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衝動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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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血一樣紅的女式高跟鞋上下起落，張揚的心臟也隨之一上一下。cn灰白仿舊牛仔褲緊緊包裹着一雙修長而又健美的腿，走動之時，肌隱現，力凸張。弧線誇張的豐上一麻制寬帶鬆鬆垮垮的吊住了褲子，使得紅白黑三線條織的帶身依着骨上下移動。纖細的，平坦的腹，凝滑的肌，再往上則被一件你黑吊帶小背心遮住了豐滿拔的**，雪白的脖頸之下只展一點溝，卻彰顯出深深地陰影。長髮中分，其烏黑亮麗絲毫不亞於電視廣告上的發模，可惜，她的頭髮在左面披散，遮擋了臉，恰恰使張揚看不到她的模樣，不過，張揚對這個女人身影有着一種説不出來的悉覺。

“上師饒命，上師饒命！”姬老用顫抖的聲音嘶聲喊着，他的神情惶恐不安，衣衫上全是褶皺，尤其是蒼白髮須此時已凌亂不堪，此情此景，令人頓生憐憫之心。

女煞星似未所聞，在離姬老三尺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的右臂高舉，並指如刀，眼看上面青芒一閃，似乎就要落下，馬上就是血濺當場的場景了。

姬老已經出了絕望的神，閉目待死了。

張揚血氣上湧，俠義之心大起，就要衝出。不過，身形未動，念頭突轉:想自己與這姬老本是素昧平生，也就今見了一面，雖説承他應諾，會治好自己的厄運之危，不過那厄運也是七天之後尚發作，尚有七天好活呢，期間也許還會有什麼轉機呢。自己本無什本事，又不瞭解雙方打架情由，即使衝了出去，又有以何言相勸，其結果不僅救不了姬老，還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何苦來呢。cn念及至此，張揚頓熄了衝動之心，雙眼一閡，扭頭一邊，不忍見那姬老血濺當場的慘狀，心中默默禱告:姬老啊姬老，莫要怪我見死不救，實在是我能力有限，出去也是送死。待你去後，我年年今會為你祭奠燒香，以酬我們今相見之緣，承諾搭救之恩。莫怪莫怪，神佛保佑。

張揚心念轉動本就是剎那間的事，此刻那女煞星的手刀還未落下呢。

就在此刻，一股大力撞向了張揚翹起的後，張揚原本踞伏於地，當即被這股外力撞出了藏身的電腦桌之下，撞開了倒卧在身前的電腦椅，接連幾個翻滾，恰恰停在了姬老與那女煞星之間。

在身體翻滾的同時，張揚都無心念及因撞擊而引起的疼痛，心中只翻來覆去唸叨着一句話:“完了，被人坑了。”這突來變故，使得女煞星頓把高舉的手臂收回，手刀向外，擺在前，很是小心謹慎的做出了一副防禦姿態。

姬老則吃力地抬起了頭，一臉驚喜地凝視救星所在之地，蒼白的臉上突現紅暈，然而，待看清這救星竟是張揚時，紅暈頓時消退，頭又無力地垂下了。

“刀下留人！”既然已經出頭了。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結果都一樣。那還不如順勢做一回大俠。一了從幼時便渴望地英雄夢。稍有遺憾地就是救下地不僅不是個美女。還是個老頭。張揚在瞬間做下了決定。不過。臨急無暇細想。硬是把一句戲文給搬了來。

“光天化。朗朗乾坤。你這個兇女人竟然敢入室打人。而且打得還是這麼一個温文爾雅毫無還手之力地老人。甚而還要殺人滅口。試圖掩埋你地罪證。試問你視國法何在？還有你地天良你地人心呢？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使他有罪。可法庭審理啊。監槍斃法律説了算。看你身型應該年紀不大。若為了私仇逞了一時痛快。結果大好地青年華為了這麼個糟老頭子就此葬送。值得麼？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吧。這天地間何仇何恨值得你用半生牢獄生活換取片時地痛快？即使你僥倖逃法網。可終藏藏躲躲不敢見天地生活也會讓你神崩潰地。《法律進行時》這個電視節目多好啊。你看那些被採訪地罪犯。都為當時地一時衝動而後悔。痛哭涕卻已挽回不了他們所犯下地過錯；在看那些家屬們因懷念失去地親人而放聲痛哭地場面。你就不心生悟麼？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古人勸戒得多好啊！當年周幽王也是為了一時衝動導演了“烽火戲諸侯”地大戲。結果導致亡國滅族。你以為他就不後悔麼？萬事要三思而後行啊。霸王項羽因一時衝…”張揚一邊爬起身子。一邊口若懸河地説着。把他平給學生講課地勁頭都拿了出來。他越説越興奮。越説越動。手揮指畫。勢頭不亞於唐僧勸戒羣魔。其羅嗦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了要將那女煞星化得改歸正。棄惡從善。他是搜腸刮肚。費盡心思。把記憶中所有能勸人向善放下屠刀甚而只要有一絲關聯地詞語典故都搬了出來。以至他自出現在女煞星面前以來楞是沒有閒暇去觀看她地臉。

結果。後果很嚴重。生命之重！

“住口！”女煞星發出一聲嬌斥地同時。一把明晃晃亮生生鋒芒畢地匕首此刻已貼在張揚地脖頸上。

張揚此時表現極乖，生生將已停留在嘴邊的話語給嚥了回去，而且，他的身體立刻站得筆直筆直的，一絲一毫不敢動彈，恍若此刻矗立在此地的不是張揚，而是一尊張揚的雕像。唯一有些不似的地方是張揚的眼睛，兩個眼珠齊齊盯視着那把正威脅他生命的匕首，光滑透亮的匕身如鏡子一般清澈地映出自己那嬌的肌膚與匕芒接觸處有一道血痕，一滴紅豔的鮮血正順着匕首鋒刃淌下。張揚在心中暗自惋惜:兩個雞蛋就這樣糟蹋了。

生死一線之際，張揚反而灑起來。他忽然念及自己尚未看到女煞星究竟是何模樣呢，依身材判斷，對方應該是個美女，果真如此，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嘛。然而，天降石頭砸中自己腦袋的幾率不是沒有，還是以眼見為準吧。

近在咫尺的臉是那麼的清晰，偏於橢圓的臉型加上粉撲撲的臉蛋，讓人頓生想捏上一把的衝動，若不是自己的小命還在人家手上纂着，張揚也許真會忍不住捏上一把，即使換來一巴掌也值得啊。淡淡的眉彎彎若月芽，一雙丹鳳眼正氣呼呼地鼓着，漆黑瞳仁亮若晶石，清晰映出了張揚的身型，眼角與小巧的鼻樑上均有幾縷細紋，憑經驗斷定，這是個愛笑的女孩。小嘴薄，幾粒青痘痘散佈周圍，絲毫未影響她的美觀，反使她增添了一些俏皮。越看越悉，這不是那天在學校裏將自己撞了一個大墩的女孩麼？雖然當時只是匆匆一面，但與她見面所體會到的清新令張揚永世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