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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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呼嘯着的北風吹得他臉上的皮膚都生疼。
他站在那裏好半天都沒動,任由風吹着,讓他自己能稍微清醒點。
就這麼在樓下站了好久,吹了好久的冷風,蔣息還是沒能緩過神來。
他給佟野打了電話,説自己臨時有事兒,晚點再過去。
以他現在的狀態,實在沒法不動聲地去跟佟野他們吃飯。
打完電話,蔣息深呼,皺着眉看了眼小區外面,抬腳走了出去。
他不想回家,因為知道回去那個人肯定還在裴崇遠門口徘徊,他沒法安心在家裏待着。
這樣沒出息,蔣息打心眼兒裏瞧不起自己,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這拿得起卻放不下的鬼樣子。
一邊在心裏辱罵自己,一邊進了小區大門正對面的咖啡館。
蔣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扭頭就能清楚地看見對面走動的人,那個叫項然的一出現,蔣息就能認出來。
只掃過那麼一眼,他也有自信認得出對方。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項然始終沒有出來。
蔣息看了眼面前的空杯子,起身離開了。
他去佟野那裏接上尾巴,準備回家。
快到小區的時候,蔣息接到了裴崇遠打來的電話,這會兒剛好是平時裴崇遠到醫院的時間,估摸着是對方去了發現蔣息已經出院,氣急敗壞地來吵架了。
他向來不接裴崇遠的電話,但今天是個例外。
“你好,哪位。”蔣息故意端着,假裝不認得號碼。
他以為的氣急敗壞並沒有出現,裴崇遠很平靜地問:“回家了?”
“你哪位?”裴崇遠在電話那邊笑了:“行了,別跟我這兒裝,就算好得差不多了你最近也要好好養着,回家也好,省得我每天往醫院跑了。”蔣息這幾天來原本已經能好好跟裴崇遠説話了,結果今天因為項然的出現,心氣兒不順,又擠兑起他來:“我沒讓你來吧?”
“怎麼了這是?”裴崇遠聽出他語氣不對了,“誰又惹你了?”蔣息不想跟他説這些沒營養的話了,丟下最後一句就掛斷了電話:“你趕緊回家吧,有人等你呢。”裴崇遠站在醫院門口,聽見這句話愣了好半天。
回家,有人等。
能是誰?
他笑了,然後着急忙慌地跑出去打車直奔家裏。
裴崇遠這些子都習慣了蔣息的不冷不熱,突然示好讓他有點兒心澎湃,儘管他覺得蔣息可能是在覬覦他的股。
倆人之前説好了等蔣息恢復就讓他上,怎麼折騰都行,裴崇遠認了。
這要換成別人,裴崇遠一準兒讓人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了,但如果是蔣息,他自備潤滑劑。
蔣息就是特別。
對於他來説,比任何人都特別。
那些特別滲透於他們相識的每一分鐘,蔣息給他造了一個夢。
裴崇遠從懂事開始就是個現實的人,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想要多少,也太清楚自己用什麼方式能去得到那些想要的。
成功對他來説不費吹灰之力,別人的好也一樣。
所以從來不珍惜,不覺得純粹的愛珍貴,甚至不覺得那種非他不可的愛情是真實存在的。
蔣息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發現原來愛情沒那麼膚淺那麼輕,愛情是理想鄉,是隻有蔣息能給他的一個世外桃源。
世間獨一個。
也正是蔣息讓裴崇遠明白,人活一生,重要的不僅僅是能得到多少利益,而是能攥住多少愛。
他曾經眼睜睜看着自己握在手心裏的愛像是指間沙一樣走,現在既然有機會,那就好好去挽留。
裴崇遠是真的想通了。
他下車的時候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潤滑劑跟安全套,做好了一切準備,接下來如何全憑蔣息發落。
他不覺得這是犧牲,也沒覺得有任何一點的委屈。
大家都是男人,身體構造都一樣,只要我愛你,你又想要我,無所謂誰上誰下。
裴崇遠上樓的時候,發現蔣息不是一般的厲害,在人生和愛情這堂課上的教學成果強於他從前認識的任何一位教授。
電梯到了,門打開了。
門開前一秒裴崇遠心跳有些加速,因為他想好了,出了電梯直接去敲蔣息的門,告訴這個在等他的人,他回來了。
然而,當電梯的門打開,一個有些驚喜的聲音叫住了他:“裴總!”裴崇遠一怔,尋聲看過去,發現開着門的樓梯間坐着一個人,是項然。
“你怎麼在這兒?”裴崇遠實在意外,他突然意識到蔣息説的那句“有人等你呢”指得可能是項然。
項然一看見他眼睛就紅了,趕緊起來,走到了他面前。
“你出來之後我一直聯繫不上你,”項然一邊説一邊開始哭,“我好不容易才知道你住哪兒。”他抬手使勁兒蹭了一把眼淚:“裴總,那時候你跟我説的話我還記得,但是,就算你説這事兒不怪我,我心裏也過意不去,那個項目畢竟是我跟着的,我哪能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些事裴崇遠是真的不願意再提了,他被羈押的時候項然託關係跟他見過一次面,也跟現在似的,哭得像個淚人。
那會兒項然就不停地跟他道歉,覺得都是自己導致了這場意外,但裴崇遠明白,歸結底錯誤在自己。
那段時間他跟蔣息關係惡化,自己整天渾渾噩噩的,焦慮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