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風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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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雨婷看他臉不好,問他發生了什麼事。蕭然沒説別的,只説有人託祁公公送了賀禮過來,説着就拿出了那個信封。打開一看,雨婷頓時發出了一聲低呼,連蕭然也怔住了。裏面是兩張銀票,每張面額居然是一千兩!
一出手就是兩千兩銀子,這位神秘“爺”還真大方!蕭然搖頭苦笑。再看敬事房送來的紅包,也都是福行的銀票,總有十多張。雖然面額都不大,但加起來也有八百多兩。信封裏還附了一張紅籤,寫着一些人的名字和錢數。
雨婷這下真的被嚇着了,美麗的大眼睛裏不但沒有興奮,反而十分驚慌,抓着蕭然的手道:“小三子,你,你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吧?皇宮裏可不是鬧着玩的,你可不能為了多撈些銀子,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蕭然心裏一熱,道:“你放心,小三子不會做傻事的。起碼我現在還不能死,好多事情還等着我去做。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也要先讓那些關心我、對我好的人過上好子。要不然,小三子不是白來到這世上一回?”雨婷一聽,馬上伸手掩住他嘴,嗔道:“好好的,幹嗎説什麼死、活的,都是沒頭的鬼話。真正關心你、對你好的人,都希望你能活的好好的,那就比什麼都強。”這句話説的很直白,但卻是至真至情,恰恰撥動了蕭然藏在心底最不堪觸碰的那一心絃。蕭然覺得鼻子一陣發酸,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氣,忍不住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裏。雨婷恩了一聲,雙頰一陣暈紅,也就任由他抱着。
呼着陣陣少女的體香,軟綿綿一具嬌軀摟在懷裏,漸漸的蕭然就覺得身體有了覺,呼越發急促。側臉一瞧,雨婷那羞人答答的模樣好象一隻睡的海棠,嫵媚極了,不覺低下頭象那鮮紅的小嘴吻了下去。不料她蠻一扭,掙了懷抱,輕巧的閃到一邊,紅着臉道:“壞蛋,變着法兒的欺負人!臭太監,你要再這麼沒羞沒臊的,看人家理你不理!”畢竟是大白天的,蕭然也不敢做什麼太大的舉動,便道:“好姐姐,主子早起去萬歲爺那了,雪瑤跟着伺候呢。你身子也乏了,今兒就在我這歇着,好不好?”雨婷咬着嘴,點着他額頭道:“你這個壞東西,留我在這,準是心裏又想什麼齷齪事了,還想瞞得住我麼?恩,今兒是不行啦,我跟主子告了一天的假,一會還要出宮去瞧我弟弟呢。”蕭然奇道:“你弟弟?怎麼他也在京城裏麼?”雨婷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麼?是了,你這一失憶,倒把這茬給忘啦!”原來雨婷本方,山西昔陽人,家中還有個弟弟,叫方雨來。六年前,山西遭了百年不遇的旱災,糧食顆粒無收,一家人活不下去,這才逃到了河北。父親在路途上病死了,母親一急,也撒手而去。姐弟兩千辛萬苦才逃到京城,雨來説要閹了去當太監,因為他是方家的獨苗,姐姐説什麼也不同意,堅持自己進宮當了宮女,把弟弟典在一家雜貨鋪裏做了學徒。那年頭的學徒跟現在可不一樣,説穿了就是奴隸,是要籤賣身契的,幹滿多少年才能還你自由。
蕭然忽然心裏一動,清律上説太監的親戚是不能在京城做買賣的,但沒説宮女不行。既然這個雨來在雜貨店做了六年的學徒,做生意應該多少懂一點。如果此人堪用,那麼美容院的人選不是解決了麼?
當下把自己的想法跟雨婷一説,雨婷不驚喜萬分。這時他才知道蕭然現在的身價何止兩千八百兩,刨去給戴桐的一千兩不算,還有整整五千二百兩!
“美容連鎖店,這東西能成麼?”雨婷過度興奮,反倒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這是前人沒做過的買賣,萬一賠了,可就血本無歸了!
“放心吧,憑我小三子的聰明才智,保證萬無一失!”蕭然心裏説:要是我鄭東堂堂一介博士生都撈不到銀子,那還真不如切了當太監算了!
兩人匆匆離了皇宮,雨婷領着一直到天橋附近的“劉記雜貨鋪”鋪子裏沒什麼人,只有一個掌櫃的跟一個夥計。那掌櫃的有四十來歲,留着三撇鬍子,長那模樣就已經欠揍了,偏偏有極。抬頭瞧見雨婷,耗子眼頓時發出亮光,親自從櫃枱裏出來道:“方姑娘來啦,稀客稀客。雨來出去送貨,大概還要等一會子才回來,你在這等等他吧。”雨婷瞧了他那模樣,眉頭一皺,微微點了下頭。那掌櫃的倒了杯茶,親手遞過來,她也不好不接。趁着遞茶的工夫,掌櫃的故意在她手上捏了一把。雨婷是個格柔順的女孩,要是擱雪瑤,估計早一茶杯扔他臉上的。但她卻只能漲紅了臉,向後一躲。那掌櫃也就越發大膽,嬉皮笑臉的道:“這麼遠的路,姑娘也走的乏了,何不到後堂歇歇腳?”伸手來拉她衣袖。剛伸出手去,忽然眼前一黑又一亮,迸出無數金星,接着一陣劇痛從鼻樑骨開使,一溜的竄上腦門,痛的鼻涕眼淚一股腦了出來,撲通跌在地上哇哇大叫。
櫃枱裏夥計聽了,跑了出來,一瞧卻是個十分俊俏的小太監,手裏抓條板凳,兀自在那裏蹦着高的打呢。那柳木板凳又硬又重,乒乒乓乓一頓砸,那掌櫃的叫的跟殺豬一樣。再挨幾下,卻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夥計着實吃了一驚:看這小子年紀不大,下手可忒恨!一時竟被鎮住了,猶豫半天也沒敢衝過來。
其實那掌櫃的原本是瞧見蕭然的,但蕭然仍然是穿着那件灰土土的太監服,又年輕模樣又俊俏,跟個大姑娘似的,本就沒把他放心上。誰知這傢伙下手就跟不要命似的,老大一條板凳專望腦袋上削,眼瞅着打的有出氣沒進氣了,雨婷早下傻了,也忘了過來拉。
蕭然撇了板凳,蹲下身笑嘻嘻的瞧着那掌櫃道:“怎麼樣?這一頓板凳捱得不?”掌櫃的一顆腦袋象血葫蘆似的,老半天才叨出口氣兒來,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呻道:“我們東家…是太…太僕寺劉、劉協領,你,你小子等着…”蕭然差點笑出聲來。京官裏太僕寺馬廠委署協領是個從九品,實在是小的沒法再小了,跟我這坤寧宮首領太監一比,就好象弼馬温跟齊天大聖一樣。
“這樣吧,我在你這侯着,順便喝口茶。哎,那夥計,還不快叫你們東家來?就説有人跑你們店裏砸場子了。”蕭然拉着臉蒼白的雨婷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那夥計一道煙躥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