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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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而又隨的舞蹈,她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還想再多看兩眼時,便被昆姬給攥住了胳膊,女人大笑着,將女王不由分説地拉進了人羣中。
“你不去跳舞麼?”方停瀾指指熱鬧的中央,“我還記得你跳舞也是一把好手。”
“待會再去。我要是去了,就沒人敢跳了。”海連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方停瀾手中的物什,“這是什麼?”
“酒。”
“我當然知道是酒,你從哪來的?”
“嗯……”方停瀾拖長了半分尾音,最後還是決定不逗他了,“剛剛去我部下的船裏一趟,找他們要了一壺花犯。”海連一時無語,不知該生氣他的前半句還是惱火後半句好,於是他選擇閉嘴。他是不想説話了,但對面這個傢伙偏偏還要繼續煩他:“在和你分享這壺酒之前,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説。”
“什麼話?”
“你在北宏的這段時間,南宏也出了不少事,除夕的那天遲錦城中死了一個皇帝,一位梁王,一位陳王,秦氏皇族便就此覆滅。如今南宏以周不疑為議國長,六部議台共治國事。”這會他倒是格外直接起來,海連一針見血:“是你乾的。”方停瀾笑了笑,沒有否認。
“為什麼?”海連還記得五年前是為什麼和這個人決裂——他要殺秦唯玉,而方停瀾不肯,理由是“不能説”。
“我不喜歡‘皇帝’這個東西,所以得想個辦法,要麼縱,要麼代替。在得知我父母都因秦家而死時,這便是我決定要做的事。”方停瀾在夜裏看着小朋友點漆似的眼睛,“五年前的我太幼稚,以為縱足矣,五年後的我發現這是個錯誤的想法,當然要糾正。”海連又不傻,他迅速抓住了方停瀾話中的漏:“你既然不喜歡皇帝,為什麼要幫助龍容當女王?”因為你效忠於龍容,而我不想再讓你傷心。這話方停瀾當然不會説出口,他的目光正直極了:“因為國情不同。南宏自詡的貴族,不過是因裂國之戰一併南遷的一幫廢物而已,門第歷史也不過六十來年,算什麼簪纓之家;但緹蘇不一樣,這個國家的皇權姓氏已經千年未曾改變,龍容之於他們,更像是一種宗教的存在——她必須存在。”這個解釋確實站得住腳,海連撇撇嘴:“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要讓你看清我。”海連擺擺手:“我已經很看清你了,你就是個……”
“混帳?壞人?自私的王八蛋?”方停瀾笑着接了下來,“那你確實看得很清楚,謝謝誇獎。”海連冷哼一聲。
“我總以為我是執棋之人,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萬事萬物一向都看得清,只有對一件事……一個人,始終當局者。我曾經問過我父親,問他當年是不是因為看我阿孃長得像仙女一樣好看所以才喜歡她的。”方停瀾開啓了酒封,馥郁的香氣從瓶口逸散出來,“他當時的答案被我遺忘了很久,是你將我丟在羅謝島的那段時間我才忽然想了起來。我父親説他也不知道,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喜歡得不得了了。”他嚮往着父母的琴瑟調和,深知用情需專一,需優雅,需無微不至,需心魂共鳴。
所以忘了情是衝動,是怒濤,是不知所以,是本能反應。
鎮海公向來知錯就改,絕不逃避。還剩最後一個心結,他也希望在這個無憂夜就此解開。
“所以庚帖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不後悔。”海連怔楞在原地,看着對方方停瀾欠身欺進,呼灼熱。
“庚帖只是寫在紙上的換命帖而已,而已經真正付過的命,我不會再還給你,你撕掉了也不行。”他給了他一個瀰漫着花犯味道的吻。
第118章分路黑鮫號沙鬼灣待了四天。這四天裏其他人可以放鬆休憩,但海連不行。久夢城內局勢未知,光憑昆姬這一把刀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的幫手。好在海中爵的名頭早已響徹允海,四天下來,海連居然也招攬了不少願意隨他一塊上岸的人。而鎮海公對他的小朋友所有行動不做手更不予置評,只笑眯眯的看着船上出現越來越多的新面孔,只在眾人歇下的午夜時分,他才敲響船長室的門,為還未歇息的疲憊男爵送上一個撫的吻。他清楚在這個時間,他需要和伸展羽翼的雄鷹保持距離。
“我這樣做是對的嗎?”海連有時候也會問他。
“雖然我很高興你會依賴我,但恕我不能解答這個問題。”方停瀾眉眼柔和,“閣下只要知道一旦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我可不會介意將緹蘇國改造成我的後花園。”海連瞪他一眼:“……我發現你的嘴巴還是用來幹別的比較好。”
“遵命。”男人微笑着,重新俯身,封堵住了船長的。
直到第五天的清晨,這艘漆黑長艦終於補充完備,乘着東風往西南而去。
60.
久夢城白牆上的花卉早已換了的新品種,小夜船塢的碼頭依然和五年前一般破舊。
“紅榴港不安全,還是這邊保險一些。”海連率先跳下了甲板,丟給碼頭的看守人一筆封口費——下船後,他和女王便不再同路,龍容需要去集結那些古老的力量,而海連則要前往久夢,做一支無聲的先鋒之箭。
龍容遠離故土許久,她最後看了一眼遼遠海面後,將視線轉回到了陸地上:“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