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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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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內傳出一陣陣憤怒的咆哮聲。

“劍閣、涪城、綿竹…有這麼多城關險要,居然讓荊州軍攻到雒城,幾萬兵馬難道都是擺設不成?”劉璝氣極攻心,失態地吼叫道“吳懿、馬漢、劉晙他們,是不是已經投降了劉備?”兩盞茶的工夫,劉璝除了怒罵守軍無能,就是喝問為何荊州軍能夠攻到雒城,甚至還懷疑起吳懿等將是否已經背叛,而真正有意義的問題——如何拒敵,卻一句也沒有涉及。

這樣失態的表現,不要説黃權、王累等人心中暗暗冷笑嘲諷,就連張松也看不過去,出聲提醒道:“為今最要緊的,還是商議如何退敵…”

“敵情不明,也不知有多少敵軍,由何人統領,空談退敵,又有何用?”劉璝連張松的臉面也不顧,大聲呵斥道。

張松面一滯,忍耐住自己的子,繼續進諫道:“且不管敵軍有多少人,當務之急是要守住雒城。增兵雒城一事,耽誤不得片刻!”

“成都城內也只有不到兩萬兵馬,再派出一部增援雒城,豈不是要讓成都形同虛設?”劉璝連連搖頭,反駁道“成都城堅壁厚,但要堅守,不懼敵軍來攻。

以我之見,還是急招各路兵馬回援,以破敵軍!”聽了劉璝這話,張松面微變,連連苦諫,希望對方能打消這個消極無比的應戰策略。努力了許久,張松才讓劉璝鬆了些口——距離較近些的孟達軍將被招回成都拒敵,而劉璝也應允派出5000人增援雒城。

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口,但黃權卻知道張松的提議無疑是正確的——一旦雒城告失,想要守住成都並不是劉璝想像的那麼簡單。

誠然,成都有堅城高壁,更有近兩萬駐軍。但由於多年未遭遇戰火洗禮。成都的士民對戰爭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相當脆弱。

此外,劉璝對西川的掌控本來就不穩固,又有劉備方的細作不時地煽風點火,也就是依靠最近戰事上地“順利”才不至於引發出騷亂。但所謂的戰事順利如今已經成了一個笑話,黃權敢肯定,到明天一早,荊州軍即將兵臨城下的消息就會傳遍全城,到時成都勢必亂成一鍋沸粥。在民心、軍心極度不穩的情況下。想依託成都的堅城展開防禦。無異於痴人説夢。

所以,正如張松所言,最明智的應急之策就是不惜代價增援固守雒城,拒敵於成都之外。

不過,黃權自然是不會去提醒劉璝的。

散議之後。王累直接登上了黃權的車轅,隨其一同來到主簿府。

進到書房後,黃權揮退了僕婢,與王累對面坐下。

“公衡,沒想到還真被你猜對了。這裏面果真另有玄機…”王累大為興奮地説道。

黃權先是點點頭,隨即神複雜地説道:“可是,荊州大軍究竟是如何來到得雒城?不説劍閣天險,就是涪城、綿竹也不是那麼容易攻克的。更奇怪的是,此前竟一直沒有消息,居然直到荊州大軍將至雒城時。才被發覺。士連不覺得這其中大有蹊蹺麼?”王累沉片刻,猜測着説道:“莫非吳懿、馬漢等人當真投靠了荊州大軍?”

“這似乎也不大可能!”黃權微微搖頭“且不説馬漢、劉晙都是劉璝地心腹,就以吳子遠來説,他與廬江朝廷並無結,家眷老小又都在成都,而且扼劍閣天險防守無憂,怎麼會輕易地改弦更張?”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荊州大軍是飛進來的?”王累愕然地説道。”皆稱徵西大將軍張飛用兵如神,難不成他真有鬼神之能?”黃權沒有回答。起身到房內的書桌上翻來找去,尋到了一張地圖,攤放在几案上。

王累拿過一盞油燈,放置在地圖之上。

仔細地在地圖上搜尋着,黃權眉頭深深蹙起,許久之後,才帶着幾分不確定説道:“士連,你看荊州軍會否走的是這條路…”王累愣了愣,半晌才會過意來,詫異地説道:“這是…陰平棧道?!

這不可能!陰平棧道行走難比登天,莫過軍伍,就是山中獵户也無法安然渡過。況且,陰平棧道已經有十來年沒有修繕過,是否還有都成問題,連地圖上都沒有這條路。”

“這倒也是!”黃權緩緩點頭,略顯失望地説道“700餘里的陰平棧道,就算能通過,至少也得有一個月,時間上也不夠。難道張飛真有神鬼之能?”近一個月戰事上的平庸表現,令身為西征大軍主帥的張飛的用兵才能,大遭西川文武的懷疑,劉璝、張松等人更是肆無忌憚地嘲諷詬病,直稱所謂的“威震華夏”不過是得虛名。黃權、王累等人也逐漸由希望變失望、無望…

誰料曾想,所有人都被欺騙了。在三路大軍寸步難進地偽裝下,一支奇兵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攻到雒城。令人震驚之餘,更多出無數敬畏!

“此事只需劉璝、張松等賊心便可,我等不必費心思索。”王累突然轉沉默為興奮“公衡,此事於我等是極大的良機。

城內人心大亂已無可避免,正可乘亂行事,聯同忠摯之士,一舉誅除劉璝、張松等賊,為季玉公血仇,復我益州朗朗乾坤。”黃權肯定地點了點頭…

不出黃權的預料,荊州大軍行將兵臨城下的消息,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全城。

整個成都城,就如同炸開的大鍋一般。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瀾下,各式各樣地謠言四處傳播。甚至有傳言稱,徵西大將軍張飛是天神下凡,以六丁六甲之術運兵入川。

劉璝一派的官員士族猶如末降臨一般奔走哀號。其餘官員則是惶惑中帶着幾分期待。關係密切的官員們相互拜訪,商議如何應對這一突來的鉅變。

守城軍卒則更多的是驚恐。在先前地一年多里,大量的鋭川軍士兵折損於西川的內戰之中。劉璝現有地兵馬,有近一半的新近徵召地,莫説上戰場,就是必要的練都欠缺。

僅餘的鋭軍卒都已被吳懿、孟達、楊懷帶上了前線,作為大後方的成都,駐守軍卒中竟有八成是新兵。誰能料到,大後方居然會變成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