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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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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秦唯珩手中的鐵騎也早已虎視眈眈地看向了在他眼中與他父親一樣,不過是苟延殘的南宏——畢竟誰也不想在東州這片土地上有兩條真龍。

如果不是這幾年南宏忽然重新蔭封了方家獨子方停瀾為鎮海公,又讓他掌管瀛滄軍,以雷霆之勢切斷了東天理線,挾住北宏與西陸之間的貿易航路並隔海示警,只怕遲錦城早已是秦唯珩的囊中之物了。

正是因為局勢又一次僵持,北宏才會忍不住將紅線拋給了緹蘇,希望借這一次聯姻來牽制方停瀾的設下的棋局。

海連雖然不太關心四荒局勢,但有法盧科每次醉酒後的抱怨,他也知道龍容此次的聯姻意味着什麼。他抬起頭,跟在龍容身後向大殿正前方走去,而無形紅線的另一頭的持有者早已佇立在原地。

在見到北宏皇帝之前,海連早已經在腦中構想過秦唯珩會是一副什麼模樣,能以鐵血之姿趕走皇位上原本的主人,又撕裂整個東州一分為二,是如費科納一樣的暴戾,還是像阿巴勒一樣的詭譎,或者是……像方停瀾一樣狡猾。

他腦中剛一閃過最後的那個形象,便有一股無名怒火從中騰起,海連忿忿地閉了閉眼,等他重新睜眼,看向前方那個穿着極盡華麗的龍袍的男人時,他的所有想象便在一瞬間粉碎。

都不是。

北宏的一國之君身上有北漠胡姬血統,身材比一旁的宮侍百官都要高大一些,並且彷彿和那位已經死去四年的琥珀王也有微薄的血緣淵源般,秦唯珩的髮也略有些泛紅,只是如果説阿巴勒是宛如燃燒生命一般烈焰的紅,那麼秦唯珩便只是燃後的餘燼,仔細看去甚至已有了零碎的灰白髮絲摻雜在期間,將原本就有些木然的臉襯得愈發蒼老——明明按年齡算去,他還未到半百,比西莫納更年輕才對。

這樣的一個人,是北宏的君王?

海連有些不可置信。

而他還沒來得及深思,便見秦唯珩已經緩緩步下了台階。男人保持着一副略有些空的微笑表情接待了緹蘇的使團,又向龍容介紹了自己的繼承人,隨後又吩咐擺宴,備禮,樂團齊奏,百戲上演。等到海連坐在位置上看了半出東州木偶戲,他才猛地恍然大悟。

眼前的這位一國之君,就像是木偶一般,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做出各種行動,又像是已經放棄掙扎的獵物,並用自己華美的偽裝來引更多蝴蝶送到蛛網之上。

但是誰又能縱皇帝呢?皇帝……不應該是萬人之上的嗎?

一直到宴會即將結束,海連對這個問題也沒有一絲的頭緒。而龍容見他全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乾脆側過身低聲道:“午後皇帝會回前朝處理事務,他們那位太子要陪我去北璘苑,你不如回使館吧?”海連一愣:“能行嗎?”

“為什麼不行?我是來相親的,又不是來示威鬥狠的,本來也不需要在身邊烏泱泱跟一大片人。”龍容笑道,“你也正好出去轉轉,雖然家不在這裏了,沒準還能碰到以前的鄰居呢?”海連看着龍容,對方目光淡定地朝他笑了笑。她並不是嬌弱白花,而是經歷過兩次王位更迭還能活下來的女人,肯定比他更早一步看出了這座皇宮內的詭譎氣氛。

“行,我出去轉轉。”海連鬆了口氣,向龍容稍稍行了一禮。

第92章布莊20.

有龍容的吩咐,加上間掛上了通行的使館牌,海連暢通無阻地離開了皇宮,但當他真的獨自站在泰燕城的繁華街道上時,卻忽然到有些陌生而茫然。

兒時安寧舒適的生活早在久夢城的泥地中摸爬滾打時便被他刻意忘卻,因為只要一想起來,除了加深自己無能無力的挫敗與怨氣之外本毫無作用,哪怕自己後來能自由馳騁於允海上,海連也從未想過還有一會重回故鄉。而淡忘的結果就是——面對着眼前密如棋盤縱橫的街道,他似乎真的有點忘記了自己以前的家的具體位置。

青年半眯起眼睛,努力在腦海中搜刮那一點微末印象。

“好像……一出門往右邊走有一座水井,往左邊的話……”他看向遠方的高聳入雲的太一樓,“能正看到太一樓。”能想起一個大致的方向也好,海連整整衣領,決定先走過去看看。

泰燕畢竟是東州腹地,儘管因為親好北漠的關係,街上的外族行人亦有不少,連商販們都會説一兩句別國的話好方便談價錢,但一個身着南境禮服的東州人,還是會頻頻招人側目。但海連這幾年來往白鳥區,早就見慣各或驚詫或鄙夷的眼神,他一路踏着秋風走得悠閒,甚至還買了一包炒慄和糯米糕邊走邊吃,吃得嗓子直髮幹。

等到他終於找到能讓他覺得有些眼的街口時,各家的煙囱裏已燃起了細細的晚飯炊煙。泰燕的飲食偏辣,連空氣中都多了一絲人的辛香,海連將最後一枚栗子丟進嘴裏,在煙火氣味中敲開了一户人家的大門。

來開門的是個老婦人,大概這附近甚少有衣着如此光鮮的年輕人,對方先是打量了海連幾眼,有些警惕地看着他:“有事嗎?”

“抱歉打擾您做晚飯了,我只是想打聽個路。”海連早換了一口東州話,“以前這裏住着一户姓商的人家,您知道怎麼走嗎?”老婦人搖了搖頭:“不曉得咧,我們是後來才搬來的。”

“那您知道這附近還有什麼住了二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