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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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心一點。”海連含糊地應了兩聲,“我沒生病,可能只是最近準備出行的東西所以有點累而已。”
“我知道你馬上要隨王女殿下去泰燕了,但看你這段時間的氣,要是還沒出發就累倒了可怎麼辦?”老夫人嗔怪着,又拎了兩個紙袋過來,“一份是你的,一份是小語的。去了垂芷庭記得提醒她,讓她也別每天埋頭讀書不活動,跟別的女孩兒一塊多出去走走!”海連苦笑着點頭,他抖開雨傘,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回頭叮囑道:“王女殿下這次可能要在東州呆上小半年,如果晨鳴宮那邊的人對《吉光黃雲書》上的事有什麼拿不準的,直接問爵爺就好,他做定奪。”老夫人含笑:“你放心吧。”海連舉着傘往馬廄跑去,午後正是晨鳴宮上課的時候,棋盤街上寧靜安謐,只有三兩個孩童在屋檐下玩着皮球,海連路過時正聽見他們一邊拍着球一邊唧唧咕咕地唱着一首童謠:蝴蝶掉進琥珀裏了,猴子也被石頭砸死啦;王冠落在了茛花叢中,赤腳的男孩將它撿起來,戴在了自己的頭上;黑的烏鴉吱吱喳喳,它説小偷,小偷,快把他送上絞架!
青年踩着水花的腳步微微一頓。
他扭頭看向玩樂的孩子們,似乎有什麼東西混在旋律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卻沒能抓住。小朋友們注意到了他審視的目光,害羞地發出一聲怪叫躲進了屋,旁邊睡在牆角的大貓也懶洋洋地喵了一聲。不遠處的馬車伕早已看見了雨中的海連,忙不迭地驅車趕了過來,“抱歉,剛剛沒看到您已經出門了,您現在是去垂芷庭還是去治安廳?”男爵搖了搖頭,將這首歌扔在了腦後:“去垂芷庭吧。”這原本只是出行中的一段小小曲,連值得記憶的地方都被雨幕盡數刷洗乾淨。而商海連不知道的是,在多年後,沒能將這首隻聽過一遍的童謠告知給其他人,將成為他午夜夢迴時最後悔的一件事。
等馬車吱呀停在垂芷庭門前時,這場驟雨也正好止息,被雨水浸透過的橙花香味撲鼻,就像從不遠處的大廳門口傳來的鶯鶯燕燕的笑語。
垂芷庭的女孩們團圍着一個年輕人説着些什麼,對方一張俊朗的臉上寫滿了無措,正結結巴巴地回着話,一看見他,彷彿看見了救星一般朝他連連招手:“海連!”海連回了聲招呼:“弗洛。”海中爵是垂芷庭的常客,圍在弗洛身邊的女孩們習以為常地向他笑着打了招呼,“要去叫小語嗎?她還在書閣裏看書呢。”
“讓她專心看書吧,”海連道,“我一會再去找她。”仕女散去,廳堂內只剩弗洛和海連。當年海神節被挾持了馬車的年輕人此刻微笑着站在他面前,弗洛依舊是一身乾淨筆的軍裝,口的金飾像是一枚小小太陽般熠熠發光,青年衝他笑了笑,“好久不見。我上個月本來想邀你一塊去打獵的,結果阿克説你出海去了……”
“嗯,這幾天剛回。”海連下手套,隨手揣在口袋裏。
“那……”弗洛遲疑道,“你後面還有空嗎?”
“沒空,”海連搖頭,“我答應跟王女殿下一塊去東州,過幾天就出發了。”弗洛訝然:“你要跟着去?”
“反正我在久夢城待着,也不會有哪家貴族給我送一份請柬參加什麼宴會,”海連挑眉,“不如去東州轉轉。”沒想到對面的人卻漲紅了臉,“我想邀請你的,只是……”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總是多心。”海連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對了,你怎麼沒看守皇宮,跑這邊來了?怎麼,看上這邊的哪位仕女了?”弗洛的臉更紅了,他連忙擺手:“沒有,今天是陛下來與王女殿下商議事情,所以我護送前來,還有就是……”
“就是什麼?”
“不,沒什麼。”弗洛搖了搖頭,他有些侷促地看着海連,“不然我……”話音未落,內室的大門砰地一聲打開,二人回頭,只見一道金的身影從裏面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你如果真的有皇姐的自覺,就該多為我想想!”是貝倫緒。如今少年是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再不像在鷹歸山舊宅中時還帶着一股唯唯諾諾的神氣,但這份陡然擁有的巨大權力又讓他原本英俊的臉龐多了一份狂躁與傲慢。
“我只是説希望你不要衝動,從長計議……”另一個女聲也從門內匆匆追出,“你才剛剛成年,沒必要和他——”龍容跟在貝倫緒的身後辯解,她原本惱怒的表情在看見海連和弗洛後立刻剎住,換成了一個無奈的笑,“算了,我再寫封信,到時候讓弗洛來拿吧。”貝倫緒皺皺鼻子勉強滿意地嗯了一聲,他眼角餘光看見了自己的衞軍統領和一旁的男爵,才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商海連……”
“陛下。”海連不想和對方延續戰火,慢地站起來躬身向他行了一禮。
“我聽王姐説,你要隨她一起去北宏?”
“是的,陛下。”
“既然王姐信賴你,那你就必須保證王姐這一路的平安。至於你本人麼,”他瞥了海連一眼,冷冷道,“不如干脆就留在你的故鄉別回來了,免得老是……”
“陛下。”龍容皺起眉。
小孩看不慣自己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