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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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兩張紙票,“算是我報答給你們的利息,拿着吧!”海連掃了一眼,眉梢便挑了起來:“大劇場的票?”
“嗯!”奧布里安用力點頭,“下個月中旬開演的《湖邊的銀鑰匙》,我寫的第五幕,這是那邊送給我的票。”
“你只寫一幕?一般他們演的東西不是一個人寫出來的嗎?”奧布里安有點難為情地抓了抓臉頰:“一般來説……是的。但是吧,”他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做了個手勢,“現在大劇場裏那位最偉大的範伯倫先生,每天要應酬的大臣,富商,異鄉人多得數都數不完,二十四的鐘頭裏有十八個鐘頭在跟人討論什麼愛啊美啊,自由啊生命啊,剩下一個鐘頭煙,一個鐘頭給國王寫讚美詩,這就只剩下四個鐘頭了。”
“他還要睡覺。”海連説。
奧布里安朝他攤開雙手:“人不睡覺會死的。”
“但是不寫劇目會沒有錢,也沒有名聲,於是他就拆給你們這種人寫,他最後瞟一眼,寫上自己的名字?”海連明白過來了。
奧布里安點頭,嘆了口氣:“這樣也好的,至少給我這種人多了一條活路,不用再去跟碼頭的麻袋比試高低。而且如果我寫的夠好的話,將來有可能讓我寫一部我自己的劇目出來也未可知。”他這樣説着,口氣裏的失落卻是傻子都能聽出來的。小作家這幾天為了這一筆錢折騰得人仰馬翻,眼鏡片下一圈青,原本乾淨的下頜也蓄上了蓬亂的鬍髭,靦腆笑起來時,鬍髭也滑稽地繃起,像是長在嘴巴下的一叢小灌木,“你到時候可一定要去看啊,還有你哥,我有自信,看了我寫的那幕的人一定會起立鼓掌的。”
“你不去嗎?”
“我……”奧布里安扯扯嘴角,“我就算了,看自己寫的東西尷、尷尬。”
“你剛剛還説你有自信。”
“這是兩碼事!”奧布里安往後退了一步,他拍了拍海連的肩,“總之,答應我,一定要去,我等着你告訴我想,這關係着未來緹蘇國能否誕生一位劇作巨匠!”他揮了揮拳頭。
海連笑了:“行,我會去的。”他見奧布里安轉身要走,突然又叫住了他,“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問未來的劇作巨匠。”
“什麼?”
“你對東州的習俗悉嗎?”海連看了一眼門口的那一小片空地,在初晨的輝光下水泥呈現出一種温暖而真實的橘,讓海連恍惚以為昨天放在這裏的酒,人,都是假象。他舌尖抵住下齒,頓了頓才繼續道,“就是……喝酒的時候放一杯酒不喝,也不讓別人碰,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東州人嗎?”海連撇嘴:“我來緹蘇的時候才四五歲,那邊是什麼樣早忘了。”作家在他貧瘠的腦中書庫裏翻找了一會,才語氣不確定地回答道:“好像是……供奉?不是供奉就是祭拜,我以前在晨鳴宮的圖書館裏見過。怎麼突然會問到這個?”
“沒什麼,昨天做了一個夢。”海連看了一眼手裏的錢袋和票。
一會兒當面給方停瀾吧。
可惜方停瀾現在並不在他的那間院租屋裏。
今天是他和秦唯玉約定的第二次見面的子,但他現在在這家酒館門口已經呆了一個鐘頭,那位東州質子依然不見身影。方停瀾也不着急,他甚至有閒心和旁邊的乞丐聊聊天。順便了解了乞丐早逝的大腳婆娘,死在海難中的兒子,還有乞丐八年前還闊綽時養的一條尾巴是黃的獵狗。
“是條好狗!”老乞丐強調。
“嗯,聽您説就很神,是條好狗。”方停瀾笑着應和道。
“可惜啊,它是為我死的,”乞丐揩了把鼻涕,毫不在意地往身上一抹,“我那時候還住在牛頭巖哪!那邊雖然有個監獄,但是環境好,一般人不敢鬧事,結果那個冬天的晚上,我的狗突然衝着門外叫個不停,我喊它的名字:‘盧託,盧託,你叫個什麼?’它反而開始扒門了,我一看,這是要我跟着它出去嗎?我就從牀上起來……唉,要是我婆娘在,我半夜是連身都不敢翻一個的。我剛打開門,它嗖地一下就衝了出去,平時咬個鳥雀都沒這麼快哪!”方停瀾望了一眼街口,秦唯玉還沒來,男人順着老乞丐的話隨口問道:“它是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了看到了!”老乞丐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的心不在焉,太久沒有人和他説話了,老頭嗓門洪亮,“看到了死人!”第22章死人“死人?”方停瀾挑了下眉。
“好多死人!”老乞丐拉長雙臂比了個距離,“隔一段就能看到一個躺在地上,有一個還有點餘氣,眼睛還沒翻上去,我湊過去拿燈一看,還是個姑娘哪!年紀也不大,嘴裏一直在冒血,一看就知道救不活啦。”
“是搶劫?”老乞丐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先生你一定才來不久吧,我們這兒,亂!八年前更亂!”他又了鼻子,大拇指向後一伸,正對向身後山上的皇宮,“當年瘸子為了爬上去,整整一個月劊子手們就沒停下過工作,斷頭台上的刀片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副;這還只是明面上死的人,要算那些被私底下解決的人,沒準能填滿一條倒影河呢!”阿巴勒的事蹟方停瀾已經在許多人的閒聊中拼湊得七七八八,在緹蘇國中,上嫌棄阿巴勒的出身,中層厭惡阿巴勒的手段,下層的貧民被中上層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