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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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幾頁,突然看見晚上修改的課程分配,自己的名字被他工工整整用楷體加在了那個令人汗顏的“手工課”旁。
他喜歡這個字,陸寅柯想,這是他第一次發覺竟然有人能把他的名字寫得如此好看,好看到他想把它刻下來。
他這麼想着,胳膊一伸就拿過自己隨手丟在牀上的手機,打開相機按下拍照鍵。
沒關聲音,手機發出洪亮且失禮的“咔嚓”聲。陸寅柯條件反伸手去捂音口,但奈何還是沒能趕得上。
牀上的人被吵醒,眯着眼望向聲源,聲音一時間有些毫無防備的軟糯。
“我怎麼睡着了?”似乎是覺到不對,靜了兩三秒後他用手抹了把臉,用嘴了氣再通過鼻腔呼出去,總算才到清醒些了。
他終於又壓低了聲音向陸寅柯看去,兩腿從牀上放下坐在了牀沿邊。
“你洗完了。”用的是陳述的語調,“謝謝你幫我把紙撿起來。”
“説啥呢,又客氣了不是?”陸寅柯總算也不用再糾結該不該叫他的命題,他手拿紙稿一股坐在了杜彧旁邊,因為牀實在硬得無處可陷,只能震動一下以示抗議。
杜彧接過他遞來的紙張:“怎麼又不穿衣服,你對睡衣過?”陸寅柯哀嚎:“我靠你又污衊我!你看看這裏悶的,我恨不得全。”
“那你晚上就等着被蟲叮吧。”杜彧眼珠微動,正好掃到陸寅柯顯的鎖骨,並不巧反而充斥着野的張力,它就像個衣架,支撐起了他寬厚結實的肩背,是杜彧都不得不承認的。現在上面確實冒着一些細小的水珠,透明晶亮地折着光,也不知道是沒擦乾的水汽還是剛出的汗。
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就像個蒸騰的火爐,即使隔着幾十釐米的距離,杜彧空蕩的臂膀也總能受到些微熱度。
不灼人,但也絕不温和,是在這悶熱的天氣裏會讓人不由自主加快心率的那種熱。
他移開了視線。
説實話,陸寅柯的一些舉動總會讓他產生輕微的不自在,會讓他在一瞬間手足無措,心煩意亂。
是多慮了吧,他想,果然別人施加的好意自己還是無法令人習慣的。
“淋浴間怎麼樣?”杜彧下牀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
“不行,太窄,”陸寅柯用腳趾勾了勾快要滑下去的拖鞋,“轉個身都困難。”他下完定論後用眼睛打量起杜彧,他又想起動車上他略為纖細的手腕和單薄的身板。
“你可能稍微好點。”他説。
“有地方放東西嗎?”杜彧拿出一件短袖和一條內褲。
陸寅柯快速掃過他墨藍的平角短褲:“沒有呢,乾脆跟我一樣光着出來吧。”杜彧站起身低頭剜了他一眼,轉身拎起了窗邊的摺疊椅。
“我們還沒到可以坦誠相見的地步。”
“是嗎是嗎?”陸寅柯衝着他離去的背影喊,“如果是玉玉哥哥的話,弟弟隨時可以哦!”門又被關上,隱隱還能聽到上鎖的聲音。
陸寅柯搖搖頭,心想這杜彧怎麼還沒對自己卸下心防呢。
過了將近十分鐘,浴室裏的水聲止住了,杜彧穿着一件略顯寬大的純白短袖擦着濕淋淋的頭髮從小隔間裏走了出來。
他的腳踝很漂亮,穿着拖鞋更能看到側面凹下去的陰影和向外凸起的骨骼。拖鞋或許是進了氣,每踩一下都會發出類似於貓叫的細音,柔軟又嬌媚,給面前清冷的人增添了幾分不同尋常的稚氣。
或許是淋浴間太過悶熱,他連眼尾都染上了一絲異樣的紅。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淡淡掠過,是似看非看的一瞥。
陸寅柯這才意識到他是第一次看見杜彧洗完澡後的樣子,即使是住在他家的那個晚上,他都因為爛醉如泥而失去了窺得美的先機。
他注意到這件短袖大得有些超出常規,似乎大了不止一個碼數。杜彧下面沒穿睡褲,短袖下襬遮遮掩掩的蓋去一半短褲的痕跡,遠處來看就像什麼也沒穿一樣。
陸寅柯突然覺自己像只巴甫洛夫的狗,不,比它還差點。人家至少是嚐了味才口水,而他呢,才第一次看見這餐盤,就已經開始不住分泌唾了。
他近乎貪婪地盯住杜彧看了兩秒,等他擦着頭髮面向自己時,便趕緊斂去了眼裏奇異的眸光。
“你這短袖……”他故作鎮定地提了口氣,“看起來不是你的碼啊。”杜彧把半乾的頭髮用手捋過去,出飽滿圓潤的額頭。
“怎麼,失憶了?這是你家的。”陸寅柯一愣,心跳莫名漏了半拍:“嗯?我家的?哦……好像你那天在卧室裏穿的就是這件。”
“有什麼好奇怪的?”杜彧回頭望他一眼,伸手把巾搭在了房前一細繩上,“我不想還你了,這件衣服穿得舒服。”
“這有什麼,你不提我早忘了。再説這衣服本來就是專門給客人準備的,不過尺碼好像大了。”陸寅柯覺得臉有些微燙,一定是洗浴的熱氣從隔間溢進了室內,否則怎麼會這樣熱呢?血都要沸騰一樣。
他彎把臉埋進手掌心裏。
“這尺碼是你的吧,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杜彧站在牀腳,“回你的牀上去。”陸寅柯的臉還埋在手心裏,説話像有回聲,變得更堵而沉重,像是沾了水的羽,再也飛不到天上去:“是你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