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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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身淺黃錦衣,一雙眼睛瞪着謝喬睜得渾圓,彷彿要把謝喬盯出個來,他顫着聲道:“這……這…陸懷瑜,你…你什麼時候多出個這麼大的孩子來?!”陸玦:“……”陸玦有些頭疼地捏捏眉心,道:“關你甚事?”凌道遠被陸玦噎得半天沒話説,張張嘴想説什麼,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臉都快憋紅了。陸玦便道:“你今來又有什麼事?”凌道遠怔了下,便拔出間佩戴的寶劍,指着陸玦道:“自…自然還是比劍。我就不信比不過你!”
“大晚上你專門跑到我家,就為了與我比劍?”陸玦一臉不可理喻,又道:“我們雖有些過節,但你也不必厭我到如此地步吧?大晚上都要來我家找茬,你是閒得沒事做了麼?”謝喬差點笑出來。他兄長情疏放,在男女之情上一向魯鈍,陸玦愛着他兄長,也不算不通人情,怎地也鈍到這種地步呢?瞧瞧這位姓凌的仁兄,聽了這話那臉上都快能開染坊了。
“我……我…”凌道遠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也只憋出一句:“怎麼,你不敢比麼?你不比就是豎子!”
“比,”陸玦把謝喬推得遠一些,閒閒散散拔出間的劍,指着對方的劍鋒,一臉正道:“我説不比了麼?”少年的陸玦驕傲而磊落,受不得,不管哪方面,跟人家比試的時候都是使出全力,從不知手下留情,對主動挑釁自己的人,嘴下也不知留情。
是以,當凌道遠的劍被打落,陸玦白玉似的手握着劍架上對方脖頸的時候,他挑了眉,面上是少年意氣的笑:“輸了的人,才是豎子呢。”一場比完,陸玦收起劍,朝凌道遠揚了揚白玉似的下巴,道:“你還有什麼話説?”凌道遠有些氣急地踢了踢地上的寶劍,轉了話題有些受傷地説道:“陸懷瑜,我們雖…雖有過節,但也算從小相識,你去長沙幾年成親了都不知知會我一聲麼?”
“誰成親了?”
“沒成親你怎會有這般大的孩子?!”凌道遠又顫巍巍指了在遠處看好戲的謝喬問道。
陸玦一臉無語,道:“他是陛下的弟弟。”凌道遠:“……”凌道遠臉上又開了遍染坊,接着連地上的劍都不撿,便跑出了陸玦的院子,只留下句:“陛下的冬狩上我再來與你比!彩頭一定是我的!”陸玦看着對方的背影也只是搖搖頭,他把對方的劍撿起來給管家,就到謝喬身邊,他的發:“時辰已經不早了,你該睡了。”他在外是少年意氣的驕傲,對謝喬説話時臉上卻帶着温柔的笑意。他在外帶着稜角,卻把包容給了謝喬。這一世是這樣,上一世也是。
所以,謝喬想,陸玦會變成他兩輩子的執念,是多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不知抱着什麼心情問道:“懷瑜哥哥,剛剛那人,你討厭他麼?”陸玦乾脆一把把謝喬抱起來,進了謝喬的房間,他笑一聲道:“你別瞧他面上看着盛氣凌人,其實沒什麼壞心,我討厭他做甚?至於他討厭我麼,也不干我事。”謝喬沉默幾秒,意有所指道:“我倒覺得,他説不定更希望懷瑜哥哥討厭他呢。如果是我,我就會。”陸玦哈哈笑兩聲,把謝喬放在柔軟的榻上,半蹲下來點點謝喬鼻頭,道:“你傻了麼?這世上哪有人希望人家討厭自己呢?”謝喬神情複雜地看着陸玦在燭火映照下璀璨純淨的眸子,心裏道,懷瑜哥哥,傻的不是我,是你。你長了顆最玲瓏剔透最勾魂奪魄的真心,於是人人見了都想要、都想奪,可你心裏住了人,本連看也看不懂別人對你的愛慕和覬覦。
你説他討厭你不干你事,那,你若知道他心悦你,大抵也是這個答案。
這會讓人發瘋的。
“那若我有一天也討厭你呢?”謝喬看着陸玦眼睛,啞着嗓子問道。若我有一天會對你説,我心悦你呢?
陸玦本沒聽出謝喬話裏的意思,只當謝喬在開玩笑。便挑了眉,曲起手指敲敲謝喬腦袋:“小沒良心的,我待你這樣好,你竟還要討厭我?”謝喬看着陸玦眼睛不説話。
陸玦便彎了眼眸,燭火在那彎月似的眸子裏彷彿淌成一條發着光的河,他彎起白玉似的手指,勾了勾謝喬的鼻子,道:“若有一天,你説了你討厭我,那我大概會很難過罷。”謝喬驀然睜大了眼睛,陸玦站起來,點點他的額頭,笑着道:“你就別亂想了,時辰不早了,快早些休息罷。”陸玦安置好謝喬,又親自吩咐了丫鬟夜裏照看好謝喬,這才回了自己房間。……這樣又過了三,一大早,陸玦便帶着謝喬去皇族的圍場。那凌道遠所説的冬狩,便是在這。
這場冬狩自然是他兄長辦的,金陵城有名有姓的權貴世家都會到場。厲鳴悲和陸玦為他兄長籌備這場冬狩是為了施恩立威。
陸玦帶着謝喬到了圍場時,那裏已變得熱鬧起來。供人休息的帳篷早就搭起來,貴族少年們都已換好騎服裝,摩拳擦掌地等着過會大展身手,金陵的貴婦和小姐們禮儀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是以就算在席間相互談也都只是矜持地悄聲説上那麼一兩句。
那些真正當家作主的勳貴官員,面上倒大都嚴肅多思,他們都想借這場冬狩來試探新主的情和對他們的態度。
陸玦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