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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玉珠便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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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屋檐下平復心情,卻聽到旁邊吱呀一聲,媛媛正從洛乘雲的房裏出來,手中端着粥碗。西廂的數間房屋,我住在正中心的一間,媛媛居於左鄰側。

而洛乘雲所在的房屋則在右側,與我隔了一間。我心裏有鬼,差點直接轉頭進房裏去,但想起孃親的吩咐,還是硬着頭皮叫了一聲:“媛媛姑娘。”

“公子有何吩咐?”媛媛聞言走近幾步,矮身萬福。

我左看右看,不敢直視她,支支吾吾地道:“這個…孃親説、麻煩你給洛乘雲置辦兩身衣裳。”

“哦,好的。”媛媛頷首應承下來“待奴婢先去將這粥碗清洗了。”見她離去,我才鬆了一口氣,對於這種掌握了自己秘密的人,屬實難以面對,竟比在孃親面前還不自在。孃親的吩咐完成了。

又出了這檔子事,我便不願在庭院裏練功了,唯恐與媛媛碰面,屆時我必會尷尬不已,午後所剩的時間説長不長,便在房裏採練元炁吧。這麼想着,我又退回了房裏。

我正打算盤腿練功,腦海中突然閃回了今洛乘雲驚人的俊美,光是這相貌就過於危險,男子雖然嗤之以鼻、敵意驟生,但女子卻是難以自持,雖然不喜與人對比身形樣貌,但我自認為長相不差。

畢竟有驚世仙顏的孃親,怎麼説也是中人之姿,只是若論其他那過分俊美的容貌,我亦自愧不如。

如果能掌控此人的行蹤就好了,但我所知的、能選擇的方法,卻幾近於無。若以耳力監控,如此距離倒不算難事,但卻難以持久,至少入眠後我便難以為繼。

若憑藉氣機應鎖定,則我並無孃親那般的異能。倘若距離夠近,我全神貫注之下,自可辨認、識記他的氣機,但此刻相距不過七十步,我已連若有若無地應都做不到。

即使只是注意毗鄰的媛媛也極耗心神、難以為繼,更別提如孃親那般,教數十丈內的有生之靈皆無所遁形,而且還能察覺近畔之人的氣機變化…這是獨屬於絕世高手的神異之處。

沈師叔應當也如我一般,否則當不致忽略了玉龍探花的動向,不過想來賊的專長便是隱匿和輕功,一時不察也情有可原。***我無意中自創的“滄海一粟”堪稱神乎其技。

甚至可以瞞住孃親這等絕世高手的應,卻不等同於擁有他們的神異靈覺,或許反其道而行之,可以收到奇效。

為了掌控洛乘雲的行蹤,我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我收攝心神,自丹田調動元炁,嘗試延伸至外界,以他人氣機。

甫一嘗試,我便察覺軀體與外域存在一層極限、界限,莖渭分明,河井難犯。我盡力收束元炁,集中於一點,想以極力突破。

但這壁障卻彷彿不存在一般無法觸動、觸及。我又將元炁散佈至身體各處,充盈體魄以求突破,但卻發現力有不逮,元炁並未浩瀚到足以支撐此舉。

唉,我心中嘆氣,明白過來,方才所嘗試的,乃是元炁破體幻形這等異能,按沈師叔所説,此乃絕世高手才能領會的能為。真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沒辦法,這段時間只能辛苦一點。

將洛乘雲看緊了,接下來我便不再做無用功,直接採集氣機,凝練元炁。很快就到了晚食時間,我習慣地坐在孃親身邊。

就着清香用餐。考慮洛乘雲的身體尚且氣虛血弱,不便走動,依舊讓媛媛送去些許粥飯和湯食,只是她送飯回來後總覺有點慌亂,到處亂瞄。晚食過後,孃親不再去書房查閲資料。

而是吩咐四女,代一些離開百歲城的事宜。我則回到了房間,恰好火房的筋老伯來我房裏送水,我便等他將大浴桶倒滿熱水。這老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雖然來此一共也沒幾天…

他住在苑外後方的耳房,專門負責四女幹不了的體力活,如晚食後送水、早食倒水,無事時便看門或者守夜,但他從不言語,我兩次搭話也不曾吐過一個字,還是媛媛告訴我。

他和嬤嬤一樣是信佛的,在修什麼閉口禪。這筋老伯和誠心禮佛的嬤嬤,也算是兩個怪人了,一個閉口修禪,一個身為拂香苑當家,卻從不面。

以孃親的不世靈覺,應該是知道二人存在的,但她從未過問,心中應當有所計較。再將書房裏累滿書架的佛經、誠心禮佛的嬤嬤、修閉口禪的筋老伯聯繫,這拂香苑明顯與佛門有莫大幹系…朝廷的擒風衞將我們母子二人送來此處落腳,府上久居的四人卻又對楊姓老者一無所知…

孃親也是對此地瞭如指掌,不需人帶領便能找到書房、東廂居室…錯綜複雜、若有如無的聯繫,簡直讓人頭大如鬥,一時難以釐清。

或許這也是孃親不願意向我透漏的秘密之一,我猜到了也於事無補…正如孃親所説,知道和承認是兩碼事。我恐怕得等到孃親願意對我敞開心懷、和盤托出的那天才能一掃疑慮了。

算了,橫豎明就要離去,這煩心事就拋諸腦後吧。我去衣裳,在温熱水中舒服地躺下,覺疲憊盡去、筋骨頓松。

泡到水温漸涼,我才從中起來,擦拭身體,穿上寬鬆的內衫綢褲,在牀上躺了一會兒,便正起身來開始練功。採練元炁對時間逝沒什麼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以及媛媛的呼喚:“公子,開門呀。”

“媛媛姑娘,什麼事?”我睜開眼睛一看,此時早已入夜,便不再行功練氣,一邊發問,一邊走去開門。

“吱呀…”一聲,我打開了房門,朝外看了一眼,又忙不迭“砰”地把門關緊,背靠雕門心跳不止。

“公子,你開門…”媛媛一邊拍門一邊呼喊。

“媛媛姑娘,你這是做什麼?”非是我不願意與媛媛見面,而是她此時的裝束過於香豔:方才驚鴻一瞥。

她立在門口,一副才沐浴過的樣子,只穿了貼身的白衣褲,面帶紅暈,濕發垂肩,衣領大開,小半個在燈籠的光芒中,白裏透紅,好似潑上了一層胭脂。

“公子,媛媛的心思你還看不出來麼?”外頭的聲音帶着哀怨,彷彿我是什麼薄情寡的負心郎。

“這…我明就要走了。何必如此?”我又不是沈家大哥那樣不開竅的木頭,人家只差赤身體、衷腸直訴了,我豈能不知這是何意?近在遲尺的一個深呼之後,媛媛彷彿鼓起了勇氣,嬌聲告白:“正是因為公子要走了,媛媛才要…不留遺憾。”沒想到看起來文靜嫺淑的媛媛竟然如此熱情大膽,那番心意恐怕鐵人也要化了,只是我卻做不到她這般灑,好言相勸道:“媛媛姑娘,你將來還要嫁人,我不能毀你清白。”

“…”媛媛沉默了一會兒,傷心絕道“公子,你討厭媛媛了是不是?”我不愕然問道:“媛媛姑娘,何出此言?”

“…以前你都叫我媛媛姐姐的。”這一句她説得既輕巧又柔緩,但卻彷彿打碎了什麼緻的瓷器,哀怨難言。我聽見了一聲慘笑,不為之所、心有慼慼焉,卻無法開口安

沒想到媛媛的心思如此,僅僅從一個稱呼就能摸清我的心境變化,如此細微的更改連我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屋外屋內齊齊沉默。

“…公子,媛媛心裏只有你…”媛媛解釋道“雖然下午媛媛對洛公子…但媛媛並沒有…”她翻來覆去解釋了半天,卻什麼也沒説清,我只能斟酌着開口道:“媛媛…

姑娘,我並不是因為他的事情才…這般稱呼你,他長得這麼俊美,哪怕我是女子,我也會忍不住的,這是人之常情…”

“那公子為何…”

“實在是因為我明便要離去,也不知會否回來,我不能做一個壞了你清白又逃之夭夭的負心漢,只能出此下策…”我自是不能將那番變化的緣由如實道出,只能避重就輕,她希冀地問道:“那公子…是否喜歡過媛媛?”

“媛媛姑娘文靜淑嫺,長得又好看,我肯定是…喜歡過的。”我遲疑了一瞬,還是順着她的話説了…此言倒也不算騙人,只是並非男女之間的喜歡。

“那就好…”媛媛似是心滿意足,又略帶悽然地道“有公子這番話,便是騙人的,媛媛也認了…”

“怎麼會呢?我從不騙人。”事已到此,我也不能前功盡棄,哄道“回去睡覺吧,媛媛…姐姐。”

“嗯。”媛媛輕輕應了一聲,步履一頓一頓,彷彿在不停地回頭。我自是明白她在期冀着什麼,只能狠心一動不動,凝神靜聽了半晌,確認她離開了門前,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我不嘆了一口氣,一個撞破了我不堪之事的人自薦枕蓆,我該説世事無常還是造化人呢?***拒絕了媛媛的自薦枕蓆後,我心中也有些複雜,沒怎麼練功,便上榻入眠了,次,如同往常一樣用過早食後,便只等車行的馬車上門,就可以啓程了。

不同於竹海前與牛嬸告別,我並沒那般傷哀思,但也沒什麼期待雀躍…畢竟有洛乘雲這個拖油瓶。孃親特意讓我去探視了洛乘雲,我自是沒什麼好聲氣。

雖然他畏畏縮縮、神情怯懦,但還是堅稱無礙於車馬之途。未免他身體有恙延誤了行程,我便吩咐他在先行休息,待出發時再讓人來叫他。

我和孃親的物什皆寥寥可數,除了常服鞋襪,也就沒別的了,倒也不耽誤功夫。巨完全臉之後,玉珠便來稟報,僱傭的馬車已在苑外等候了,於是我和孃親先行一步,讓玉珠去通知洛乘雲。我們母子二人到了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