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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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震動變得越明顯,似乎是對某種強大的力量產生了畏懼,產生了恐慌。大地在嗚咽,在顫抖…。。但夏侯淵知道,這並不是什麼自然現象,這樣的顫動分明是由上萬騎兵的鐵蹄踐踏地面而成的。
自己手裏不可能再有這麼龐大的騎軍,督統雍州兵事的夏侯淵很清楚這一點。
夏侯淵手中本有萬餘騎,此次出擊張任帶出了8000餘騎,除去傷亡的之外,全部都在這裏。長安那裏還有2000騎,除此,就再無其他騎兵了。甚至連司州的曹洪那裏,也湊不出3000騎。
能夠在關西戰場一舉出動萬數以上的騎兵集羣,也只有三方勢力——馬岱,羌人,鮮卑人!
鮮卑人剛剛在馬岱手中慘遭重挫,加上先前內戰的消耗,短時間內恢復不了元氣。剩下的兩方,就沒有什麼差別了。
這樣龐大的騎軍一旦加入戰場,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夏侯淵不用想也知道。
很顯然,昨裏蔣濟的猜測成了真——張任、呂蒙、馬岱三方之間確實有密謀。張任和呂蒙前前後後的所為,都是為了等待現在這一刻,等待西涼鐵騎摧枯拉朽一般地將夏侯淵的鋭騎步軍一網成殲。
只要能完成這一戰略意圖,整個雍州,整個關西、關中,就等於是落入劉備之手。
事實上,夏侯淵並非不相信蔣濟的猜測,甚至是相當認同。但當時縱然承認,也於事無補,為了穩定軍心,他才不得不刻意呵斥了蔣濟。
而隨後毫不遲疑地決定強渡潦水、回師長安,正是夏侯淵的補救之策。但沒有想到,呂蒙和張任兩人,實在太過頑強。
即使在中計失算的不利情況下。呂蒙依然死死阻擊夏侯淵達八個時辰之久。
不過,如果能再有一個時辰,只要一個時辰,夏侯淵就有把握徹底突破呂蒙、張任的阻攔。但上天卻是那麼的殘酷,偏偏不願再給那一個時辰…。。呂蒙和張任欣喜若狂。是援軍,是期盼已久的援軍…
一抹臉上的血水,呂蒙完全抑制不住眼中的喜,高高舉地手中大刀。以略帶沙啞地嗓音聲嘶力竭地狂吼道:“援軍到了!鐵騎到了!我軍必勝…”張任一槍刺穿敵兵的膛後,連人帶槍舉上了天,縱情高呼道:“援軍到了!
…
”荊揚軍和川軍的士卒也聽到了遠方傳來的號角,也覺到了腳下的顫動,此刻再一聽主將的狂呼,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片刻後,興奮的歡呼聲如雷鳴一般在戰場上空迴盪起來,已經沉寂了有一會的號角似霹靂劃過了天空,在風中狂唱。
“阻擊敵軍,不要放走一個!”呂蒙振臂再呼。忍着身體地傷痛。揮舞大刀攻向了曹軍“有我無敵!”
“有我無敵!”絕處逢生,死裏逃生…傷亡慘重、疲力竭的荊揚軍、川軍的士氣瞬間狂飆了起來。在一陣陣驚雷般的怒吼聲中,發起了最為瘋狂的攻擊,拼死與夏侯淵的騎步軍廝鬥在了一起。先前身體的疲勞,飢餓,疼痛,在此刻已經全然不見,腦子裏剩下的,只有一個念頭——殺敵!
絕處逢生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上天的眷顧!
有了上天的眷顧,還有什麼敵人是打不敗地,還有什麼仗是打不贏地?!
順天者生。逆天者亡!我們的主公是天命所歸,曹只是個逆天的賊。
這一仗,我們贏定了;北伐之戰,我們贏定了!
士氣如虹地荊揚軍和川軍,如水一般地覆蓋過了士氣明顯呈現低落的曹軍!。。夏侯淵知道再無法離戰鬥,等待自己的只有全軍覆滅的慘淡下場。他聲嘶力竭地呼喝麾下將士為生存而拼鬥,盡全力突破敵軍的阻攔。
但這支跟隨夏侯淵多年的鋭之師已經是有心無力了。
先前八個時辰的戰,荊揚軍和川軍疲力竭了,但他們同樣也不例外。甚至。他們還要更加疲勞,但長期以來的嚴厲練,磨練了他們的心,讓他們仍然能夠保持比之敵軍更加旺盛的鬥志,進而壓制住敵軍。
但是,即將到來地敵方強大援軍,成了壓垮他們的最後一稻草。
就算再怎麼鋭,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會沮喪,就會失望,就會絕望…
心理上那弦崩掉之後,長期作戰所帶給身體的各種負面影響一下子顯現了出來——嗓子眼發癢,眼睛又酸又痛,全身上下的關節像要落一般,肌無比的痠痛。
這樣的一支兵馬,面對吃了興奮劑一般的敵人,結果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