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蒾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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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什麼都不知道，一邊隨意抓撓着頭髮一邊扯着李雲快步的從北宮身邊走過。北宮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的目送着兩人離開了過道。離開小賣部，走在路上。姐姐調戲着李雲:“第一次雙飛吧？不？”李雲沒有任何反應…“説話啊？怎麼？啞巴了？”姐姐此時才意識到李雲似乎有問題，扭頭一看，李雲表情僵硬，全身都在微微打顫。

“小弟，你怎麼了？”姐姐有些緊張了，抓着李雲的兩隻手臂用力搖晃起來。搖了半天，李雲才似乎回過神來，看見姐姐的一臉關切的看着自己，方才趕緊的回答着:“沒、沒什麼。”這時，李雲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小賣部，和姐姐站在了街道上。姐姐疑惑的眨着眼睛，對李雲現在的狀態到不理解。李雲趕緊笑了笑表示自己沒有問題，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門口那個女孩是馮姐什麼人啊？”

“好像是馮姐的女兒…平時幾乎見不到她的，她在的話，馮姐也不好攬生意的。所以我也就見過一兩次。”姐姐的回答徹底打碎了李雲心底的那一點點僥倖。

見到李雲痴呆的表情，姐姐顯然會錯了意，居然又調戲起了李雲“那小丫頭也是美人哦，怎麼，想打人家的主意了？”李雲心中一片茫然，他不敢告訴姐姐北宮是自己的同班同學而且還是現在的同桌，他也不知道自己將來該如何面對北宮，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姐姐的。

昏暗的街道中，李雲麻木的邁着自己的雙腳漫無目的的行走着，宛如一具行屍走。直到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李雲才機械般的調轉了行進的方向，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時，父親已經送二姨和小妹回現在的住所去了，而且會在哪裏過夜，只有姑姑和母親在家裏等着他。兩個女人原本一肚子的怒氣想要教訓李雲的，但開門見到李雲一副喪魂落魄般的樣子便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李雲看都沒看母親和姑姑一眼，自顧自的走進了自己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母親和姑姑面面相覷…“這孩子怎麼了？出去跑步那麼長時間才回來，這一回來跟丟了魂是的？”母親望着姑姑説道。

姑姑沒有回答母親，因為李雲這個樣子，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上次在歌城，李雲也有過這樣的表現，只是這一次的情況似乎比在歌城那次還嚴重。不過姑姑似乎並沒放在心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説，她比母親還要了解李雲。

所以只是淡淡的説道:“小云長大了，有心事了吧…”雖然姑姑也不知道李雲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既然李雲自己回來了，姑姑隨即向母親告了別，回家休息。

姑姑走後，母親狐疑的看着李雲的房門，自言自語:“難道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早上，母親起來做了早飯，見到李雲依舊房門緊閉。便開始敲門。

“小云，起來吃飯上學去了。”房間裏沒任何反應…母親又連敲了幾次，還是沒任何動靜。母親拿出了李雲房間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見到李雲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蜷縮在牀腳邊，沒有任何起牀的意思。

“小云，你幹什麼呢！趕緊起來，吃了早飯上學啊。”被子裏李雲懶洋洋的回答着。

“我今天不想去學校。”母親一聽，眉就豎起來了。

“嘿…你這孩子怎麼搞的！怎麼突然就不想上學了？”李雲縮在在被子，也不回答。母親一把抓住被子用力一拖，把李雲從被子裏甩出來。

“給我起來，趕緊穿了衣服上學去！”被子沒了，李雲依舊保持着蜷縮的狀態賴在牀上。

“媽，別這樣嘛！我今天真不想去學校。”母親火了。

“少在這裏耍賴！馬上給我起來，今天這學校，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給我去！”李雲説道:“媽，別這樣嘛！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也別拿我撒氣啊。”母親楞了楞:“我什麼心裏不痛快了？”

“爸昨天去二姨那過夜，我知道你不開心，不過這事和我沒關係的。你就別朝我撒氣了…”李雲慢條斯理的回答着。

父親昨夜去二姨家過夜，母親自然是不高興的。不過考慮到家裏事情都已經是這個樣子，父親明裏一，暗裏一妾的情況已經確定了。

母親為了家庭的安定也只有默認了，但現在讓李雲直接開口道破了這個情況，原本就已經覺得十分委屈的母親當場大哭了起來。

“你爸沒良心…現在你也這樣説…”母親泣着，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李雲彷彿無動於衷一般，依舊蜷縮在牀上，只是可能覺得冷了，又摸索着把被子拉過來捲到了身上。

一個上午，李雲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不過李雲都懶的去接。臨近中午，傳來了敲門聲，李雲依舊不理不睬。

母親估計已經稍微平息了一些心情，出來開了門。李雲在牀上聽見了姑姑和母親的談聲，只是距離遠了，聽不清，不過李雲此時也本就沒興趣去理會母親和姑姑説了些什麼。

片刻之後，姑姑走進了李雲的房間，反手關上了門，接着一腳就踹到了李雲的身上！

“你個小雜種，長本事了是不？學會欺負女人了？居然還氣你媽！”姑姑是穿着高跟鞋踹的…雖然隔着被子，但李雲還是痛的慘叫了起來。

“知道痛了？知道痛就好，是不是覺得自己成人了？翅膀硬了…今天我就…”姑姑還想繼續罵下去，李雲起身就抱住了姑姑，把頭埋進了姑姑的懷裏…“別打我了，姑姑，我知道錯了！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説完眼淚就出來了。

姑姑詫異的低着頭望着李雲，意識到李雲終究還是個孩子，儘管很多時候都表現的很成。可是很多事情，依舊不是這個孩子能夠處理的，想到這裏心也就軟了下來，口氣也鬆動了起來。

“別哭了！怎麼了？你到底碰到什麼事情了。都告訴我…”此時李雲覺得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跟着就把自己同姐姐李霞是如何認識的，以及兩人昨天在小賣部的事情陸陸續續的告之了姑姑。

姑姑只是默默的聽着李雲的敍述，偶爾嘴詢問細節，除了知道李雲已經同自己姐姐發生了關係這一點讓姑姑稍微震驚了一下外，其餘的事情，姑姑似乎並不到奇怪。

或者在姑姑看來，她這個姑姑同樣和李雲有了關係，所以她也沒什麼資格指責李雲同自己姐姐以及其他女發生關係。

“你是説你和小霞在那個女人家裏玩了雙飛？”姑姑顯然是知道“雙飛”的意思的。

“那後來呢？你們沒付錢麼？”

“姐姐應該是付了的。”李雲回答着。

“付了錢不就完了。那個馮姐就是做這行的，她賣，你付錢。

你怎麼這麼害怕？難道那個馮姐有病？你了褲子我看看…”姑姑顯然進入了一個誤區，竟然想到了其他的地方。

“不是那樣的…那個馮姐她是北宮、北宮的媽媽…而且我和姐姐出來的時候，讓北宮看見了…”此刻李雲方才説明了事情的關鍵。

“北宮？”姑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畢竟她也就見過北宮陵玉一次，雖然一起唱了卡拉ok，而且北宮還在她家裏住過一晚，但畢竟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這一期間家裏連出大事，姑姑對她的印象自然也淡了很多。

片刻之後，姑姑才意識到事情的麻煩:“北宮、北宮…你是説你那個女同學？你嫖的女人是她媽媽？還讓她給撞上了…我！這種事你都碰的到？”李雲垂頭喪氣的坐在姑姑的面前。

“所以我本就不敢去學校…我去了，我該怎麼面對她啊。姑姑，我也不是有意氣媽媽的，如果不是她着我去上學。我也不會説那些話的。”

“呸…你媽讓你去上學有錯麼？你有什麼資格説那樣的話氣你媽！一會出去好好的給你媽道歉去。”姑姑訓斥道。

“我知道的，可學校那邊…”李雲對出去給母親道歉毫無牴觸，他擔心的只是北宮那邊。

“做就做了，想當‮子婊‬，又想立牌坊，我發現你和你爸是越來越像了！一樣的下坯子…”估計姑姑也覺得這個事情有些棘手，罵起李雲那是一點都沒留口德。李雲自然不敢回嘴，只能任由姑姑謾罵。姑姑罵了一陣，估計覺得再罵下去也無濟於事，便站起思考了起來。

過了一會，姑姑可能是有了決定，轉過頭來對李雲説道:“你下午也別去上學了，家裏待著吧。一會出去給你媽道歉，就説你身體不舒服，暫時不想上學，我會幫你在你媽面前説好話的。

學校那邊我先替你請假…這事情的關鍵是在你那個叫北宮的同學和她媽媽身上，她們要不説，也就沒人會知道這個事情。對了，你説她們家經濟很困難是吧？”

“是的，北宮陵玉的爸爸長期住院，否則她媽媽也不會去做這個行當了！”李雲趕緊補充了一下。姑姑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李雲馬上又閉上了嘴巴。

姑姑看着李雲萎縮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嘴角一揚，用一種非常自信的語氣説道:“小云，你書讀的不少，想必是瞭解權利的能量的！

以我們李家的能力，你如果想當西門慶，我想應該沒太大問題的。”李雲抬起頭，莫名其妙的望着姑姑，他不知道姑姑話裏的意思。姑姑輕聲説道:“你可能不知道，你爸當市長的任命已經批下來了，同時兼市委第一副書記！”李雲聽到後沒有任何的喜悦，他猛然想起了平山道士昨天卜的那一卦:“運勢有走旺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