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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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放輕了腳步,他輕輕走到謝喬身邊,看着謝喬睡着的小臉,便不自覺彎了眉眼,面上的笑帶着温柔的暖意,在燭光的映照下彷彿發着光。
他輕輕撥了撥謝喬的額髮,便把對方抱起來,輕輕放在牀上,又蓋上被子,掖好被角。
這才坐到桌邊,就着謝喬讓人心安的呼,好好品那盅暖熱的鱸魚羹。
第19章錢幼輿被擒後幾天,厲鳴悲又來了趟陸府。
謝喬看着他依然一身白衣,面上三分假笑,彷彿剛剛過了一道命劫的是別人。
謝喬便道:“錢幼輿擒住了?”厲鳴悲點點頭:“擒住了,錢家埋在城裏的釘子,也全都清乾淨了。”謝喬上一世並沒有見過錢幼輿本人,此時有些好奇,便隨口問道:“錢幼輿是個怎樣的人?”厲鳴悲笑意未褪,道:“他只是我該為陛下除掉的人——也許還是個瘋子。僅此而已。”謝喬便對從未見過的這人沒來由地生出些微滑稽的憐憫:那人也算出生高貴,也自視甚高,結果卻一次又一次栽到厲鳴悲手上,最值得可憐的地方在,他把厲鳴悲當成必須要打倒的對手和執念,可在厲鳴悲眼裏,對方只是個需要除掉的絆腳石和隱患,連對手都算不上。
謝喬的憐憫就如秋清晨的朝,來得快去的也快,不值一提得很,是以剛剛那念頭和慨只在腦子裏過了一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慢悠悠抬了頭道:“這事既已了了,你還來陸府做甚?”厲鳴悲彎下身子湊過來,瞧瞧他的臉,道:“嗯,今你這眼下倒是沒有烏青,你和陸懷瑜和好了?”謝喬瞪他一眼不説話。他跟陸玦本沒有吵架,又哪來的和好。他那些糾結的只是上一世陸玦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心意。十六歲的陸懷瑜都能從一首歡曲中聽出他的情誼,上一世三十歲也更通音律的陸懷瑜又怎會不能呢?
但是,後來他便想開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左右陸玦心裏都只有他兄長罷了,哪怕知道了,也只是對他多一分失望和疏遠罷了。
厲鳴悲見謝喬瞪着他不回答也不在意,他笑眯眯説道:“喬兒,你既救我一命,我今可是來報恩的。我明天就去面見陛下,向陛下辭了你的老師,你説如何?”謝喬被他口中的稱呼得身上一寒,便板着臉道:“你還是莫要這麼叫我了,省得我晚上做噩夢。”九歲——不,已過完新年是十歲,十歲小孩子的身體可是很脆弱的。
説完他頓了下又道:“這樣當然好了。但是——”,謝喬臉上帶了一個假笑,接着道:“你去找我兄長請辭,説理由時只能説你自己才疏學淺教不了我,不許説‘此子愚魯又眼瞎,不堪我教’。”被一字不落説中心中念頭的厲鳴悲:“……”沉默一瞬,厲鳴悲還是笑眯眯點了頭:“好。我答應你。”謝喬這才覺得心裏暢快不少。……第二,陸玦下了朝一進院子,連朝服都未換就把謝喬一把抱起來,謝喬那時正蹲在那株臘梅前託着腮想事情,想得連嘆好幾口氣,是以一被抱起來嚇了一跳。
“懷瑜哥哥?”謝喬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陸玦空出一隻手,像往常那樣掐了把謝喬已經養得圓潤白皙的小臉兒,挑了眉笑道:“今起,我便暫時是你的老師了。”謝喬心想厲鳴悲這次還算夠意思一邊伸手環住陸玦脖頸,面上出一個笑,烏黑的眼珠裏有點點碎光:“我願意讓懷瑜哥哥一直教我,我只認懷瑜哥哥做我的老師。”所以“暫時”什麼的想都不要想。他好不容易才忍了這麼幾個月,怎麼可能只要個“暫時”。上一世他因為身世,到九歲都一字不識,是陸玦握着他的手一個字一個字耐心教他,從未有過厭煩。這一世他自然也要陸玦將他的耐心、温柔、包容、時間全部傾灌在他身上。
這些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誰也別想搶走。
陸玦被逗得朗聲笑了兩聲,他點點謝喬頰邊淺淺的渦旋,戲謔道:“你就這麼喜歡我麼?”謝喬一愣,接着便認真點點頭,他看着陸玦那雙光溢彩滿是笑意的眼睛道:“我就是這麼喜歡懷瑜哥哥。”比你想象得到的底線還要喜歡。
陸玦笑得更開懷,他抱着謝喬大步進了書房,朗聲道:“那我可一定要好好教你了!”
…
…
從那起謝喬便又侵佔了陸玦的一部分時間,他自然甚是心滿意足,但一邊又忍不住為陸玦擔心。
算算子,他兄長現在應該已經與趙家的那位亭瞳姑娘兩情相悦了。陸玦現在心裏應當很不好過,可他每下朝進這院子來到他面前時,面上總帶着笑——他從未將自己的傷心和難過帶到他面前過。
謝喬這樣想着,心裏便更加心疼,可他現在偏偏只是剛到十歲的孩子,本沒辦法點破安他。哪怕一天給他吹上二十首小曲,他也沒辦法真的去治好他心裏的傷。
謝喬正想着這些事情煩惱,又過幾,天子的馬車便停到了陸府門口。
天子這來得低調,連馬車都只找了普通的,並未用天子儀仗。陸玦抱着謝喬到了門口,天子便掀開車簾,笑眯眯將謝喬接過來,陸玦也跟着上了車。
謝喬一見他兄長面上過於燦爛的笑容,心裏便“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他下意識看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