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搶過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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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所有成功的農民起義,無不以土地為起發點。李自成、太平天國,包括偉大的紅革命,就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爺爺。
“但是均田免徭,又哪來的兵員和財政?”蓉兒擔心的問道。
“我們編練‘新襄軍’,需要的不是數量,而在於質量。兵法曰:‘兵不在多而在。’三萬岳家軍就可掃平天下,這都是我們值得借鑑的。
而給予民眾更多的時間去休養生息,回覆生產元氣,才是鞏固基礎的本,或許幾年後,江南百姓看到北方的穩定繁榮,政策的優惠,必然也會動念回遷北方,帶來大量的人口。
人口又可以帶來兵員、糧畝,以及以後的財政收支,當然這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或許十年、或許數十年,才能見到成效,這才有我後面幾條發揮的餘地。”
“嗯…”蓉兒知道我的目光長遠,我説的話合情合理,就像漢唐之初的治世,都是和“與民生息”的政策息息相關的,我只不過是大膽的將這時間表提前了而已。
“第三,私產田地產權歸個人所有,官私不可任意侵犯。可抵押於官府,而不可私相授受。”我繼續説道。
“這個我就徹底不懂了…”蓉兒有些惑的問道。
“少爺!”我們還在聊着,家人跑來報告。
“進來。”我鬆開了蓉兒的手,招呼了聲道。
“少爺,三夫人要生了。”我聽得一喜,回頭説道:“走咱們回去看看。”我可是盼着如是給我添個大胖小子的,對兒子,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雖然理論上講,我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在馬車裏,蓉兒聽我嘴裏着“醒時同歡,兒女忽成行。”的歪詩,不又氣又笑,看得出我心情不錯,忍不住氣我道:“哪有兒子啊?到現在就兩個閨女。”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説道:“你這不掃我黴頭嘛,萬一如是肚子不爭氣,我可要你賠我兒子。”蓉兒被我逗得嗤嗤而笑道:“才不賠你,又想對人家使壞。”我腆着臉道:“看虜兒、璇兒一天天茁壯成長,我都想把他們要回來,把自己最可愛,最聰明的孩子送出去,心裏真不是滋味兒。”
“你怎麼知道,孩子就聰明啊?”
“隨你、隨我,怎麼也不可能差了吧?就算不是咱倆的集合,隨便的趕上一個,我這一輩子都不擔心他們了。”我恬不知恥的自誇道。
“嘿嘿…不許那麼偏心,這話要是讓丫頭們聽見,又好傷心了,三娘明強幹、晴兒愛憎分明、如是文采不俗、瑛兒心思細膩、無雙天真直率,你可不許傷了她們的心。”蓉兒勸我道。
“怎麼説了半天,也不評價一下芙妹?”我掰着指頭算數,好像就是少了一個。
“那個笨丫頭,看又看不住你,讓你胡作非為,笨都笨死了。”蓉兒沒好氣的點着我的額頭,一邊數落着自己的女兒,不過想到自己都淪喪在他的柔情攻勢之下,似乎也沒有什麼説別人的立場。我腆着臉道:“你看着我嘛,就我的寶貝蓉兒能看住我。看,我一年多,在外面都是非禮勿視,很乖吧?”
“哼…”蓉兒嬌嗔一聲,但是神間卻頗為受用。
“蓉兒温婉善良、心思縝密、體態動人、行淑均、柔情萬種、沉魚落雁、我見猶憐、賢良淑德、一笑傾城、冰肌玉骨、冰清玉潔、冰雪聰明、朱顏玉潤、才思捷、涎玉沫珠、杏眼桃腮、眉如山黛、朱皓齒、明眸善睞、言笑晏晏、言笑嫣然、含情脈脈、秋水盈盈、秋水伊人、婀娜多姿、翩若驚鴻、任俠至義、俠骨柔腸、俠骨仁心、大公無私…”我一口氣用了近百的形容詞,蓉兒也不攔我,卻要看我到底能説多少麻的詞彙。從最初笑得直打跌,到後來看我眼中滿是柔情,知道我都是發自內心的讚美而不是調笑,她輕輕的撫着我的面頰道:“傻瓜,我哪有那麼好,只有你才會把人家的缺點當優點…”我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嘴邊吻了一下道:“這就是你在我眼中、心中的樣子,你憐我愛我,教導我成就今,即便我已經有了新的起點,但是這一切的底,都是你幫我砸實的,我永遠不會忘記師傅對我的好。”
“傻瓜,這些也都是你自己的努力的結果,倒是我這個師傅,教一個徒弟,反而就把自己搭了進去,失敗才是真的。”蓉兒微微笑着説道。
但是笑容中卻有一絲苦澀。我認真的説道:“是我有意、有心引誘於你,就算以後我們下了地獄,上刀山、下油鍋、滾釘板我都接着。
但是我絕對不會把你讓還給郭伯伯的。”我心中怕嗎?也許…我的靈魂是穿越來的,他終將有一個歸宿,如果真是要我死後受這些罪過,我也接着了。
蓉兒看我説的斬釘截鐵,心中動,眼中噙着淚,笑容也有些發苦,但是也依然堅定的説道:“來世,就是淪入畜生道,我也不和你分開。”説着撲到我懷裏安靜的哭了…快到家時候,蓉兒按摩了下眼部位,讓人看不出自己哭過。我們下了車,還沒等進家門,伙房幫廚的婆子就來報告:“少爺,不好了!”我皺皺眉,心説:怎麼説這麼觸黴頭的話,不過我平裏隨和,也沒有和她較真,靜聽她下文。
“三夫人身子弱,孩子生不出來,你快去看看吧。”她看我臉不善,急忙把話説完。
我聽完大驚,也顧不得別人目光,一路上趕開面而來忙碌的家人,到了如是的小院中。都怪我的疏忽,讓如是受了一連串的驚嚇,現在她身子柔不風的,如果真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如何是好?
芙兒、無雙看我回來,抱着我們的孩子,從旁邊耳房出來道:“如是她,兩個多時辰了,產婆説胎位不正,就要等…”我耳聽得如是因為陣痛,時而發出的淒厲慘叫和哭聲,又聽見芙兒説出一個等字來,我只覺眼前忽的一黑,膝蓋就有些軟。這個年代“等”的是什麼?等死…不是死,就是子亡。
“情況怎麼樣了?”蓉兒走進來問道。
“蓉兒你醫術高明,你快想想辦法。”我情急之下口而出道。蓉兒、芙兒和無雙臉上一下都變了顏,蓉兒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女兒,芙兒沒説話,只是把臉轉了過去。
“我去看看…”蓉兒心虛的進了產房。我這才醒悟自己言語上的疏漏,看着芙妹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知道她剛才聽得是清楚明白,暗罵自己糊塗,怎麼能在這時候添亂。
“我,我也去看一眼。”就逃一般的到了產房門口。
“大老爺,你不能進去。”接生婆看我要往裏闖,趕緊攔住。
“放,我媳婦兒都快沒了,我還等個,閃開!”一把撥拉開那婆子,我就進了屋。那婆子也知道只怕我們只能見最後一面了,嘆了口氣沒説什麼,下去吩咐我的家人準備治喪。
我進了屋,看到平素和如是關係最好的三娘和初晴都已經淚滿面,瑛兒也是滿面悽楚不忍之,看我進來,把我讓到了如是的跟前。如是小臉煞白的倒在三娘懷中,疲倦、沙啞的聲音似乎在表明她正走向油盡燈枯的境地。
蓉兒正在給她把脈,我不敢打擾,但是我的心也揪着難以釋懷。
“如是,我在這裏,你堅強些…夫君來了。”我輕輕喚道。
“夫…君…”如是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是我,也不知從哪來的力量,伸出手來,要摸我。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卻是見她如此虛弱,心中難過已極。
“夫…君…保住…我…們…孩…”如是氣若游絲的説道。
“不會有事的,沒事的。”我另一隻手從懷中取出雪參丹,替她服了一粒,幫她補血提氣。
“師傅,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蓉兒不敢説,如是就在眼前,但是她卻束手無策。我聽了,只覺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希望。
“夫君…別為難,師傅…命是如此…等我走後…莫以我、以我為念…保住孩子…”如是的中氣足了點,但是依然上氣不接下氣的説道。
三娘和初晴則已經潸然淚下,低聲的嗚喑起來,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只能默默等死,自己卻做不了任何事,心裏不是滋味。我心中百念急閃,剖腹產?沒無菌設備、沒止血設備、沒麻藥、沒法輸血,如是本沒有活路,怎麼會這樣…
我握着如是的手落下了淚,一直以來她都是在默默的忍讓着,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擔心自己給我添一丁點的麻煩。但是她卻要在此耗幹這酸楚的一生…
“夫君大人…你別難過…人道,人之將死…言也善…如是福薄…得你垂憐…卻是無緣再伴君側…替我多謝眾家姐妹這些年來的照顧,妾身此生…謝謝…
“如是握着我的手泣道。三娘知道如是要代後事,知道自己留下也幫不上忙,低泣着領眾女出去,屋裏只剩下我和蓉兒在如是身邊。
“不,我不會讓如是你死的,什麼緣淺福薄,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們都不能放棄,為我堅持住,好嗎?”我輸入一道淺淺的真氣,替她護住心脈道:“別睡着,醒醒。”
“我好累…”如是眼看就要閉上眼,我趕緊喚醒她。
“蓉兒施針!”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法顧及方法對不對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真要扎錯了也要先保大人。
“中柱、天樞,入三分。”蓉兒聽我讓她施針封住痛覺神經,也覺有理,取出隨身的銀針,認準道刺了進去。
“外陵…一寸…”我咬咬牙説道。
“一寸?那…”蓉兒吃驚不淺,銀針入一寸,必然會傷到孩子,她有些明白了我的覺悟。
“一寸?不要…夫君…不可!”如是眼見一寸長的針紮下去,那還不扎到她的心頭。
“顧不得了,只要如是平安,孩子真出事了,我們以後還可以生,動手!”我按住掙扎的如是,一面吩咐道。
蓉兒還在猶豫,我搶過針來,認準道刺了下去,如是立刻覺得自己腹中一陣絞痛,忍不住再次痛叫出聲。我取過一塊軟布墊,讓她咬住。一面輸真氣替她維持體力,同時讓她使勁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