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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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麻花,再一點一點按扁它。直至它堅硬得不能再撼動絲毫,縮成了乾巴巴一團,這才重新擰上瓶蓋,扔進了身邊的垃圾桶。
“今天我發揮賊他媽有問題,好幾個球被截了,還好陸哥牛,carry了全場。”一名隊友看陸寅柯狀態不對,特意伸手抵上他的肩,“陸哥咋了?這會兒咋都不説話了呢?剛開場那會兒不是還興致的嗎?沒事吧?”陸寅柯不自在地抖開肩上的觸碰,向後挪了挪,聲音乾澀冷硬,像被雨打濕的柴火,“沒事,我好。”
“唉是嗎?那可能是我多慮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隊友尷尬地收回手,臨時轉移話題道,“哎哎哎都過來,我們來討論討論下節怎麼打。我是覺得啊,撇開那個中鋒不談,他們隊那個大前鋒也特別厲害,防得我……”陸寅柯雙手握拳架在膝蓋上,兩眼漫不經心瞟過體育館的入口,他等待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這場比賽因為裁判的原因已經推遲半小時了,按照原本的時間,現在應該到臨近尾聲的階段了。
但他等待的那個人還沒出現。
是韓文濤東西沒帶到還是他記錯了時間?跑錯地點和臨時有事也都不是沒可能的。
嘖,説到底還是他太膽小了,連告白用的都是最消極的方式。
陸寅柯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最壞的答案,也強迫自己打起神,萬一下半場他就來了呢?可不能讓他看到自己萎靡不振被反超的樣子。
但,他萬一不來呢?
説實話他沒有想過對方不來的情形。……其實也不是。
他當然想過。
來,或不來,兩個選擇而已,除去個人的情因素,固然是等可能的。作為一個能用計算機進行高端排列組合且邏輯縝密的人來説,不可能不去考慮。
但他就是刻意避開了。
他就是故意不去考慮那個於他不利的可能。
雖然那是從目前來看最可能發生的結果。
“吡——”哨音再度響起,隊友們互相鼓勵着重新走上球場。
哦,他還在比賽。
差點忘了。
蠢貨。
他突然在心底罵道,如果他不來,是你活該。
是你走了自己心愛的人。
“陸寅柯!接球!”籃球旋轉着砸向中場的人,但不遠處那人動作卻遲緩得像是在發呆,等回過神張開五指,球居然已經被對面截去了。
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第三節,陸寅柯狀態急轉直下,搞得隊友也全都莫名其妙。
“嘿,廢物。上半場不是還神得很嗎?怎麼這麼快就萎了?啊,聽説你是陽痿,原來是真的啊?”對面嘲諷的語調傳進他耳裏,“唉廢物就是廢物,廢物不配擁有追隨者。”陸寅柯愣怔了兩秒,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斷裂,土崩瓦解。他一個急轉邁開雙腿大步追了上去,在那人即將扣籃時猛力起跳,兩臂高舉把籃球重新拍出了三秒區。
“你他媽的才是廢物。”他齜牙咧嘴地回敬道。
這之後的陸寅柯突然像是活了過來,原本被追平甚至反超的分數也逐漸爬了回去。他甚至投進了一個三分,行雲水的動作贏得全場人的歡呼,他卻只是擦着汗壓低了眉頭緊緊看向了計時器。
“吡——”哨音響起,最後半節。
化工隊的中鋒開始犯規了,分數一時僵持起來。
“犯規!計算機系罰球!”裁判高喊。
陸寅柯不屑地哼笑,這瞎眼裁判三次犯規裏能判一次就不錯了。
球在旋轉,旋轉着在地面和手裏盪來盪去。陸寅柯終於下蹲,起跳,出手,球進了。
他衝上前去又開始搶籃板,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都一併發出來。
最後半分鐘,分差是二,計算機系以微弱優勢領先。
他大概是不會來了吧,畢竟加上延遲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他肯定是不會來了。
竟然有些釋然,儘管釋然的背後是鮮血淋漓的痛。
那至少把這場球打好吧,即使他不在,也要遵守贏的承諾。
陸寅柯最後一次截到球,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兩分球投籃,沒中,他趕忙上前搶前場籃板。
他剛伸臂跨步上去,人還在半空中,餘光卻突然掃到了入口走進的一個穿着雪白衞衣的男子。來不及反應,他的動作有片刻停頓。
就在這時,對方中鋒怒吼着將胳膊斜進了他脖頸和胳膊的空隙間,幾乎是以一種要扭斷他脖子的姿勢壓制住了他,並抬手把球夠了回來。
陸寅柯失去重心應聲而倒,像風中殘破的枯葉,卻也像掉進了玻璃罐的糖球。他膝蓋着地,重重地在地上滾了三圈。
沉悶的聲響蓋過了哨音,蓋過了隊友的呼喊,蓋過了籃球落地反彈發出的碰撞。
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像汐一樣抑制不住地從他眼裏奔湧而出,滾燙地砸在了地上。
他突然覺得委屈。
也覺得疼。
生理反應先於本能,混着情一同漫溢了出來。
悉又好聞,闊別了半個多月的皂香重新鑽進鼻裏,有人站在他身旁七分憤怒三分心疼地質問起來:“沒人教過你怎麼打籃球嗎?手這麼髒怕不是心理有問題吧?”陸寅柯聽着這毫無力度卻是杜彧力所能及最大惡意的叫罵,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