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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將抓到手的撲克牌展開時,果然像眼鏡所説的那樣,好牌全在我的手上,我久久地握着撲克牌,怔怔望着眼鏡:“大哥哥,我服了!”

“嘻嘻,”眼鏡趾高氣揚地説道:“想不想拜我為師,學兩手啊?”

“想——”

“好吧,”眼鏡將酒杯裏的殘酒一飲而盡:“小老弟,大哥今天心情特高興,我決定收下你這個徒弟,”

“謝謝大哥!”

“可是,你一定要學得溜秋點,可別得半生不的,讓人家給看出破綻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每次玩活時,也就是你想出老千的時候,一旦手法不好,被人抓住破綻,那可太掉鏈子啦。輕者,讓人指着脊樑骨罵,重者,沒準把你打個半死,…”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給你丟臉!”我堅定地説道。

“是啊,”眼鏡語重心長地説道:“打牌沒有不搞事的,不玩活的。你玩我也玩,你搞我也搞,就看誰的手段高,誰玩得絕,誰就贏錢。

大家心裏都明明白白的,沒有不搞事的。

可是,你知道對手在搞事、在玩活,自己卻叫不開,那,對不起啦,你是咯啦,輸錢活該,這叫什麼,這叫輸土鱉錢!

相反,如果對方能叫開,那你就必須把贏人家的錢都還給人家,還得請人家吃飯,賠理!懂嗎,小老弟!”

“懂啦,大哥,聽了你的話,真長見常啊!”

“小老弟,”眼鏡緩緩地折騰着撲克牌:“注意,我慢慢地倒,你看清楚,什麼牌串到什麼位置,一定要記住哦,”

“嗯,我看着呢!”

“一般情況下,玩活應該是兩個人相互配合,這樣既安全又省事。如果你自己出去賭,嘿嘿,單槍匹馬的跟人家幹,沒練點絕活那可千萬別去丟人現眼!”

“嗯!”

“給,”眼鏡將撲克牌遞到我的手上:“學着我的樣子,你親自地碼碼牌,”

“嗯,”我接過撲克牌笨手笨腳地倒換起來,光滑、晶瑩的撲克牌在我的手裏好似一攤不聽話的散沙,我沒折騰幾下,便噼哩叭啦地,一張一張滾落到地板上。

“練吧,”眼鏡不以為然地了口香煙:“練吧,練吧,早呢!”回到家裏,我偷偷地買來一幅撲克牌躲在被窩裏專心致志地、不厭其煩地倒過來再倒過去,倒折、倒斷,第二天晚上重新再買,按照眼鏡的進度要求,我倒啊、倒啊、練啊、練啊,直至練到撲克牌能夠按照我的意圖得心應手地翻過來覆過去,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將想要抓到的好牌碼放到相應的位置。

接下來,眼鏡便開始與我實際演練,當我曉有進步時,他告誡道:“小老弟,你已經學會了幾手,可是,一定要記住我的話,與人家玩牌的時候,不能太貪,太急,活玩得不要太頻繁,否則,會引起對手的注意,你的下場會很危險的!”

“是的,大哥,我記住了!”

“小老弟,要等機會,出奇不意的下手。有的時候,玩了一天一宿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輸贏,當大家都人困馬乏時,你趁着他們打哈欠、抹鼻泣、煙、喝茶水的時候,偷偷地做把大牌,嘿嘿,一下便把他們搞定,輸得他們活像是被拳打腳踢一通,痛得呲牙咧嘴!”

“嗯!”

“還有,”眼鏡諄諄不倦地教誨道:“當你搞了次幾活,把錢贏到了手,這個時候,你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煮的鴨子千萬可別讓它飛啦。你不能再貪心,不能再出老千,你要按照正常的玩法,想盡辦法把贏來的錢保持住,直到散局。

如果人家輸紅了眼,死活不肯散局,這個時候,你就要大方點、血點,拿出點錢來請輸家的喝酒!

“説完,眼鏡拍了拍我的肩膀:”説一千、道一萬,光説不練那等於白費,走,咱們實際練去,我罩着你,你小心點,保管沒事,既使了馬腳,我幫你收場!

“於是,在眼鏡的陪同下,我膽顫心驚地來了寺廟的林蔭裏與賭徒們重新開戰,當輪到我洗牌時,我裝着極其笨拙的樣子,洗着洗着,故意將幾張撲克牌滑落到草地上。

“嗨,”一個賭徒不屑地説道:“連牌都洗不好,還玩呢!”哼,我心裏暗暗發恨:怎麼,瞧不起我?

等着好吧,如果成功,我一定狠狠地收拾你一番。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眼鏡的不吝賜教,經過自己的勤學苦練,第一次搞事、玩活,第一次出老千,我獲得了意外的成功,賭徒們瞪着茫的眼睛長久地注視着我:“咦,這小子牌玩的大有長進啊?”

“小兄弟,玩得好哇!”

“哼,”眼鏡立刻幫我打馬虎眼,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什麼玩得好,總也不玩的人,手壯!”然後,他衝我一擺手:“下去吧,下去吧,今天你特來電,不跟你玩啦!”我明白,眼鏡這是讓我見好就收,於是,我呼地站起身來:“不玩就不玩!”

,”眼鏡冷冷地説道:“你贏了我們這麼多錢,咋的也得表示表示啊!”

“那是當然,”我喜滋滋地説道:“各位大哥稍等,小弟給你們買煙去!”

“哎,”我興沖沖地跑到煙攤着,衝着正與人聊天的‮婦少‬喚道:“哎,買煙!”

“哼,”‮婦少‬循聲轉過臉來:“你這是跟誰説話呢,哎、哎的,我沒有名嗎?”

“可是,大姐,我不知道你叫啥名啊!”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應該叫我大姐才對啊,哎、哎的,是啥意思?”我在揹着書包逃學的子裏,幾乎天天泡在寺廟的林蔭裏,每天至少到‮婦少‬的攤前買一次煙,可是,至今尚不知曉她的尊姓大名:“大姐,您貴姓?”

“免貴姓伊,伊淑麗!”

“伊姐,我買煙!”

“哼,這還差不多!”伊淑麗和善地接過鈔票:“你啊,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就是炕不知道!”

“嘻嘻!”

“買什麼煙!”

“羚羊啊!”

“買羚羊你拿這麼大的票子幹啥,嚇虎我呢,裝呢,跟我裝大個啊!”

“不,伊姐,我不是買一盒,我買十盒!”

“十盒!”

“嗯,我贏錢啦,我請客!”

“哦,”伊淑麗將鈔票進口袋裏,然後將一條香煙遞過來:“嘿嘿,跟他們玩,你還能有贏錢的時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喂——”當我將一條香煙剛剛給幾個賭徒分完,十字路口的伊淑麗突然向我揮起手來:“你,過來!”

“什麼事,伊姐?”我不敢怠慢,呼呼呼地跑到伊姐身旁,伊淑麗指了指煙攤:“幫我看看煙攤,我回家給孩子做飯去!”

“行,可是,”我遲疑起來:“伊姐,這麼多煙,我也不知道價,怎麼給你賣啊!”

“呶,”伊淑麗將一塊包裝香煙的硬紙板遞了過來:“價錢都在上面呢,你就照上面寫的價錢賣吧!”

“是!”説完,‮婦少‬伊淑麗推起自行車,很快便消失在街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