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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不是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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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給人加深印象呢?無非是作首好詩,辯論贏兩個對手,只要能出風頭,自然也能獨佔鰲頭,而這個時節的醉仙樓,就是這羣士子最免費的會場。我志不在此,只是一邊聽着同桌的舉子口濺白沫的烈辯論,一邊和餘玠喝酒聊天。

忽然聽見戲台上熱鬧,唱的卻是一出《西廂記》的原始版本《商調蝶戀花》。聽了兩句,覺得曲中的兩句唸白曰:“翌復至,曰:郎之言,所不敢言,亦不敢,然而崔之族姻,君所詳也,何不因其媒而求娶焉!

張曰:予始自孩提時,不苟合。昨一席間,幾不自持。數來,行忘止,食忘飯,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納采問名,則三數月間,索我於枯魚之肆矣。”倒是切中了自己的心事,不莞爾一笑。

“改之老弟,久聞你對音律頗有研究,古語有云:‘曲有誤,周郎顧。’我見賢弟剛才回顧而笑,此舉頗有古人之風啊。”同席的申明真調侃道。

“倒是讓申兄見笑了。”我微微一笑道:“只是略懂皮而已,不入方家之耳。”

“楊公子實在太過謙遜,我們蘇州的花魁‘憐卿’小姐,都對您的音律造詣讚不絕口,一曲明月幾時有,在蘇州河上獻聲三月,那是連座的滿堂彩。

這次回去蘇州,憐卿小姐聽説我見過您本人,必然會賜見一面,哈哈…”我微笑謙遜,沒想到一首忠報國,一曲水調歌頭,自己倒成了音樂圈的名人。

不一會兒,下面的堂倌兒上來東張西望。史嵩之一看那人,就伸手招呼道:“哎,別看了,這兒呢。”那堂倌諂笑地過來道:“謝謝衙內提點!我的大少,您今天就答應了我們小姐吧,我們這都求了您半個月了。”一桌人都愣了,在醉仙樓能稱小姐的,就是當家花旦小鳳仙兒了,這楊過什麼時候跟這個清官人勾搭上的。餘玠笑着解釋道:“鳳小姐求我三哥給寫個曲兒,這都連説了半個月了。”我搖搖頭,笑道:“俺乃探懷中得五筆一以授之。爾後為詩絕無美句,時人謂之才盡。”意為自我調侃,江郎才盡寫不出來了,申明應蔑然一笑,心想也不過如此,還當他真是有三變之才呢,對於小鳳仙兒這麼看重他,都嫉妒到肺裏了。

這時候還真是想甩兩句閒話下下我面子,但是轉念一想,還是顧及下自己的體面算了“我這兄弟有個病,就是懼內。我弟妹可是不讓他在外面亂填詞,他有點新鮮詞也都是自己悶家裏唱。”史嵩之惟恐天下不亂的叫道。

“啪!”一聲,有人拍着桌子站起來罵道:“哼,狗,填不出來就説填不出來,我看這個龜奴也是他收買好的,在這裏裝樣兒,什麼鳳小姐請他填詞,他也配!”申明應扭頭一看樂了,這個主兒他也認識,建康府的祝明瑛。知道他是專程來捧小鳳仙兒的,據説這二十幾天場場不落,反正自己是碰到過他好幾次了。

我瞪了史嵩之一眼説道:“我今天破例,不看在鳳小姐的面,看在祝兄的份上。”説着吩咐擺好紙筆。

我、餘玠和史嵩之三人來到大廳,雜役已經研得了墨,片飽了筆,就等我即興揮毫了,我抱拳一個四方揖,道了聲:“獻醜了。”提起一支中楷狼毫奮筆疾書,那小鳳仙聽下人傳話,説我終於答應替她填詞了,也偷偷的站在二樓觀瞧,好奇這會是一篇怎麼樣的佳作。[正宮][端正好]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滾繡球]恨相見得遲,怨歸去得疾。

柳絲長玉驄難系,恨不倩疏林掛住斜暉。馬兒忳忳的行,車兒快快的隨,卻告了相思迴避,破題兒又早別離。聽得道一聲去也,鬆了金釧。遙望見十里長亭,減了玉肌:此恨誰知?[紅雲]姐姐今怎麼不打扮?

[旦雲]你那知我的心裏呵?[叨叨令]見安排着車兒、馬兒,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氣。有什麼心情花兒、厴兒,打扮得嬌嬌滴滴的媚。準備着被兒、枕兒,則索昏昏沉沉的睡。

從今後衫兒、袖兒,都拭幫重重疊疊的淚。兀的不悶殺人來也麼哥!兀的不悶殺人也麼哥!久已後書兒、信兒,索與我悽悽惶惶的寄。…[收尾]四圍山中,一鞭殘照裏。

遍人間煩惱填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何載得起?等我用了半小時刷刷點點,將西廂記的第四本張君瑞夢鶯鶯裏面最經典的送別一段默了下來,連帶傢伙、角全部給分好了,投筆説了一聲:“好了。”那台子上的眾人接過去一看,但覺詞句悽婉,回味卻是餘香不絕,紛紛點頭讚歎,張羅着串角,然後分抄了自己的那段台詞。

小鳳仙親自捉刀,扮演崔鶯鶯。眾人等了兩刻鐘,好戲開演了,我一邊在樓上品酒,一面聽着曲調。不服不行,到底是專業的演員,自己臨時瞅了眼台上的鑼鼓傢伙,看都還齊全,就湊了一篇《送別》沒想到這行家看看就能合演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小鳳仙的嗓子好,後堂音高亢婉轉,在曲折處還能加入自己的理解變化,能成為當家名旦,果然是有些功底。

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地方咬字不準,可能是拿不準字的發音,所以唱的時候有點含糊。沒等曲終,我就退場了,因為按理説,我答應填詞,就是答應當晚留宿了。

我可沒那個膽子,今天已經很美好了,怕是明天又要傳遍全城了,楊解元親自捉刀,力捧小鳳仙…要是還敢留宿…那明兒早上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樣東西肯定是金燦燦、碧幽幽的兩把劍。

“三哥啊,我真佩服你,這怎麼樣也逃不過去,倒是什麼樣的場合都難不倒你。”餘玠哈哈一笑,只是語氣中未必沒有酸溜溜的成分。

“哎…時勢造英雄而已。”我瀟灑的輕輕一甩鬢髮。

“哈哈,你還要臉嗎?時勢造英雄,還而已…”史嵩之哈哈笑道。

“還不是你給我造謠,什麼懼內不在外面填詞。”你哪隻耳朵聽到了,史嵩之舉起一隻手指:“懼內。”餘玠接道:“沒錯!”史嵩之又舉起一隻手指:“不在外面填詞。”餘玠又接道:“沒錯!”

“所以我説的一點沒錯嘛!”

“哈哈…不過要説鳳仙兒唱的是真不錯。”餘玠替我解圍道。

“還可以吧。”我應了句。

“第一次就唱成這樣,不錯了。”史嵩之打抱不平的説道。

“白字連篇,文學基礎有待加強。”我提了一點自己認為中肯的意見。

“這不是去參加試。”餘玠笑道。

“你在那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史嵩之問道。

“切,今天這事要是讓我家裏的知道了,至少又是三天不讓我上牀。”

“那敢情好,那個不聽話,你送我那去,我幫你調教三天,保準你要小綿羊有小綿羊,要小白兔有小白兔。”史嵩之那張下賤的臉,我很想狠狠地用左亢龍有悔加右亢龍有悔直接給他拍平了:“滾!”

“要不然你也三天上不了牀嘛…”

“送你一句話。”

“什麼?”

“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哈哈…”餘玠聽我倆鬥嘴,笑得異常開懷。宰相官邸到了,史嵩之被踢下了車。

看着遠去的馬車,史嵩之進了相府的大門。馬車到了霜園,一高、一矮兩個人下車進了門,好似沒有任何一場,只是,這個時候,我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去了南郊的土地廟。

那裏丐幫大義分舵的堂口,我想通過這裏,把自己得到的關於魔教的消息安全傳遞出去。如果這條線路被掐死,那就是公然向丐幫宣戰了,但是我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變了裝使了個掉包計才出來的。

我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有個暗哨的小叫花子喝道:“那一路的朋友?”

“山上辦年貨的。”

“都置辦了什麼貨?”

“兩條黑狗腿,一掛野山鳩。”我每次對切口,都覺得好像看敵特電影接頭。

小要飯的出來説道:“裏邊請。”我問道:“你們蔣舵主在不?”

“在的,我去給你叫。”跟大義分舵的蔣五哥是老相識了,我也不多廢話:“蔣大叔,我現在被盯梢很緊,不能久留,請把這個設法安全送到襄陽,到我師傅手裏,這件事十萬火急,青竹令可以證明我的身份。”我取出一個蠟丸,連同青竹令一起到對方手裏。

“好的,這事你放心。”蔣五哥答應一聲。

我説了一句:“為善除惡,惟光明故。憐我世人,憂患實多。”蔣五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問道:“小楊,你説的是?”

“哎,山河破碎,心裏有而發。”我嘆了一聲,我從蔣五哥表情判斷,他跟魔教沒有關係。

“那我先告辭了,真抱歉這麼晚打攪大家休息。”我取出幾十兩散碎銀子遞了過去,這是我早先特意找換的:“天冷,兄弟們該置辦點衣服,還是買點酒暖暖身。”

“好,我就不客氣了。”乞丐也有家小,自己捱餓不能讓孩子受凍,自從我來了臨安,境況好了之後就經常跑來送食送藥,我們這兒的子到比以前好過了很多。

我回城到了南門朱雀橋邊的小樹林裏説道:“出來吧,等我很久了吧?”一身黑衣,風姿颯颯的袁潔潔笑嘻嘻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鬱悶的問道:“你是怎麼找來的?”袁潔潔雙眼忽閃忽閃的説道:“我去你家裏找你,正好看見你和小余回家,但是走進點看,那個高個子的卻不是你,因為他是跟着小余進了別苑的。”

“那你也不該就肯定我往南走了吧?”我問道。

“你現在最能相信的,我們又不敢動的地方,也就是丐幫分舵了吧,不過我也不是很肯定,乾脆在城門口等你,如果是猜錯了也不會走冤枉路。”我無語,我知道袁潔潔説的不全是實話。

但是我也問不出什麼來,這個女人太明,説什麼話都留餘地。

“走南門不一定是打南邊回來。”我悠悠説道。

“也是,那我們也可以一個目標、一個目標的排查。”我嘆道:“看來你得我除了殺你,沒有其他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