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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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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以關內侯王祥為三老,鄭小同為五更,帝率羣臣幸太學,行養老乞言之禮。小同,玄之孫也。

吳孫綝以吳主親覽政事,多所難問,甚懼;返自鑊裏,遂稱疾不朝,使弟威遠將軍據入倉龍門宿衞,武衞將軍恩、偏將軍幹、長水校尉闓分屯諸營,以自固。吳主惡之,乃推硃公主死意,全公主懼曰:“我實不知,皆硃據二子熊、損所白。”是時熊為虎林督、損為外部督,吳主皆殺之。損,即孫峻妹也。綝諫,不從,由是益懼。

吳主陰與全公主及將軍劉丞謀誅綝。全後父尚為太常、衞將軍,吳主謂尚子黃門侍郎紀曰:“孫綝專勢,輕小於孤。孤前敕之使速上岸,為唐諮等作援,而留湖中不上岸一步;又委罪於硃異,擅殺功臣,不先表聞;築第橋南,不復朝見。此為自在,無復所畏,不可久忍,今規取之。卿父作中軍都督,使密嚴整士馬,孤當自出臨橋,率宿衞虎騎、左右無難一時圍之,作版詔敕綝所領皆解散,不得舉手。正爾,自當得之;卿去,但當使密耳!卿宣詔卿父,勿令卿母知之;女人既不曉大事,且綝同堂姊,邂逅漏,誤孤非小也!”紀承詔以告尚。尚無遠慮,以語紀母,母使人密語綝。

九月,戊午,綝夜以兵襲尚,執之,遣弟恩殺劉承於蒼龍門外,比明,遂圍宮。吳主大怒,上馬帶建執弓出,曰:“孤大皇帝適子,在位已五年,誰敢不從者!”侍中近臣及母共牽攀止之,不得出,嘆吒不食,罵全後曰:“爾父憒憒,敗我大事!”又遣呼紀,紀曰:“臣父奉詔不謹,負上,無面目復見。”因自殺。綝使光祿勳孟宗告太廟,廢吳主為會稽王。召羣臣議曰:“少帝荒病昏亂,不可以處大位,承宗廟,已告先帝廢之。諸君若有不同者,下異議。”皆震怖,曰:“唯將軍令!”綝遣中書郎李崇奪吳主璽綬,以吳主罪班告遠近。尚書桓彝不肯署名,綝怒,殺之。典國施正勸綝立琅王休,綝從之。己未,綝使宗正楷與中書郎董朝王於會稽。遣將軍孫耽送會稽王亮之國,亮時年十六。徙全尚於零陵,尋追殺之,遷全公主於豫章。

冬,十月,戊午,琅王行至曲阿,有老公遮王叩頭曰:“事久變生,天下喁喁,願陛下速行!”王善之。是,進及布亭。孫綝以琅王未至,入居富中,召百官會議,皆惶怖失,徒唯唯而已。選曹郎虞汜曰:“明公為國伊、周,處將相之任,擅廢立之威,將上安宗廟,下惠百姓,大小踴躍,自以伊、霍復見。今王未至而始入宮,如是,羣下搖盪,眾聽疑惑,非所以永終忠孝,揚名後世也。”綝不懌而止。汜,翻之子也。

綝命弟恩行丞相事,率百僚以乘輿法駕王於永昌亭。築宮,以武帳為便殿,設御坐。己卯,王至便殿,止東廂。孫恩奉上璽符,王三讓,乃受。羣臣以次奉引,王就乘輿,百官陪位。綝以兵千人於半野,拜於道側;王下車答拜。即,御正殿,大赦,改元永安。孫綝稱“草莽臣”詣闕上書,上印綬、節鉞,求避賢路。吳主引見諭,下詔以綝為丞相、荊州牧,增邑五縣;以恩為御史大夫、衞將軍、中軍督,封縣侯。孫據、幹、闓皆拜將軍,封侯。又以長水校尉張布為輔義將軍,封永康侯。

先是,丹楊太守李衡數以事侵琅王,其習氏諫之,衡不聽。琅王上書乞徙他郡,詔徙會稽。及琅王即位,李衡憂懼,謂曰:“不用卿言,以至於此。吾奔魏,何如?”曰:“不可。君本庶民耳,先帝相拔過重,既數作無禮,而覆逆自猜嫌,逃叛求活,以此北歸,何面目見中國人乎!”衡曰:“計何所出?”曰:“琅王素好善慕名,方自顯於天下,終不以私嫌殺君明矣。可自囚詣獄,表列前失,顯求受罪。如此,乃當逆見優饒,非但直活而已。”衡從之。吳主詔曰:“丹楊太守李衡,以往事之嫌,自拘司敗。夫鈎、斬祛,在君為君,其遣衡還郡,勿令自疑。”又如威遠將軍,授以棨戟。

己丑,吳主封故南陽王和子皓為烏程侯。

羣臣奏立皇后、太子,吳主曰:“朕以寡德,奉承洪業,蒞事淺,恩澤未敷,后妃之號,嗣子之位,非所急也。”有司固請,吳主不許。

孫綝奉牛酒詣吳主,吳主不受,齎詣左將軍張布。酒酣,出怨言曰:“初廢少主時,多勸吾自為之者。吾以陛下賢明,故之。帝非我不立,今上禮見拒,是與凡臣無異,當復改圖耳。”布以告吳主,吳主銜之,恐其有變,數加賞賜。戊戌,吳主詔曰:“大將軍掌中外諸軍事,事統煩多,其加衞將軍、御史大夫恩侍中,與大將軍分省諸事。”或有告綝懷怨悔上,圖反者,吳主執以付綝綝殺之,由是益懼,因孟宗求出屯武昌;吳主許之。綝盡敕所督中營兵萬餘人,皆令裝載,又取武庫兵器,吳主鹹令給與。綝求中書兩郎典知荊州諸軍事,主者奏中書不應外出,吳主特聽之。其所請求,一無違者。

將軍魏邈説吳主曰:“綝居外,必有變。”武衞士施朔又告綝謀反。吳主將討綝,密問輔義將軍張布,布曰:“左將軍丁奉,雖不能吏書,而計略過人,能斷大事。”吳主召奉告之,且問以計畫。奉曰:“丞相兄弟支黨甚盛,恐人心不同,不可卒制;可因臘會有陛兵以誅之。”吳主從之。

十二月,丁卯,建業中謠言明會有變,綝聞之,不悦。夜,大風,髮屋揚沙,綝益懼。戊辰,臘會,綝稱疾不至;吳主強起之,使者十餘輩,綝不得已,將入,眾止焉。綝曰:“國家屢有命,不可辭。可豫整兵,令府內起火,因是可得速還。”遂入,尋而火起,綝求出,吳主曰:“外兵自多,不足煩丞相也。”綝起離席,奉、布目左右縛之。綝叩頭曰:“願徙州。”吳主曰:“卿何以不徙滕胤、呂據於州乎!”綝復曰:“願沒為官奴。”吳主曰:“卿何不以胤、據為奴乎!”遂斬之。以綝首令其眾曰:“諸與綝同謀者,皆赦之。”放仗者五千人。孫闓乘船降北,追殺之。夷綝三族,發孫峻棺,取其印綬,斫其木而埋之。

己巳,吳主以張布為中軍督。改葬諸葛恪、滕胤、呂據等,其罹恪等事遠徒者,一切召還。朝臣有乞為諸葛恪立碑者,吳主詔曰:“盛夏出軍,士卒傷損,無尺寸之功,不可謂能;受託孤之任,死於豎子之手,不可謂智。”遂寢。

初,漢昭烈留魏延鎮漢中,皆實兵諸圍以御外敵,敵若來攻,使不得入。及興勢之役,王平捍拒曹,皆承此制。及姜維用事,建議以為“錯守諸圍,適可禦敵,不獲大利。不若使聞敵至,諸圍皆斂兵聚谷,退就漢、樂二城,聽敵入平,重關頭鎮守以捍之,令遊軍旁出以伺其虛。敵攻關不克,野無散谷,千里運糧,自然疲乏;引退之,然後諸城並出,與遊軍併力搏之,此殄敵之術也。”於是漢主令督漢中胡濟卻住漢壽,監軍王含守樂城,護軍蔣斌守漢城。

◎甘四年己卯,公元二五九年,正月,黃龍二見寧陵井中。先是,頓丘、冠軍、陽夏進中屢有龍見,羣臣以為吉祥,帝曰:“龍者,君德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數屈於井,非嘉兆也。”作《潛龍詩》以自諷,司馬昭見而惡之。

夏,六月,京陵穆侯王昶卒。

漢主封其子諶為北地王,恂為新興王,虔為上黨王。尚書令陳祗以巧佞有寵於漢主,姜維雖位在祗上,而多率眾在外,希親朝政,權任不及祗。秋,八月,丙子,祗卒;漢主以僕義陽董厥為尚書令,尚書諸葛瞻為僕

冬,十一月,車騎將軍孫壹為婢所殺。

是歲,以王基為徵南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

元皇帝上◎景元元年庚辰,公元二六零年,正月,朔,有食之。

夏,四月,詔有司率遵前命,復進大將軍昭位相國,封晉公,加九錫。

帝見威權去,不勝其忿。五月,己丑,召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謂曰:“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廢辱,今當與卿自出討之。”王經曰:“昔魯昭公不忍季氏,敗走失國,為天下笑。今權在其門,為久矣。朝廷四方皆為之致死,不顧逆順之理,非一也。且宿衞空闕,兵甲寡弱,陛下何所資用;而一旦如此,無乃除疾而更深之!禍殆不測,宜見重詳。”帝乃出懷中黃素詔投地曰:“行之決矣!正使死何懼,況不必死!”於是入白太后。沈、業奔走告昭,呼經與俱,經不從。帝遂拔劍升輦,率殿中宿衞蒼頭官僮鼓譟而出。昭弟屯騎校尉亻由遇帝於東止車門,左右呵之,亻由眾奔走。中護軍賈充自外入,逆與帝戰於南闕下,帝自用劍。眾退,騎督成亻卒弟太子舍人濟問充曰:“事急矣,當云何?”充曰;“司馬公畜養汝等,正為今。今之事,無所問也!”濟即戈前刺帝,殞於車下。昭聞之,大驚,自投於地。太傅孚奔往,枕帝股而哭,甚哀,曰;“殺陛下者,臣之罪也!”昭入殿中,召羣臣會議。尚書左僕陳泰不至,昭使其舅尚書荀顗召之,泰曰:“世之論者以泰方於舅,今舅不如泰也。”子弟內外鹹共之,乃入,見昭,悲慟。昭亦對之泣曰:“玄伯,卿何以處我?”泰曰:“獨有斬賈充,少可以謝天下耳。”昭久之曰:“卿更思其次。”泰曰:“泰言惟有進於此,不知其次。”昭乃不復更言。顗,彧之子也。

太后下令,罪狀高貴鄉公,廢為庶人,葬以民禮。收王經及其家屬付廷尉。經謝其母,母顏不變,笑而應曰:“人誰不死,正恐不得其所”以此並命,何恨之有!”及就誅,故吏向雄哭,哀動一市。王沈以功封安平侯。庚寅,太傅孚等上言,請以王禮葬高貴鄉公,太后許之。使中護軍司馬炎燕王宇之子常道鄉公璜於鄴,以為明帝嗣。炎,昭之子也。

辛卿,羣公奏太后自今令書皆稱詔制。

癸卿,司馬昭固讓相國、晉公、九錫之命,太后詔許之。

戊申,昭上言:“成濟兄弟大逆不道。”夷其族。

六月,癸丑,太后詔常道鄉公更名奐。甲寅,常道鄉公入洛陽,是,即皇帝位,年十五,大赦,改元。

丙辰,詔進司馬昭爵位九錫如前,昭固讓,乃止。

癸亥,以尚書左僕王觀為司空。

吳都尉嚴密建議作浦裏塘,羣臣皆以為難;唯衞將軍陳留濮陽興以為可成,遂會諸軍民就作,功費不可勝數,士卒多死亡,民大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