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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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晉級嘉賞令外，大哥的第二封信件卻是與山越之事有關:經徐庶煞費苦心的籌劃和遊説，榮代其父暫且接受了與我軍的盟誓條件其一、一年之內，我軍將出兵攻佔會稽、解除孫氏對山越威脅；其二、在我方承諾漢越平等、互市通有無、准許山越族人下山務農等等條件的前提下，山越族人將接受大哥名義上的管理，其族長拜領大哥策封的官職，其三，山越族人每年將為我軍提供不少於2000人的青壯兵員。

當然，榮雖身為現任族長的長子，也將是山越“未來”的族長，但畢竟就目前而言，他還不是真正的族長，這些盟誓條仵能否最終通過，還得看他的父親是不是認可答應。稍後，榮將和一名大哥的使者攜盟書自丹陽返回會稽族中。

“勇士將軍（榮對我的稱呼），父親、我、族人，隨時歡你到我們族中做客！”榮以其族中非常崇敬的方式向我行了一禮，準備道別返回會稽。

我走到榮跟前，伸出雙手分別置於他的兩肩上，重重地拍了拍，豪地笑着説道:“你是勇士，我也是勇士，大家不分彼此。請回去告訴族長，等把禍害越族勇士的賊人驅逐之後，我一定會親自到你們族中去拜會！”這種拍雙肩禮正是山越族人表示友好親切的方式，當在壽時，見多識廣的徐庶料到我可能會用到這種禮儀，所以特地教會了我。

“我和族人會等着那一天！”榮豪的黑臉上滿是喜悦之，顯然對我居然會他族中的禮儀到很高興，隨即也用雙手在我肩上拍了拍“勇士將軍。我要回去向父親和族人報信了！”忽然間，榮似乎想到了什麼，取出那把一直揹負在身後的家傳寶劍，雙手託着呈至我的面前，鄭重地説道:“寶劍是要配給勇士英雄！這把劍，是我越族神匠歐冶大師鑄造出來的，已經傳了很多代，名字叫作純鈞。今天我把它送給勇士將軍了！”

“純鈞寶劍？”聽了這個名字。我還沒什麼反應，一旁地簡雍卻不自地驚呼出聲，似乎對這把劍的名頭非常震驚。

“憲和，此劍很有名麼？”我只知這把劍鋒利非比尋常，其他倒是一概不知。

“恩！”簡雍點了點頭，難掩震驚之地説道:“史籍記載，昔越族鑄劍神匠歐冶子，奉越王之命費時三年鑄就神劍五把——名魚腸、湛盧、巨闕、勝、純鈞，並稱，越五劍“。皆是價值連城之寶。而內中，又以純鈞為最，昔年曾有人慾以兩城並千匹駿馬換此劍。卻被越王斷然回絕。想不到，純鈞寶劍居然還在越族手中！”這把劍居然還有如此來歷和價值，難怪山越族長敢以此劍作為請求天子相援的貢物。我眼中略現驚異之，但略一思索後，我還是擺手説道:“此劍必是越族鎮族之寶，我不能接受。”

“勇士將軍是我越族的朋友，這把劍送給你，父親和族人不會反對，請一定收下！”榮驚異中帶着幾分，懇切地説道。

“是朋友。我才不能接受這樣的寶物…”我將純鈞劍推回到榮的懷中，豪地笑道“真正的朋友只需要有這裏就行了！”説罷，我指了指心臟的部位。

“真正地朋友…”榮將我的話低唸了幾遍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略顫地説道“勇士將軍永遠是我越族真正的朋友…”

“時候不早，若要趕路就需早些動身了…”我轉頭對廳下的關平説道“定國。你速去準備兩匹快馬（除榮外，還有一名大哥的使者），備好乾糧，作為少族長趕路之用…”

“是，三叔！”

“謝勇士將軍…”榮動地向我行了禮後，與那名使者一道隨關平離去…

“三將軍，如此，連城，寶劍為何不收下？”簡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以一劍換取十數萬越人（注:會稽山越總人數不下佔万，歷史上吳國增加人丁的一個重要途徑就是征伐山越）歸心投效…憲和，你以為究竟是何者‘連城’？”我笑着回道。

“呵呵呵…”簡雍呵呵大笑起來“三將軍若去從商，子仲恐怕也要甘拜下風！”榮離開秣陵南歸之後，我也暫將丹陽軍務託於林雪、金疇二人，隨即領着十數名親兵趕往吳郡巡視，當然還另有其他目的…

九月十二傍晚時分，我一行十九騎趕至吳城。

吳城，議事廳“…文長，至今起，你便是大漢的威東將軍了…”我宣讀完大哥的晉級令後，笑着對魏延説道。協助陸遜安定了富之後，魏延便領軍返回了吳城。魏延滿面動之，單膝跪地，昂聲説道“主公厚待之明、將軍提攜之恩，延莫齒難忘。惟有盡畢生之力，為主公一效犬馬，方能回報十之一二！”不到一年的時間裏，能夠由白身升至第六品地威南將軍，地確是非常罕見得了。

“哈哈…”我大笑着説道“文長，為何學得這麼文縐縐了，這些都是你憑功應得…”隨即走到魏延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説道“起來吧！”

“謝將軍！

“魏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立起了身形。

“全公，若無你坐鎮大局、穩固郡治，文長也不會如此迅速平叛退敵！”我轉身對全範微施一禮，懇切地説道“飛代兄長，謝過全公！”

“呵呵…”全範忙還了一禮，笑着説道。

“老朽無能去征戰破敵，若再穩固郡治都做不好，豈不愧對皇叔和將軍的厚望！”接下來，我向全範詳細地瞭解了一月多來吳郡地郡治情況由於陸遜出兵迅速，富的叛亂沒有波及到吳郡其他諸縣，甚至連距富最近的餘杭縣，也是在魏延、陸遜擊退呂岱之後，才知道發生了叛亂。在叛亂被平息、呂岱被重潰的情況下。即便是再忠心於別權的人也不敢再擅動分毫。全範甚至還借這個機會，對吳郡諸縣的令長進行了一些調整，有些是對調，有些則被招至郡中任職，重新安排他人擔任令長。由於治安得到保證，農耕生產也可以順利進行，吳郡的晚季稻（三國時期，吳郡已經實現兩季稻生產）已經進入成期，再過十左右，又一批新糧即可收穫。其實。以可開發地潛力而言。江東絕對要勝過北方，但北方諸州郡有一項資源卻是江東最匱乏的——人口！

晚間，全範在郡守府中設宴為我接風宴中。酒過三巡之後，我向魏延詢問起平叛和破敵的詳細經過來。儘管十多天前，我已瞭解了大致地經過，但具體的細節之類卻是不甚了了。

魏延學問雖不高，但口才卻不是差。乘着酒興，魏延將他所知道、所經歷的全過程盡數説了出來，且講得非常形象生動，當然其中一些諸如“孃的”之類不甚入耳的“污言”自然是少不了地。席中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可能早已聽魏延講過這些內容，但同樣聽得興致。尤其陸俊更是喜上眉梢，彷彿立下疏功之人不是陸遜而是他自己一般。

聽魏延講完之後，我才真正受到陸遜的驚世之才——如果説魏延領軍正面擊潰呂岱，還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我非常瞭解魏延的能力；那陸遜的表現，就有些出乎人意料了，出人意料的彩…聞變不驚、果決自行出兵平叛，足可見其應變之能以及絕佳的大局觀；詐取富、疑兵惑呂岱兩兩夜，顯示出陸遜超卓的膽識和駭人的軍略奇謀；以文弱之身。能夠將初至其麾下不足十地士兵統領得服服帖帖，則可看出陸遜地治軍才能！可以這樣説，如果換成是我，我實在沒有信心能夠做得像陸遜這般優異。當然，不可否認，期間陸遜也有一些失着之處，但莫要忘記他僅僅只有舊歲而已，此戰也只是他的初陣…名垂青史的“江東四傑”果然不是得虛名。難以想見，若是再多鍛鍊一陣，陸遜會優異到什麼程度！

“伯言非止一州之才…”我轉頭看向陸俊，笑着説道“公華，你陸族出得如此俊傑，實在可喜…來，飲了此杯！”陸俊非常乾脆地將爵中酒水飲盡，神動地説道:“若無將軍慧眼提攜，豈有伯言和我陸族今！”

“如此大喜之事，公華應自飲三杯…”全範輕捋頷下花白鬍須，跟陸俊開起玩笑來。

“若説喜事，怎比得全公…”陸俊急擺手説道“義孝（全柔）、義則（全承）、子璜（全琮），皆在皇叔麾下倍受重任，豈是伯言所能比得！”

“全公、公華，這本就是同喜之事！來，一起飲了此杯…”我呵呵笑道。

“將軍請！”郡守府書房宴散之後，全範單獨邀我至書房稟事。

“將軍！這幾，顧、朱、韋幾族之長，或親自登郡守府、或請人傳話，皆言有意歸附皇叔…”全範輕捋鬍鬚説道，看透世情地老眼中閃爍着瞭然的光芒。

“全公費力了…！”我微微點頭説道——當我離開吳郡之前，代全範的一件要事，就是儘可能説服顧、朱諸族歸順大哥。可以想見，如今能夠取得成效，全範必然出力不小。

“若無君侯和將軍取廬江、丹陽大捷，恐怕任老朽如何遊説也不會有半點成效“”全範緩緩搖頭，笑着説道“而今皇叔如方中，孫氏卻江河下，他們自然也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