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湛藍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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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境界卻是很糟，不時有尖鋭嶙峋的山石從我身邊劃過，所幸我穿了一身皮甲，所以才沒有受傷，但是皮甲內襯的紙板都已經浸透，開始溶解，這樣抗撞擊力就大大的削弱了，我只是憑着一口真氣硬着才捱到現在。

神鵰的情況也比我好不了太多，也幸虧我還算厚道，沒有拿它當擋箭牌，卻是把斷木置於自己的身後，居然用自己的身體，當在了神鵰身前。哎，這個祖宗現在還不能得罪啊，多爭取些印象分，好騙它教我玄鐵劍法。

我心想過兩天還要跳下來，不如先悉下環境。説到底，其實還是我心善，從宿命論角度，我和神鵰必然會成為好朋友，我對朋友的義氣，從對莫三就能略見一斑了。

不然有什麼人會為了學樣武功，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三娘和郭芙已經用我的開山刀砍來了四樹杈。她們撕開衣裙擰成繩子，把樹杈套在岩石上牢牢紮起，開始順時針的絞動絞盤。

“動了，動了，大哥你聽見了嗎？你回答我一聲。”郭芙動的喊道，小臉上的泥漬已經被淚水衝出兩道溝來。

“我沒事，不過要快點，我快撐不住了。”我也到繩索在向回拽着自己，鼓足真氣吼道。

我終於踩到了實地，我推着大木向岸上加速，但是腳下卻不受力，只能一腳深、一腳淺的蹣跚前行。神鵰在泥漿裏撲騰兩下，發現還是沒法掙束縛，也不再亂動，任由我推着我走。

我看到那塊巨石也已經大半淹沒，郭芙和三娘正在沒濕的地面上吃力的轉動着絞盤。我看的心痛，腳下已經踩到碎石灘，趕緊發力，但是手上卻驟然變得沉重，因為水淺了，浮力變小了。

“好了，你們快退，我們可以了。”時間緊迫，我這時候也不管這麼拖着拽着，神鵰樂不樂意了，我解開自己扣帶上的鐵環，站起來尋找神鵰沒法掙的原因，才發現原來是橫七豎八的枝椏絆住了神鵰的右爪，而且有一枝已經刺穿了神鵰的皮。

“看來這次它是能大難不死，卻也被折騰的了層皮，怪不得四五年後見面時，神鵰是少皮沒的…”我喃喃説道。

不過，現在這落湯雞的造型也不怎麼好看，我暗笑。我清除開木刺，卻沒敢碰神鵰腿上那，小心的取出隨身匕首削斷木刺，只留下在外面的一小段。神鵰掙扎的立起，一瘸一跳的跟隨着我上了岸。

“大哥，你嚇壞我了…”郭芙不顧我身上全是泥漿，撲到我懷裏哭道。我給了三娘一個安心的眼神，低聲説道:“好了，大哥這不沒事嘛，這裏還不安全，我們先離開。”我説着下皮甲，甩到了一邊，拉着二女就往地勢高的地方走去。

我看到神鵰蹣跚的腳步，走過來在一邊扶着它。神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其他的放抗。我心知有門，攙扶着神鵰走在前面。神鵰對山裏的一草一木都很悉，所以雖然是我攙着它。

但是實際上，卻是有它在引路。三人一雕一路山行，走到了一個地勢較高的寬敞山。我四下望了一眼，山很淺，但是口寬闊，不虞有塌方的危險。我發現角落裏堆了一些乾柴，就用來升起一堆火來，照亮了陰沉的山，也温暖了所有人的身心。

這時候，大家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這應該是樵夫上山砍柴歇腳的地方，備些乾柴以備不時之需，倒是便宜了我們。”我笑着對二女説道。

“雕兄，你應該可以聽懂我的話吧？你的爪子上的木刺，如果不取出，你的就會爛掉，我現在給你把它取出來？”我剛才走的時候，就注意到，大雕的右爪還能動，顯然沒有傷及筋絡，但是如果在泥漿裏泡了很久，而不及時治療，恐怕傷口會腐爛，所以我一邊比劃，一邊慢慢説道。

出奇的，神鵰居然點了點頭。

“大哥，你看，真奇了，它居然聽得懂我們説話。”郭芙也看見神鵰點頭，拉着我的衣袖説道。

“嗯，三娘，我給它治傷，你帶着芙妹在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止血、消炎的草藥，沒有不要緊，千萬別離開我視線範圍。”我説道。

“嗯，你放心。”三娘説着就領着郭芙到外去了，我看了下，卻找不到乾淨的水清潔下神鵰的泥腿。只能取下頭盔，洗乾淨放到外一塊開闊地接雨水。不久，雨水就接滿了，三娘和郭芙也回來了。

“真幸運，找到了一株龍牙草，你看合不合用。”我曾經在西南叢林作戰，對三七比較悉，但是這龍牙草也是聽説過，知道它的莖汁可以消毒，葉莖搗爛了外敷可以收斂傷口。

“合用，但是我沒真的見過龍牙草什麼樣，三娘你能確定嗎？”我問道，這可是關乎鳥命的大事。

“嗯，我以前經常上山採草藥的，錯不了。”三娘説道。

萬事俱備，我提着半盆水，領着二女進了山。取刀、過火、清潔、拔刺一連串動作乾淨利落，甚至沒讓神鵰到過多的疼痛，刺已經取了出來，二女細心的用剩下的裙子布料和已經搗好的草藥，替神鵰包紮好傷口。

這段期間神鵰的神已經放鬆下來，甚至已經呱呱的低鳴，安靜的趴下閉起眼來養神了“你到愜意，兩位大小美人這麼伺候你。”我笑罵一句，卻覺得自己也疲倦的厲害，心知神鵰受了驚嚇，是需要好好休息了。

“我恢復下元氣，你們千萬別走開，如果餓了，我們還帶了點乾糧和臘，千萬別出去採野果。”我吩咐道。

“嗯。”三娘點點頭，示意我放心，自己會看好郭芙的。

我這才安心的盤腿五心向天的打起坐來，很快的進入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當中。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陣陣香喚醒。我睜眼一看，郭芙正在和三娘忙着烤和乾糧。

“好香啊…”我嬉笑着湊上來説道。

“嘻嘻，馬上就好了。大哥你再稍等會兒。”我看看外面天，雨還在綿綿下着，天將晚，不知是被烏雲遮住了陽光，也不知確切的時辰。

我看到神鵰還在那睜着眼趴着，眼神中卻沒有了先前的戒備，只是死死的盯着郭芙手中的烤。我會心一笑，問了句:“我休息了多久？”

“大概一個時辰吧，現在其實天還早。”三娘笑着遞過一塊餅説道:“餓了吧？先吃塊乾糧。”

“沒事，我不餓，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野果回來。”這點存糧肯定不夠，我想起剛才的飲水都被沖走了，我從的角落裏搜索出一個陶罐，知道應該是存水的。

我提着開山刀出了，臨走時候還不忘吩咐二女千萬不要離開。不多久，我一手夾着刀子，一手扛着一頭不小的野豬回來，衣襟裏還兜着八九枚野果。

“我去取水，馬上回來。”我看起來心情不錯。不單是因為已經找到了尋找玄鐵劍的重要線索。最主要的是這種生活，又讓我回想起了熱帶叢林戰爭的那些年代，想起了很多值得我緬懷的戰友。我動手，把野豬洗剝乾淨。

沒多久，三人一鳥圍着篝火美美的享受了一頓新鮮的野豬大餐，當然最大的部分都是被神鵰享用了。

“這豬好鮮那，有油又有嚼頭。”我從外拔了草，很沒有風度的倚在口拍着肚皮剔牙説道。

“呵呵，你們看，這鳥兒還真很能吃呢，那一大塊豬腿，也不知道沒，它搶過去就吃。”三娘坐在我們身邊，看着還在啄食的神鵰，偷偷抿嘴笑道。

“它呀，估計是憋在子裏太久了，餓得太久出去找吃的，才被卡在樹杈子裏動彈不了的。”我也笑着道。神鵰似乎聽出我三人是在談論自己，很不滿的鳴叫兩聲。

“呵呵，大哥你們看，它還不願意了。”郭芙也抿嘴笑道。她看神鵰吃的費力，就取出隨身匕首走上前，把豬削成小塊放到地上，等神鵰來啄食。神鵰許久沒人伺候，這時高興的一邊吃，一邊歡叫，似乎是謝郭芙的體貼，但是忽然間，它忽然警戒的注視着外。

“驁…驁…”遠方天際先後傳來兩聲雕鳴。

“是咱家的雕兒。”郭芙扔下小刀拍拍手道:“可能是娘聽説下大雨，就派雕兒來找我們了，大哥，我們怎麼辦呢？”她吹了一聲口哨，呼喚來雙鵰。

出乎意料的，雙鵰居然還對比它們強壯很多的神鵰頗為親近。

“嗯，發信息吧，就説我們經由何家村，到了蒼山的山陰溪谷以北一里的一個山，很安全。請我們不用擔心，不便回！”我沉着措辭説道。三娘取過僅剩一幅布片，蘸了豬血寫下來，為了防止被雨水沖掉自己，她繁複的描了三遍，等晾乾了。

才給正在喂三隻雕進食的郭芙，讓她給雕兒綁在腿上。目送雙鵰飛遠，我暗自長出了一口氣，這一路上雖有坎坷，但是總體上還算順利，剩下的事情還有兩件:尋寶和屠蛇。

我給神鵰檢查了下，發現它翅膀關節臼了，估計是在水中被巨石撞擊導致的。可惜身邊沒有工具和藥品，我只能給它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神鵰也硬氣，任由我給它把關節推上，一聲也不哼。只不過，它現在這泥裏打了滾出來的樣子，真的也不比原著中那落雞的形象強到哪去。

三娘和郭芙一晚上沒睡好，卻都是因為心理作用，覺得身上刺癢，固湧固湧的睡不着，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漸漸的消停下來。我也不敢當郭芙面和三孃親熱，三娘也投以一絲歉意的眼光，二人看着彼此會心的一笑，只有紅紅的篝火漸漸的熄滅…

“天晴嘍！”第二天一早，郭芙起來看到外天已經放晴，湛藍的清空，驕陽當空普照大地，她從來沒有覺到陽光是這樣温暖。

三人攙扶着一鳥來到溪水上游較為清淺的一處，我不好腆着臉和二人一起共浴，只能自己另覓一處有遮擋的水潭，跳下水好好清潔一番。等我上岸來，又找了一子，纏着昨天剩下的豬鬃，做了個簡易的豬鬃刷，就着潭水替神鵰清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