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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貪財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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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退走,可厄運還在肩頭踞伏,時刻提示着張揚生命危如累卵。cn也罷,即來之,則安之。張揚一邊自我安着,一邊循着銘牌號碼找到了1303房間,刻意地去看了看那銘牌右上角,果不出所料,那裏有一個人為刻制的十字劃痕,頭髮絲細卻異常清晰。

看來就是這裏了,張揚敲門。

沒人反應?

加大力度,再敲。

還是沒人反應。

“砰砰砰”張揚砸了幾下門。

砸門聲在靜寂空蕩的走廊內顯得異常刺耳,本就如驚弓之鳥的張揚被自己所製造的聲音驚得靈的。

門驟然開了,一位六、七十歲,白髮蒼蒼,銀髯佈滿前的道裝老者出現在張揚面前。

張揚卻神經反地倒退了幾步,然後才平復心情,仔細打量着那位老者,只見那老者發須銀白不亂,透亮可數,面貌紅潤,眉目方正,不怒而威,青道袍似舊似新,不見一絲褶皺,道袍包裹下的身體肥瘦適中,體形偏高,高過張揚半頭,好一個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諄諄長者!張揚心中暗贊。

“您是…”張揚試探的問道,然而“大師”二字尚未出口,那老者已然開口道:“小友‘厄運’纏身。七命難保。”老者語音平靜。可對張揚來説卻宛若驚天霹靂。悚悚然肢抖股顫。心惶惶神顛魂散。忽然一道靈光乍現。口中高喊:“大師。救命啊!”説話間。推金山。倒玉柱。就大禮參拜。

老者忙上前一步。扶住張揚下跪之軀。口中言道:“小友不必如此。老夫定當竭力相救。不過…”老者微一遲疑。轉載自中文網張揚頓時心生惶恐。急問道:“怎麼?”老者微微一笑。答非所問。

“此處非言談之所。請隨老夫進室詳談。”説吧,扭身先行。

張揚無奈,只得按捺住惶惶之心,尾隨老者步入室內。

室內寬大,傢俱古樸仿舊,高牆上懸掛着多幅國畫以及書法之類作品,長條紫檀木製書几上文房四寶、白玉鎮紙、碧玉筆架擺列得錯落有致,一旁畫瓶內豎立着十數個卷軸,兩側書架上數不清的石刻線裝古書整齊地擺列着,東南角還有個電腦桌,一台最新款式的電腦擺在其上,張揚早就想買一台這樣的電腦了,故而多看了幾眼。要説這屋中擺設,若不是尚有電腦電視沙發空調之類現代化用品,張揚恍惚間以為自己已穿越時空來至古代某位書香世家子弟的書房內了。

“蝸居簡陋,有礙小友觀瞻。”

“老仙長萬勿客氣,斯是陋室,唯仙則名,唯人則靈,更何況,書香橫溢,文氣蕩然,豈是陋室可言,大師過謙了。”有求於人,張揚自然馬拍得如山響。

“‘老仙長’之稱望小友勿可再提,真真愧煞老朽也。老朽向道之心有之,故而喜着道裝,然資質駑鈍,未能得列於道家門牆,甚憾!老朽姓姬,小友若不嫌老朽張狂,稱老朽一聲‘姬老’即可。”張揚萬萬沒想到這大師竟然如此謙遜,雖然滿口的文言,但自己身為國文老師,尚還能應付得過去,只是,從大師的言外之意可以看出,救自己的命還是有條件的,希望這個條件不會太難,張揚暗自祈禱。

張揚尚未在沙發上坐穩,就急切地問道:“不知大師,哦,不,姬老,口中‘不過’之意為何?”

“哦,‘厄運’纏身,非**力不能驅除,然而,**力需耗損真元,真元又是極難修煉的,耗損後須有大補之物輔佐再加自身修煉方能恢復,這大補之物雖説千金難求,但也不是買不到的。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我和小友萍水相逢,這個…”説到此處,姬老停頓了片刻,頭略微低下,手捻長髯,臉上出現為難之“老朽一向對身外之物無心掛懷,故而至今兩袖清風,家無隔之糧,有心相助卻力不能及啊。”姬老説了半天,其實就是一個字:錢。不過,爾之所需正是吾之所缺,張揚暗自苦笑。雖説早有這心理準備,金錢之重豈能重過生命?只是惟恐這姬老獅子大張口,自己的命就此耽誤在這萬惡之源上了。

張揚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問道:“不知那大補之物價值幾何?不才略有些積蓄,雖然不多,願奉將出來以救自己命。”姬老猛然起身型,白眉覆蓋下的眼中光一閃而過,緩然而果斷地伸出了三個手指,舉至張揚的眼前。話卻沒有説半句。

“三千?”張揚試探地拿出了自己的十分之一儲蓄。

姬老晃了晃他那白髮蒼蒼的頭。

“三萬?”張揚一咬牙,傾出所有。

姬老的頭從右到左擺了幾擺。

“三十萬?”張揚已經準備後半生負債累累,宿街頭了。

姬老此次沒有搖頭,只是用那立着三手指的手做了幾下鐘擺運動。

“三百萬?!”張揚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喊出了這幾個數字,但發出的聲音卻微不可聞。

終於,姬老的頭做了幾下上下運動。

可此刻張揚的心已經拔涼拔涼的了,似乎在很短的剎那,張揚以為自己已經“”了。

“姬老,這個,那個,我…”張揚滿臉窘,口中支吾着“沒錢”二字就噙在嘴裏始終不好意思出口,不過他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在臉上表達地清清楚楚了。

姬老臉上的微笑驟然消退了,他用目光在張揚身上峻巡片刻後,才用冷得象冰一般的口氣説道:“尊駕目光是否有些短淺了,豈不知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老輩們掙下的大筆家業卻無福享受,豈不冤哉。只有保護好自己的生命才能去享受這花花世界啊。年輕人,這錢財再重也不如生命重啊。”説到這,又以漫不經心的和緩語氣問道:“小友這身衣服想必價值不菲吧?”張揚恍然明白了,都是衣服惹的禍,聽話音,這姬老定是將自己當作有錢人家的公子了。然而,想要解釋吧卻又無從開口,面子上實在抹不開。對了,老馬不是説他和這個大師是親戚麼,不過,老馬的話向來可信度不高。算了,病急亂投醫,管他真假,先拉上關係再説,然後徐圖解釋,也許這姬老看自己可憐,會少要些吧。

主意拿定,張揚鼓起勇氣開口説道:“姬老,我這衣服,咳,一句話兩句話難以説清,我是馬鐵柱介紹來的,馬鐵柱您認識吧,他了解我的底細,我真是,真是…”真是什麼,張揚實在説不出口,此刻他的臉已紅漲如豬肝,心內五味雜陳。

“哦,馬鐵柱?”姬老微閉雙目,口中唸叨着老馬的名字,似乎在回想。

張揚神情緊張地觀察着姬老,汗水從發角淌下都不顧得擦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