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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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推期間最後一解!
建安六年六月十四,從一早起天空便是灰濛濛的,雖然不見那灼熱的驕陽,但空氣中卻隱藏着一種異樣的悶熱。柴桑城中,百姓的心情也一如天空般陰沉,戰爭的陰雲揮之不去地影響着每一個人。吳郡反了!荊州的劉表竟然也出動“30萬”大軍殺向江東!新一代江東之主——年輕的孫權究竟能不能一如乃父乃兄那般勇武善戰?能不能安內御外?能不能守衞住江東?
這些疑問誰也無法解答!城中的百姓們所能做的也只有——祈禱!祈禱戰火不要燒到柴桑來,否則又難免要生靈塗炭、離失所!
柴桑郡守府中,不時有大大小小的官吏、將校進進出出,府中的氣氛也顯得相當壓抑。議事廳中,孫權正與張昭、孫靜、孫翊、魯肅等一眾留守柴桑的將、官商議愈發顯得危急的戰事。
“子敬,劉表老賊的兩路軍馬又進到哪裏了?”孫權掩飾住心中的憂煩不安,強自鎮靜地沉聲問道。
“稟主公!兩路敵軍中,荊南路的蒯越軍進攻速度稍快一些。據適才新接到的戰報,蒯越軍於昨強攻通城得手,通城守將宋謙被荊州軍一名老將擊成重傷,目前殘軍已退守崇陽,程都督(程普)已命韓當、陳武二將提軍前往崇陽協助防守!”魯肅目光炯炯,眼中充溢着無比的堅定,顯得非常從容自若地説道。
“希望韓義公能阻擋荊南劉表軍一陣子!子敬,江夏方面又有什麼新戰況嗎?”張昭輕捋頷下清須,略有些擔憂地説道。
“江夏方面暫時無礙!水上,蔣欽水軍昨再與荊州黃祖水軍接戰,獲小勝,共擊沉繳獲敵軍鬥艦兩艘、蒙衝七艘,我軍折損四艘蒙衝。陸上,程督親自統軍將蔡瑁軍阻擊於黃石一帶,兩軍基本已成僵持狀。但是…”魯肅略一猶豫,接着説道:“荊州軍兵力兩倍於我軍,若是繼續消耗下去,恐怕程督也未必能堅持得了多久!”
“恩~~!”孫權點了點頭,不動聲地微嘆了一口氣,隨即又問道:“公謹那裏可有消息傳來?”
“啓稟主公,還沒有收到周督的信報!不過,周督已向主公奏明瞭原由——此次奔襲吳郡,貴在神速,需得擊叛賊一個措手不及,也惟有如此,才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叛亂。故而,周督可能並無時間遣人前來回報,還請主公體諒!”聽得魯肅的解釋,孫翊面現不豫之,冷冷地説道:“此時此刻,明明是劉表老賊的威脅更大,他一個大都督不去抵禦外賊,偏偏要去討剿那些不值一提的叛賊,真是分不清輕重!盛憲那夥叛賊,二哥若是給我5000軍,我也可一舉擒殺!”
“主公,吳郡與會稽兩地土地肥沃、物產極豐,若為叛賊所據,稍過時,則小疾必成大患。而且這兩郡處我軍腹地,戰略位置極為重要,不能在短時間內平叛復地,勢必引起其他四郡百姓恐慌,屆時若再有心懷叵測之徒效盛憲謀叛,則必然動搖主公本,故而平叛之事是宜速不宜遲!惟有以最快速度平定吳郡、安撫會稽,穩定後方基之後,我軍才可以全力擊劉表軍,周督親討吳郡正出此因!”魯肅深知經過前次謠言風波之後,孫權對周瑜已生些許芥蒂,若不能解釋清楚,只會使得疑忌加深。
“主公,周公謹先平吳郡之舉,昭亦甚為贊同。所謂內不寧,則外不足以禦敵辱也。”張昭頷首肅聲説道。
“恩~~我亦深明此理!”孫權略一沉後,微微點頭説道:“但如今荊州軍來勢洶洶,若是公謹不能及時平叛,回援程老將軍,我擔心…”
“主公不必擔憂,盛憲一介清文士,不通兵事軍略,更無統軍才能,況且其驟然反叛,民心未服,軍心更是難定。以肅之見,周督此番急襲吳郡,當在這幾之內便會有捷報傳來!”魯肅和聲安孫權道。
“恩!如今我江東危局能否得解,已盡繫於公謹之身了,只望他能夠早從吳郡凱旋!”孫權似乎稍寬了些心,凝聲説道。
“但是,主公…比之劉表與盛憲,肅心中其實更為擔憂壽的劉備!”
“子敬是認為,劉備也會乘此機會進犯於我?”孫權微擰眉頭,沉聲説道。
“不錯!劉備對江東早暗懷不軌之心,此次我軍遭逢前所未有之危機,以劉備梟雄之姿,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魯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或許此時…廬江已遭劉備軍所犯!廬江城中兵力有限,而主公這邊又無援軍可以接應,若伯陽將軍(孫賁,孫權堂兄)和君理將軍(朱治,字君理)能據城池死守,或可保廬江無礙。但恐他們會被劉備軍誘出城池戰,若如此則廬江必危!”
“伯陽將軍年輕氣盛,若被劉備軍所,確是有可能出城接戰,只能希望朱君理能夠好生提醒。”張昭面現憂地説道。
“張公,子敬!不若派人急赴廬江,嚴令伯陽不得出城戰,你們以為這樣可好?”孫權思索片刻後,沉聲説道。
“也惟有如此了!主公,此事需得速行,遲恐不及!”張昭點頭説道。
“好!子敬,你速派人從水路趕往廬江…”
…
建安六年六月十五,巳時廬江城,城守府“什麼?又有大片稻田被劉備軍給搶割了?”江東軍偏將軍、廬江太守孫賁面鐵青,聲俱厲地怒喝道。
這三、四天來,孫賁的心中實在窩火的不行。眼見稻米成之已經臨近,孫賁原本早已打算收穫了這批新糧之後,除了自留的那一部分之外,再將其餘的糧草極速運往江東以備軍用。但不曾想,即將成的糧食還沒輪到己方來收割“無恥”的劉備軍竟然先動起了手來——利用夜晚做掩護,來偷割稻米。一連幾天下來,已經有上千畝糧田被收割一空。更可恨的是,這些“膽大包天”的劉備軍竟然一天都不拉,每天晚上都會出動,每次被偷割的稻田也越來越多,昨天晚上更是已經“偷”到距離廬江城不到40裏的無為縣。照這個勢頭下去,最多再過三、五天,廬江全境的新糧將會被偷得“一田不剩”!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無恥的大耳賊,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孃的,我絕饒不了你,劉備!”孫賁氣急敗壞咆哮道“來人!給我調集軍馬,今夜我要親自率軍出動,誓要擒住這幫‘偷米鼠輩’!”
“伯陽將軍,不可輕舉妄動!”一旁的儒林校尉朱治急忙出聲阻止道。
“恩~~?這卻是為何?”孫賁眉頭一挑,悶聲回道。儘管孫賁軍職要遠高於朱治,而且又是廬江太守,但面對朱治之時卻也不敢過於造次——只因朱治乃是江東軍中的三代老臣,早年在追隨孫堅、孫策之時就曾立下汗馬功勞,而且其為人行事沉穩慎重,品行俱佳,故而在江東威望頗高。孫賁本人,更是被朱治看着長大的,從某種程度上講便猶如其子侄一般。
“伯陽!廬江城扼守江北門户,乃是抵擋壽劉備軍的前沿,不可有失!此刻我江東內有盛憲叛亂,外有劉表寇犯,已是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再也經不得半點動盪了。在如今不知劉備軍軍力眾寡以及實際用意的情況下,我等只應謹守城池,不宜輕身而出。城中軍馬本來便有限,若是再折去部分,則此城必然難保!”朱治語重心長地勸薦道。
“恩…話雖如此,但是…難道就讓劉備軍的這些鼠輩繼續搶收我們的糧食嗎?要知道,城中庫存的糧草已經不多了,若是再失去了這批新糧,只怕要不了多久,咱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孫賁雖然也知道朱治的話在理,但實在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