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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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就氣沖沖地跨着大步按下電梯。
“吵死了!”
“是哦,要這麼想想,等杜悠上大學的時候,你就可以搬過來跟我住了吧?”陸寅柯神態自若地溜達到他身邊攬住肩膀,“不過那房子總歸還是我爸的,讓你一直住別人的房子也總有點不對味兒。”他輕哼了一會兒,發出思索的音節,“這樣,你到時候先過來跟我一起當個租客,等過幾年我混好了,保準給你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他這話説得輕浮,就像打趣後順口而下的餘韻,是無心之言還是確有此意,杜彧並不能判別。
只是,他説……家。
這是一個杜彧十年來只能品出生存味道的詞語。
但不知為何,當這個既陌生又悉的字眼從陸寅柯嘴裏倏然躍下時,他卻猛地想到了生活。
一個有杜悠,有陸寅柯,同時也有自己的生活。
這是從未有過的。
而且似乎,有些貪心了。
“餓了,”他於是走進電梯,數字1被他按出了白亮的柔光,“去吃燒烤吧?”他們就近找了樓下一家燒烤攤,老闆是個滿臉絡腮鬍的新疆人,跟店員講的也都是嘰裏咕嚕的新疆話。他正拿着扇子在烤架上扇風,黑紅的炭火烤出極其明暖的彩,滾滾濃煙順着排氣管逆風而上。
這家店面不大,但勝在乾淨。杜彧甚至都能想見盛夏裏外面碼上一排桌椅,打着五顏六遮陽大傘的場景。女人們會換上吊帶短裙,扎高頭髮;男人們則穿着褲衩,拖上涼拖,起滿是腿的雙腿。但最終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捶着桌子拍手頓足,啤酒也是大口大口灌下去,圓潤的綠玻璃反着光,晶瑩透亮。
他突然想念起夏天。
那時的體温也更加炙熱。
“想什麼呢?”陸寅柯用鉛筆戳了戳單子,“我點了這些,你看夠不夠?”杜彧恍然回神,撐着下巴從他手裏出鉛筆轉了兩圈,最後在啤酒後面的框裏打了個單勾。
陸寅柯湊近一看:“就一瓶?你怎麼這麼小氣?”
“為我的人身安全考慮,可不能包庇司機酒駕。”杜彧又轉了兩圈筆,把單子往他身上一拍,“送過去吧。”
“那你就一瓶都不該點,這樣做也太狡猾了。”陸寅柯雖然這麼不滿地嘀咕着,卻還是順從地把單子遞給了老闆,而且俯身就從箱裏拿出一聽啤酒磕上了桌,“但我沒覺得你喜歡喝酒。”
“沒,就是想喝,為了故意饞你。”杜彧拉開環扣暢飲了一口,喉嚨隔着皮發出咕咚一聲輕響,漂亮的桃花眼也愜意地眯了起來,歪過頭衝着陸寅柯怡然一笑,“畢竟當我的司機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陸寅柯突然覺得自己醉了,滴酒未沾卻比醉酒更甚,心跳快得出奇,直直倒進了對方清澈柔和的眉眼裏。
他忽而覺得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簡直愚蠢至極,竟能容忍褒姒笑於眾人之前。
美人分明是不該笑的,要笑也該獨享。
店裏有些嘈雜,各式各樣的人都圍坐着,大笑大罵,頗有夜市風采。
陸寅柯一言不發地盯向杜彧嘴,不耐煩地攥起了拳。
該死的公共場合……
突然間,他一把奪下了杜彧手裏的酒瓶,骨地對上他驚詫的雙眼,依着杯口的痕跡輕輕嘬了嘬,猩紅的舌尖情而靡地彎曲着伸進口,濕潤而侵略地過一圈,最後才抿着啜了一口。
杜彧難以置信地定住了,視線卻像黏了膠,遲遲無法從對方臉上移開。他喉頭顫動了幾下,終於接過懟到自己邊的易拉罐,神像情竇初開的少年。
陸寅柯趴上桌,灑了情慾的雙眼意味十足地挑上去看他,居然又有幾分犯規的乖巧。
“等會兒……”他喑啞的嗓音帶着顆粒,滾落在神經上,引得耳都痠軟起來,“去我家吧?”杜彧叼起易拉罐的邊緣,有些為難地磨了磨牙。
“好嗎哥哥?”他向裏凹起眉頭,襯得更無辜了,“求求你了。”杜彧瞬間像只被捏了後脖頸的貓,全身懶趴趴得沒有一絲力道了。他只得認命地應下一聲,尋思自己怎麼也不是最狡猾的那個。
吃完燒烤已將近十點了,杜彧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起先還只是坐在副駕上點頭,漸漸的就肆無忌憚地靠上了窗户。
陸寅柯看着他打盹的側臉,不由就想到了支教時列車上類似的光景。只是當時還渾身是刺,到處都散發着生人勿近氣息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對他卸下了防備,舒展出了最温潤嬌軟的一面。
而給這清冷孤傲、淡泊寡慾的仙人沾染上煙火氣的,是他。
光是這種認知就讓陸寅柯興奮不已。
地下車庫的減速帶震醒了杜彧,他有些糊地望了望窗外,用帶着鼻音的氣息軟軟問道:“嗯?我怎麼睡着了?到哪兒了?”陸寅柯端視着他微醺的神態,寵溺地用拇指了他眼尾,“到家了。”
“到家?”杜彧遲鈍地反應了幾秒,終於不協調地扭過身體,懵懵地解開了安全帶。
“你怎麼這麼困啊?”陸寅柯瞧他可愛,忍不住把人摟進了懷裏,“快醒一醒。”杜彧聳聳鼻子,小狗一樣了他頸項間清淡的檀木香氣,情難自地湊上去蹭了蹭,蹭到滿足終於勾住他脖子笑嘻嘻地親了一口。
啊,好粘人。
怎麼能這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