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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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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腦袋上紮起,隨手從船柱上拿起一件不知道是誰的外套披在了身上。海連坐在氈毯上掐着時間,等到舷窗外的月光徹底蓋過室內點的一盞油燈的光輝後,青年便起身走出了船艙。

島上哨崗換班的時間到了。

女妖號的甲板上還有幾個守夜的船員在燈下打着牌,他們其中一人看見了海連的背影,揚聲問道:“喂,你要出去幹嘛?”

“肚子疼!”海連着嗓子回答。他用的十六島方言,聲音在海風中含混的很,對方並不多問,嫌棄地擺擺手:“趕緊滾,別臭在了船上!”海連順來的這件外套上有一股濃濃酒氣,燻得他一路直想打噴嚏,剛一閃進林中他便迫不及待地下來扔在灌木叢中,寧可穿着薄絨衫繼續前進。好在今天島上並不算太冷,除了偶爾的微風掠過後頸時會帶起皮膚的小股戰慄外,對他的潛入並沒有太大影響。

海連靠在一顆棕櫚樹後,等着最後一批會在自己必經之路上巡邏過的人離開,然後無聲而迅速地小跑向目的地。就算傍晚時影子不攔下他,他本也是打算午夜才來的。他半蹲在叢林中,幾乎都能看清守在山口的那個東州人昏昏睡的五官。海連不動聲地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從沙灘邊撿回來的石頭,緩慢地向側邊的叢中繼續前進,一直到自己可以閃進山口的距離時,他抬起了手。

※※※“如果有人看守着一個寶貝,你要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寶貝偷出來?”

“我又不是小偷,你説過我不用在紅榴港當小偷的。”十五歲的海連坐在訓練用的鐵架上晃盪着小腿,“我為什麼要學這個?”

“因為咱們是壞人,要把壞事都瞭解瞭解。”盲鷹阿格説得理所當然,“就像我為什麼要你天天去矮子醫生那兒對着死人練習如何動刀子一樣。好了,回答我的問題。”

“呃……”海連想了想,“打昏他,然後走進去。”

“也算是一種方法。”阿格説,“如果你不能傷害這個人呢?”

“那就……唔……”海連卡殼了。

“別讓他的視線注意到你。”阿格的左手打了個響指,少年下意識地看了過去,也就在這一剎那,他的老師已經用右手出了海連間的錢袋。

“還給我!”海連反應過來伸手要奪,被男人輕鬆閃過,阿格得意地笑着,把錢袋勾在自己兩手指上來回晃盪:“你的第五課,不及格,所以你的錢袋歸我了,老子今天正好缺一筆酒錢。”

“這是我刨了三天死人的工錢!”海連氣急。

“誰他媽管你是不是工錢,”阿格唯一的那隻眼睛匪氣十足地瞪視着他的學生,“你今天不過是少了一袋工錢,總比以後少了一條命要好吧。”※※※石子帶着勁風飛出,敲響了靜默的樹林,也正好命中了不遠處樹上的一個鳥窩,沉睡在窩中的野鳥馬上聲音嘶啞地鳴叫起來。耷拉着眼皮的那人被這不小的動靜震醒,下意識地警惕叫道:“什麼人?!”野鳥還在撲扇翅膀,那人驚疑不定地握住刀,視線始終緊盯聲音的來處,全然不知造成動靜的人就在他的斜後方。就在此人又往前邁了兩步出空當後,海連看準時機,如一隻靈巧的鼴鼠竄進了山中。

內無光,又是半夜,饒是海連夜視能力不差,潛入不過五步也如盲人摸瞎。好在腳下的土地被來回碾踏過,十分乾燥,走起來也不怕會滑倒或是發出什麼聲音,海連愈往裏走,便愈覺得通道內多了一股若有似無的硝石氣味。

他皺了皺眉,把扶着牆的手臂抬高了一些繼續向前,果然沒幾步便碰到了一樣硬物——釘在石縫裏的燈台。海連手指沿着燈台的子緩緩摸索,居然發現還是個封閉燈台,這種造型的燈台,海連只在久夢城郊的煙火廠裏見過。

製造煙火的地方要避免明火,可費科納不是在這裏找寶藏的嗎?海連了口氣,鼻腔內的那股火硝味越來越重了。

難道他不是挖寶,而是……一個不好的詞彙浮現在海連的腦海裏。

軍火。他無聲地念出了這兩個字。

作為海上勢力堪比一支海軍軍隊的海盜頭子而言,他會囤積軍火其實並不讓海連意外,但是他從來到這座島上,便完全不認為費科納只是一個單純的海盜了。光是“單純”這個詞和海盜放在一起,海連都覺得令人發笑,但腦中轉過的一條條線索與暗示卻讓他越想越心驚。

也對,如果費科納只是個海盜首領,方停瀾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在久夢城裏調查那麼久,他一個東州的千尉,又那麼有錢,手下的那艘大船估計正面對上海神號都不會虛半分,幹嘛還要我來搞什麼暗殺,暗殺也不乾脆利落的動手,非得等他來,磨磨唧唧的……海連放下摸索的手,繼續向深處走去。

在白虎幫時,海連從沒問過他的老師為什麼要殺掉那些人,他的老師也只是説他們是“壞人”,是“叛徒”;離開白虎幫後他接了法盧科的活,也從沒有問過法盧科為什麼這些人會上治安官的名單。

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要問比較好。不要問,不要回頭,安靜的當一把不會説話的刀,他就可以不沾染法盧科所説的蛛網,自由的行走在久夢城的夜晚裏。但姓方的把這一切全攪亂了,他明明看那隻東州狐狸橫豎不順眼,卻在短短數月的相處中無可救藥地對那人產生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