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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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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盧爾一頓,眼中的笑意更甚,緩步走到她眼前,足足有一米九幾的個子在她面前,便直接俯視着眼前嬌小玲瓏的女子。

“聽姑娘這語氣,似乎有人説過姑娘的長相與誰相像?丫”葉無瀾沉默的淡看着他:“有什麼事就直説,不用拐彎抹角,我們並不認識,你這樣婉轉的説話反而讓我沒有一點點耐心再聽你説下去。”説罷,她面無表情的背過身便要走。

“姑娘右肩上可有一塊青蛇圖案?媲”葉無瀾腳步一頓,猶豫片刻,才轉回頭淡看他一眼,嘴抿成一條直線,沒有正面回答他,僅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

經過這些事,關於她的身世已經越來越撲朔離,她已經完全放棄去研究自己的身世,無論她是誰,終究也是這具身體的身世,與她葉無瀾這個靈魂無關,可是她明明不在意的事,怎麼偏偏這些人比她還在意。

那塊青蛇圖案,還有她的身世,究竟代表着什麼意義?

見她面無表情沉默的看着自己,索盧爾緩緩抬起手,在秋風蕭瑟微涼的夜裏,陡然一把扯開他自己的襟口,當即葉無瀾便眉心微蹙,怔怔的看着他口的青蛇刺青,那刺青的形狀與她肩上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比她的那一塊大了許多,猶如整塊奇異的刺青紋在前,而她那一塊,才指甲般大小,但確實是一模一樣的。

“在下所説的,便是與這一塊相同的青蛇刺青,不知姑娘的肩上是否也有一塊?”他看似問話,卻明顯在篤定她也有。

“呵。”葉無瀾忽然一笑:“你們草原上的男人果然不同,這大半夜的,忽然在我一個姑娘面前扯開衣襟袒以對,你也不怕我説你非禮?”

“姑娘在殿中被奧婷公主與皇上雙面夾擊,依然淡定如許,索盧爾雖不才,便也看得出姑娘的子不同尋常。”

“話説的真是好聽。”葉無瀾冷笑,目光又瞥了一眼他前的刺青,猶豫了片刻,才説道:“這刺青有什麼意義麼?”索盧爾挑眉,墨黑的眸子裏閃過晶亮的彩,像是抓住了什麼,笑道:“擁有這塊青蛇刺青之人,皆是我銀袖國皇族正統血脈,即出生那一刻便已刺上。我銀袖國正統皇族皆是千年前聞名遐邇的古薩龍教的傳人,而我們的血可與藤蛇靈相通,亦是醫治百病的良藥,我銀袖國之所以不參與任何紛爭,是因為我們的血太寶貴,更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一秘密,否則,我銀袖國必遭擄劫,所有人都將會變成世人眼中的藥人。”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不怕我聲傳出去?”索盧爾彎了彎:“如果姑娘你與我們一樣,你便不會聲傳。”

“你憑什麼篤定我與你們一樣?我似乎沒説過自己有什麼青蛇刺青。”她冷笑。

他挑了挑眉,沒有多説什麼,僅是就着月光,看着她的臉,許久,才説道:“真的很像,完全是一模一樣。”

“怪不得我在殿裏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回來,原來是在這裏與使者幽會。”忽然,白暮辰從暗處走了出來,似笑非笑道:“不知使者攔住無瀾的去路是有什麼話要説?我可否聽一聽?”葉無瀾轉頭朝白暮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時候回寢殿了?我怎麼沒看見你?”

“我從父皇那裏出來後便繞着近路回寢殿,誰知你竟沒回去,這才出來找你,怎麼?嫌我誤了你的好事?”他笑的愈加不正經。

葉無瀾撇了撇嘴,走到白暮辰身後,沒有再多説一個字。

可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的男人在這裏,請索盧爾不要再與她多話。

索盧爾挑眉,笑的意味深長:“葉姑娘怕是誤會了,在下只是很好奇葉姑娘家門何在,並無冒犯之意。”

“她沒有家,但從今往後,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家。”白暮辰淡淡道。

葉無瀾眸光一頓,緩緩抬頭看了一眼白暮辰的後腦勺,他每每説的話都讓她有一種想要打他一個爆慄的衝動,而此時,她竟頭一回沒想揍他。『*』反而覺得這小子忽然高大了起來。

嗯…心裏作用吧,他這煽情效果做的不錯,連她這麼冷心冷肺的葉無瀾都有點動。

“沒有家?”索盧爾咬着這三個字,目光依舊晶亮晶亮的看着正垂眸若有所思的葉無瀾,笑了笑:“我知道了,那…不打擾二位了。”話落,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臉,須臾轉身大步走開。

“這個索盧爾對你説了什麼?你怎麼心事重重的?”葉無瀾抬眸,看了一眼白暮辰:“小白,我發現我已經失去相信人的本能了。”

“嗯?”

“任何人,任何話,在我眼裏,都沒有一絲絲值得我信任的地方,你説,我究竟怎麼了?”

“…”他沉默。

“我的身世很重要麼?曾經我以為岳家就是我的家,可到頭來,輾轉這麼多年,心裏懷着那天大的殺父之仇,卻是當一切未果之時,便已發現那一些皆是一場引我入甕的騙局。可是為什麼他們要騙我?”

“鶴離曾説我的出生時是七月初七,説那本就是我的生辰,我不知道這七月初七是什麼子,我亦不知道我這副身體的身世究竟代表着什麼,我更從來都沒有完全在意過肩上的那塊刺青,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將我的身世看的這樣重要,卻…忽略了我這一個人…”

“我孤苦伶仃一個無名無份的女人,我至今想不通長孫憬煥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將我放在身邊這樣利用,我的存在,真的能幫得到他什麼嗎?”

“是不是我那所謂的真正的身世,才是所有人對我爭相追逐的原因?是不是我真正的身世,對着太多人有着不同的利益?可是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再去問這一切,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活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不好麼?”説時,她忽然仰起頭呵呵的笑出聲來:“這個玄洲大地,看似光明萬丈是個祥瑞之地,可人心…卻通通都是黑的…”

“無瀾。”許久,白暮辰才啞聲低低喚她的名字。

葉無瀾一頓,垂下眸子看他,卻是忽然,白暮辰抬起手,將她頭上的金簪扶了扶:“你果然不適合這些能給你束縛的東西,不過是打扮了幾個時辰,你看,簪子都歪了。”他的手温柔的扶着她發邊的金簪,眸光裏滿是縱容。

葉無瀾沉默的看着他,忽地,她一笑,笑着轉身往回走。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什麼?否則怎麼會説自己的身世?”他在她轉身後倏地開口。

葉無瀾沒有回頭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匆匆的快步離開。

彷彿有着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身後,她要躲,一直躲…

月夜淒涼,皎潔的月光將行宮的青石板路上蒙了一層神秘的白紗,亦將前方漸行漸遠的女子,籠罩其中,似真似幻。

假山後,索盧爾靜靜站在那裏,聽見那聲七月初七,眸光驟然鋥亮。

寢殿中一片寂靜,葉無瀾還未走進去,便停下腳步,沉默的回望着身後的一片黑暗。

她忽然有些害怕。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已經糊塗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為誰活着,這些身邊的種種存在,那些欺騙與傷害,那些纏綿與愛戀,這五六年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子,她究竟是活出了自己,還是…一直在為這副身體而活…

身邊出現的所有人,都帶着種種目的的接近。

難道,就因為她那個所謂的身世麼?

她雖不敢確定,可種種事因聯合在一起,加之剛剛索盧爾那番話與他前的刺青,她再怎麼神經大條,也會察覺出什麼。

可是真相,她已經不想去查明,而甚至,她更不想去查清楚。

那個奧婷公主很好,這種草原姑娘奔放的不拘束的子她是真的很喜歡,就這樣一直下去,不好麼?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着她,沒有一個人肯放過她。

讓她只活成屬於她自己的葉無瀾,有那麼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