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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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在襄陽留了五,專門與馬良、馬謖商談他兄弟二人前往西涼接替司馬懿輔佐馬岱一事。
眼下,司馬懿算是以破釜沉舟之心公開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甚至不惜背上了不孝之名。正如大哥所説,再讓他留在西涼,確實也有些為難人了。
涼州的局勢正逐漸趨於穩定,儘管仍有曹軍細作時不時煽風點火製造混亂,但基本已難有大作為。可以説,司馬懿已經相當出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讓他返回廬江,正當其時。
大哥對馬良的才能和穩重很是放心,比較擔心的是馬謖。馬謖年前才從鹿門山出師,隨後便在徐庶麾下參謀軍政大略。情
見穩重的徐庶,對自己的小師弟頗為看重,以最嚴格的要求對待他,以此磨鍊馬謖的心
並增長他的經驗見識。
應該説馬謖也沒有辜負幾位師兄的期望,出仕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展現出了相當卓越的參謀才華。但他畢竟年輕氣盛,容易衝動,離獨當一面還有不小的差距,必須有人在旁提點約束。身為兄長的馬良應該是個不錯的對象。
但饒是如此,大哥還是特地與馬謖進行了一番單獨的促膝長談。我雖然不知道大哥説了什麼,但再見到馬謖時,他強作平靜的表情下掩藏的興奮絲毫瞞不過我的眼睛。
大哥返回廬江的前一天,馬良、馬謖兄弟先一步動身前往西涼。他們首先將經上庸進入漢中,而後由屯兵石泉的呂岱派遣人手護送,走祁山道抵達涼州。這一路道路雖然有些崎嶇,但所經之地都在我軍控制之中,安全上不存在問題。
前往西涼之後,馬良的官職將是太中大夫,兼領徵北將軍府長史,馬謖則出任徵北將軍府主簿。
而空出的荊州別駕一職將由南郡太守顧雍接任,郡丞習楨接任南郡太守一職。
我並沒有隨大哥一同返回廬江。正在回師的西征大軍。荊州的人事更迭等一系列事務。都需要我坐鎮穩定局面。與此同時,由涼州而來5000匹良馬業已到達漢中,再過幾就得派人過去接收。
馬岱奪回涼州所帶來的一個極大便利,就在於我軍不必在為戰馬而發愁。在去年的北伐戰事中,風騎軍的傷亡很大,人員地損失還不難補給,戰馬地缺乏卻是讓人束手無策。近幾年來。荊北雖然也開始嘗試着養馬,但培育出的戰馬用來負載運輸倒還罷了,用來配備騎兵衝鋒作戰,卻是本不適宜。隨着公孫康的行將覆滅,從遼東補給戰馬也已失去可能。
為了補充風騎軍的損失,幾乎已經用盡了我方的備用戰馬。在這樣的情況下,涼州的奪取正如久旱地甘霖一般。
涼州本就是大漢三大良馬產地,涼州馬更以高大、衝刺力強而聞名,是絕佳的戰馬品種。正是憑藉涼州馬的強悍,董卓和馬家軍才能縱橫西疆。威震中原。
這5000匹涼州馬只是馬岱籌措而來第一批戰馬,後只要蓄養情況良好,還會源源不斷有戰馬過來。
章和三年十一月十八,大哥回到廬江後,主持的第一次朝會上,決定接納南中蠻部大首領楊鋒的歸附,合益州(益州治下一郡,郡治在滇池)、永昌、牂牁三郡。設安蠻將軍,統一管轄南中蠻部。楊鋒授第一任安蠻將軍。
後,每任安蠻將軍都需經朝廷正式任命。
恢復南中諸郡名存實亡的亭裏制度,由朝廷任命各蠻部首領出任縣、鄉、亭官員,授予印信、封賞爵祿。
此外,朝廷將於南中三郡開辦專門面向蠻人的官學,設五經學、農學、算學、律學四科,教導漢人文字,傳授農桑技藝。
同時,朝廷詔令荊州刺史部提供3000石糧食。以解決南中蠻部的燃眉之急,並於武陵、桂陽二郡開蠻市。設有司專職管理,准許蠻人以皮貨、銅鐵礦石、茶葉、藥材、金銀玉石換包括糧食、農具在內的各種民用物資。
十一月下,遼東的最新戰況傳到了廬江,隨即又經廬江傳遞至襄陽——面對再不留餘地地曹,公孫康雖然藉助地利拼死頑抗,並向三韓求援,但還是無可逆轉地走向了窮途末路。
隱藏幕後的法正雖然也借幾位充當內應的遼東官員獻了多條計策,但無奈公孫康自己昏招迭出,令法正也只能嘆迴天無力。
至十一月上,曹軍包圍襄平。儘管公孫康厚着臉皮想要乞降活命,曹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直接將使者的首級送回了襄平。
面對這內憂外患,尤其三韓的援軍被曹設伏屠戮一盡之後,公孫康徹底失去希望,與其弟公孫恭攜全家老小飲鴆自盡。
城內其餘官員以公孫兄弟首級再次向曹請降,獲允,遼東由此而平。
察覺到情況不對,法正先一步登上海船,南下回到了青州東萊郡。
公孫康的覆亡,使得天下名副其實地進入到兩分狀況——大哥與曹二人,完全地掌控了大漢的十三州郡。
十二月十四,入冬的第一場雪仍未停息,寒意成濃。
與馬良兄弟完成了接地司馬懿,在這一
自涼州回到了襄陽。
“涼州那邊在下雪,荊州這邊也在下雪,看來懿還真是與風雪有緣…”見禮後,風塵僕僕的司馬懿笑着對我説道。
眼前的司馬懿,與一年多前未去涼州之時比起來,消瘦了不少,黝黑了不少,鬢角間甚至略現花白之。而即使再過十來天進入新的一年,他其實也才32歲而已。
呆在涼州這一年多,簡直有如讓他蒼老了五歲,但他的目光依然睿智深邃。神狀況也是相當不錯。
“恰好被仲達趕上了荊州第一場雪。上天似乎就是以這場雪來候你回來!”輕拍了拍司馬懿的肩頭,我
朗地大笑道。
司馬懿欣然一笑。
是夜,我在刺史府內設宴為司馬懿接風。
宴上,我沒有邀請其他人,就只我與司馬懿。兩人一邊觀賞着紛紛揚揚飄落的鵝大雪,一邊就着炭火飲酒敍話。
“荊州的雪,終究是不如涼州來的大。來得猛…”收回凝望廳外的目光,司馬懿飲了一口熱酒後,輕嘆道“懿離開時,涼州那裏已經是下第四場雪了。雖然冷地駭人,但卻別有一番外的風味,與荊州和揚州大不相同。將軍
後有機會,不妨到涼州去看看…”
“呃…”似乎想起了什麼,司馬懿自嘲地輕笑了笑“懿忘了。將軍是涿郡人,見慣了風雪地…”我笑聽着司馬懿的講述,只是時不時地接口問上幾個問題。司馬懿給我的另一個不同覺,就是健談了一些,不像他身份未暴
時那樣顯得有些陰沉寡言。
“月前,公孫康業已覆亡,曹平定了遼東…”我將遼東的事情説了出來。
“曹也只是除了一個後患罷了,他身後的隱患還多地是…”司馬懿略一思索後。沒有對公孫康覆亡一事本身發表什麼
慨,而是迅速想到了對劉、曹兩方可能產生的影響。”鮮卑、匈奴、烏桓等異族皆非善類。便猶如那鷹狼,飽之或可安撫利用,飢則必反噬一擊。”放下手中酒爵,司馬懿想了想後説道:“幷州刺史梁習,河西太守孟建倒是相當不簡單,這兩人應付鮮卑、匈奴時軟硬兼施,手段相當出
,不容小覷。”
“孟建?”我眉頭一揚,微訝説道。這個名字對我來説是既悉又陌生。同樣師出鹿門,並與諸葛亮、龐統幾乎同時出師。只可惜,這位被諸葛亮評為一州之才的大賢,最終卻是選擇了與石韜一同投效曹
。徐庶、諸葛亮、龐統也嘗對此大
遺憾。
不過,司馬懿如果不提,我一時間還真想不到這個人。
“説起來,懿其實也曾被他算計了一次…”笑了笑,司馬懿輕嘆説道“不過,縱然曹麾下有再多英才,這天下大勢卻已然無可改變人力再強,也難敵天數。大漢社稷,終將在主公、君侯、將軍手中得以再興!”十二月二十三
,我和司馬懿一同回到了廬江。
大哥親自出城30裏,只為接司馬懿。
“難為仲達了…”輕輕托起曲身行禮的司馬懿,大哥只是微笑着説了一句話。
司馬懿身體微顫了顫,沒有説什麼,只是緩緩將身體前傾至幾與地平,雙手合攏,再次深深地施了一禮。
翌,司馬懿以自己的真正身份,第一次參與了廬江朝廷的朝會。
因輔佐馬岱奪取、安定涼州之功,司馬懿授陽陵亭侯,晉宗正丞。因現任宗正卿劉闡尚未成年,司馬懿實行宗正卿之權。
此後的數裏,司馬懿逐一拜會了當年曾遭他設計、在廬江之亂中受到牽連的文武官員,以示懺悔之意。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章和三年成為了歷史。
就在今年,再過九個月,大哥與曹的停戰協議就將到期。
第二次北伐,已經可以進入倒計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