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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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們一起洗。”回到家後，汪語臻安頓好母親，首先撥電話給寶姨，告訴她人已經找到了，要她不必擔心，然後便忙着在浴缸放熱水。

“來，媽媽幫你衣服。”汪媽媽拉她過來，笨手笨腳地替她解鈕釦。

她笑了，技巧地暗中幫忙，讓汪媽媽以為是自己解的，接着她也伸出手。

“換我幫你了喔。”

“好。”汪媽媽舉高雙臂，像個乖巧的孩子般期盼着。

卸下衣衫後，母女倆各自拿起巾，抹上沐浴，彼此幫對方擦澡，嘻嘻哈哈地玩耍，濕一地肥皂泡沫。

汪語臻拿起蓮蓬頭，故意淘氣地朝母親噴灑，汪媽媽笑着尖叫。

“你這個壞小孩！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媽？”一陣嬉鬧過後，母女倆坐進浴缸，汪媽媽背對着女兒，快樂地哼歌。

汪語臻替母親擦背，温柔地拿巾抹拭，看着母親趨消瘦的身子，心絃一緊，眼眸隱隱灼痛。

她從身後環抱母親，臉頰貼在她背上。

“媽，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可以這樣一聲不響就出門喔。你要去哪裏，就讓寶姨帶你去，不然我找不到你，會很生氣很生氣喔。”

“我知道了，媽媽答應你待在家裏，不讓你放學回來找不到人，好不好？”汪媽媽聽不出女兒口氣的神傷，只是傻傻笑着。

“媽，我愛你。”汪語臻細聲低語，就像小時候曾經無數次對母親撒嬌一樣，説着童稚卻甜的告白。

汪媽媽繼續哼歌。

“我也愛爸爸。”

“…”

“還有哥哥…”汪語臻嗓音微顫。

“我希望他快點回來。”

“他不回來，我們就去找他啊！”汪媽媽總算有了反應，笑笑地回話。

“是啊，我們…去找他。”汪語臻眨眨眼，也不知是否浴室內蒸氣太濃，她覺眼前一片霧濛濛。

“媽…”

“好像有電話的聲音。”汪媽媽打斷她，作勢拉長耳朵傾聽。

“嗯。”她也聽到了。

“我去接。”汪語臻輕巧地起身，拿浴巾包裹自己，回卧房接起手機。

“汪小姐嗎？”俐落且公事化的聲嗓。

“我是悦袁總的秘書，我們總經理想跟你約下禮拜三下午兩點開會，可以嗎？”下禮拜三。汪語臻望向書桌上的行事曆，在心底默默計算，她只有六天的時間可以修改企劃書，而且還有其他兩個預定的案子也近截稿期限。

太陽倏地傳來陣陣尖鋭的痛。

好累，這樣蠟燭兩頭燒的子，究竟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有問題嗎？汪小姐。”對方見她久久不吭聲，疑惑地追問。

她閉了閉眸，角揚起堅毅的弧度。

“請你轉告袁總，我會準時到。”要戰就戰吧！她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