析度不是很高的面孔的裝扮的總結,轡頭這玩意是為了駕馭馬、牛等牲口而套在其頸部與面部的器具,一般由嚼子和繮繩組成,面孔辨析度之所以低下是因為四女都戴着一種他之前沒有見過的怪異頭套,材質為硅膠的頭套只於口鼻二處開了孔,自是無法一窺其真容。

四女口中那上下兩排的雪白牙齒間均咬着一個金屬嚼子,嚼子的兩端各綴着一個金屬環,扣於其上的黑皮帶兵分三路,第一路沿着下巴出發,於下巴中間的位置匯合,被皮帶扣連為一體,此為下路;第二路皮帶則是壓着腮幫子從耳下方延伸,在頸椎最後一關節處被皮帶扣連為一體,此為中路。

最後的第三路,兩皮帶沿着兩側鼻翼斜向上進發,匯聚於貼在眉心處的鐵環上,同時還有一皮帶從這個鐵環順着覆蓋住個頭的硅膠向位於天靈蓋正中央的百會探去,位於頭部中線之上的百會恰有一鐵環鎮壓於此,正是這跟黑皮帶的目的地,鐵環向左右耳的方向各伸出一條黑皮帶,最後通過卡扣與壓着腮幫子從耳下方經過的第二路皮帶連成一體,是為上路。

四女的頭部裝束並沒有結束,頭套在百會朝後一點的地方開了個孔眼,四女的烏黑亮澤長髮就從此處伸出,梳成了高度約三十釐米的沖天辮,像極了陳靖在馬術俱樂部中看到的名為纓柱的馬頭飾物,脖頸還戴着高度約手掌寬窄,厚約一指的黑皮項圈,與脖子長度差不多的項圈迫得四女只能保持昂首的姿態。

近了時陳靖還聽到了一陣悦耳的鈴鐺聲,就循着聲音望去,四匹拉車牝馬的軀幹部位不着片縷,象徵着女身份的房與陰户徹徹底底的暴於空氣之中,頭和陰上都被穿了環,環與陰環還都懸吊着一束會隨着牝馬邁步行進時因搖擺碰撞而發出清脆聲響的小巧銀鈴,肚臍眼處則鑲嵌了拇指指甲蓋面積的紅寶石。

再近了一點,陳靖的高懸的心就下降了一點高度,這四名女子並非因為大佬的惡趣味而被砍去了雙臂,原來這四雙玉臂被反剪至嵴背後幾乎是被並在了一起,然後被被進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單手套,故從前面看是看不見她們的胳膊。

手套袖口位置有兩個皮帶,通過卡扣的方式與箍住修長美頸的項圈結合起立,因被反剪的胳膊壓迫蝴蝶骨,四匹牝馬的嵴背不由得從兩邊朝中間擠壓,就是的各自滾圓堅的巨不得不高高聳起,同時陳靖還從膚判斷出這四名牝馬為高加索人種。

自馬車車體中線伸出一名為轅的直木,轅頭上橫着一名為衡的直木頭,被轅木平分為兩半的衡木均勻分佈着四個鐵環,單手套的指尖部分也有圓環,四匹牝馬正是被這四組相扣的金屬環與馬車組成了一個有機整體,來拖拽車體的前行。

之後陳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四匹牝馬的腿部,四匹身高差不多的牝馬都足蹬一雙造型怪異的靴筒拉到大腿部的皮靴,這四雙靴子的造型完全就是馬腿的模樣,馬蹄靴本質上是沒有鞋跟的高跟鞋,故對於穿着者的要求非常高,因為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前腳掌上,穿戴者只能夠憑藉足尖的力量來支撐整個身體,稍微力量不足或是重心沒有把握好就會跌倒。

最令陳靖意外的是這四匹牝馬哪怕眼不能視,耳不能聽,嘴不能言,但步伐的跨度與頻率卻是驚人的一致,而且走法也是非同尋常,並非正常人那種剪刀腿相互替的前進方式,先是抬起大腿與地面平行並讓小腿與地面垂直,然後小腿以九十度角直直刺向地面,左右腿往復替,只是這種走路方式不僅費力而且步伐較於正常走法也縮短了一般,但卻是模彷了馬的行進方式。

這座明顯屬於違建的會所的主人正是坐於這輛荒誕絕頂馬車上的皮膚黝黑,肥頭大耳,面目可憎的中年油膩男,此人的財力穩居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的前五把椅,盛傳這名年逾知天命之年的財富大佬年青時乃是港島某個中型黑幫的扛把子,抓住了港島因為中英談判而經濟動盪的絕佳機遇,低價收購了不少因為恐懼而被拋盤的產業,這些產業在1984年中英談判結束後迅速升值,最後成功洗白上岸,但他並沒有不滿足這一時的成功而是大膽地把賺來的錢投入到地產領域與股市領域,身家在東南亞金融危機爆發前以幾何級數上升,1998年8月時響應京師密使的號召,加入了港島金融保衞戰,狠狠嘎了一波國際炒家的韭菜,使得個人資產在1998年結束時翻了一番,最重要的的收穫了首都的友誼,可謂賺得是盆滿缽滿。

理論上這種只對頂圈子成員開放的場所本不是當時初出茅廬,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絲的陳靖能駐足的,甚至於連聽説都做不到,能進入這個讓他人生軌跡偏轉的高端會所完全是因為他大學授業恩師所寫的推薦信,收信人則是法學系主任大學四年的摯友,摯友正是這位黑白兩道通吃大佬的御用律師團的核心成員,是名大狀。

大狀,是港島民間對大律師的俗稱,大律師在法律術語上被稱之為「訴訟人」,就是港島政律劇中那些頭戴假髮,於法庭上慷慨陳詞,為委託人辯護的傢伙。

推薦信這種東西可不是瞎寫的,這玩意在某種程度上等同於擔保,陳靖前段時間從王守仁那得來的拜帖本質上就是推薦信,推薦信中的內容並不是太重要,上面的文字主要是要讓收信人鑑定一下筆跡是不是本人,重要的其實是那個信封和落款,世人都以陽明先生來稱呼王守仁,卻不知道王守仁本人最常用自號卻是樂山居士,這是他在廬陵縣令任上時取的,正是這份落款為樂山的拜帖讓陳靖進了沈園,並見到了當下的魔門宗之主。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推薦信的分量與字數和詼諧程度成反比,法學系主任給陳靖寫的這封推薦信字加標點攏共十五個:老謝呀,這小子很機靈,幫帶帶。

謝姓大狀明白自己老友很少開具推薦信,畢業後留校任教職,講師、副教授、教授、博士導師、法學系主任這漫漫二十年人生路攏共就寫了五封推薦信,可以説只有能拿到他本人手寫推薦信的學生才有資格稱他為老師,對於陳靖,這位老友門下最年輕的弟子自然是多多照拂,不僅幫助辦理了赴港工作簽證更是隻要有機會就帶陳靖出席各種場合,幫他混臉與攢人脈。

只是陳靖的恩師並不知道昔年志趣相投的老同學已經徹底被資本主義的紙醉金所侵蝕,油光大背頭、金絲眼鏡與西裝革履所拼湊而成的道貌岸然軀殼下面早就是一個沉溺於財這般低級趣味而不可自拔的腐爛與扭曲的低俗魂靈,這封推薦信反倒是害了陳靖,是自已得意門生走上歧途的開始。

陳靖此時在思考如何一頭牝馬給自已助,他顯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找個女人來當拉車的牝馬,要求就三個,顏值當然居於首位,畢竟男人一種視覺動物,醜女真的很辣眼睛與敗興致;第二就是要有力量,不能拉幾下走幾步就大氣;第三就是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