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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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費勁地坐起來,使勁兒捏了一把自己的後脖頸。
“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頭看着牀上的人,“滿臉都寫着開心呢。”
“少廢話。”蔣息抬手胡亂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貼頭皮的發茬,“他們幾個都去了?”
“食堂吃飯呢。”佟野説,“咱倆直接去食堂找他們唄,順便也吃口飯。”
“你先去吧。”蔣息摸過手機攥住,強打神下了牀,“我不吃了,等會兒直接排練室見。”
“也行。”佟野看他這樣,估計得收拾一會兒,“那我吃飯去。”佟野走的時候笑他:“你個酒悶子可少喝點兒吧,別年紀輕輕喝出病來。”蔣息心説,我昨晚還真沒怎麼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為裴崇遠。
想到裴崇遠,他看了眼手機。
果然,睡着之後對方又給他發了條信息,囑咐他發燒還是要吃藥打針。
這條消息是他洗漱回來就收到的,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
兩個多小時裏,裴崇遠再沒動靜,蔣息琢磨了一下,沒再主動聯繫。
蔣息又去洗了把臉,順帶還把頭髮給洗了。
他原本不是這髮型,清清的普通短髮,大學男生裏最常見的那種,只不過上次去剪頭髮,理髮師跟人聊天,手一抖給剪劈了。
當時理髮師那叫一個慌,蔣息卻淡定地説:“那就推了吧。”於是就給成了圓寸。
他第一次見到裴崇遠那天是他剪了圓寸的第二天,新發型,自己還沒適應就認識了新人。
原本是想,反正頭髮遲早要長出來,剪個圓寸新鮮一下也可以,沒成想,上了癮,前陣子有長長的趨勢,他又給剪了一回。
剪了頭髮的當天晚上,他又遇見了裴崇遠。
倒是有意思。
頭髮短,洗起來也方便,蔣息回宿舍的時候,短短的頭髮還沒擦乾,水珠順着鬢角往下淌。
他隨便擦了一把,換了衣服,發着燒卻依舊頂着濕頭髮出了門。
還是那件夾克,揹着自己的黑雙肩書包,裏面沒什麼東西,一個寫舊了的筆記本,一支學校超市三塊錢買的中筆,還有一對用了好久的鼓。
宿舍供暖不錯,但一出宿舍大樓,寒風呼地撲上來,霎時讓他皺了眉。
冬天的風從來都是這樣,永遠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頭重腳輕的蔣息下意識捏緊領口,朝着外面走了兩步,突然頓足,轉身回了宿舍。
再出來的時候,他繫上了一條圍巾,正是昨晚裴崇遠拿給他的。
一條圍巾而已,卻好像是個巨大的保護傘,柔軟親膚的羊質地,輕柔地蹭在蔣息的下顎,蹭得他有些心猿意馬。
下午的排練還算順利,除了蔣息因為生病狀態不佳之外,其他人都還不錯。
佟野開他玩笑:“息哥,真的,少喝酒,你看你那臉,跟腎虧似的。”蔣息冷冷地瞪他,不説話。
三點多的時候,他們正在排練,蔣息的手機突然響了。
幾個人誰都沒停下,直到一曲完畢佟野才把放在窗台上的手機遞給蔣息。
來電人是裴崇遠。
“裴哥。”
“怎麼樣?”裴崇遠站在辦公室窗邊着煙,“還發燒呢?”蔣息看了一眼排練室的幾個人,放下鼓拿着手機推門出去了。
“還好。”蔣息趴在三樓天井的欄杆邊,俯身看着下面,“好多了。”
“好多了?”裴崇遠笑,“聽你聲兒都知道你沒神,是不是沒吃藥?”又是這樣的語氣,像是質問卻又夾着意味不明的關心。
蔣息試圖從他的態度中捕捉出自己悉的訊息,然而失敗了。
他覺得兩人有些曖昧,但裴崇遠似乎在曖昧中還保持着一種微妙的距離。
蔣息遲疑了一下,回答説:“我向來不吃藥。”裴崇遠一聲嗤笑,説他:“小孩兒。”蔣息不喜歡這個稱呼,他像所有自以為成卻只不過是半吊子的年輕人一樣,十分抗拒“小孩兒”
“幼稚”這類的標籤。
他剛想反駁,就聽見裴崇遠説:“在哪?是不是飯也沒吃?我過去,帶你去醫院,然後吃個飯。”蔣息怔了一下,故意拒絕。
“反對無效。”裴崇遠在煙灰缸裏碾滅了煙頭,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説,“給我發個地址,我這就去找你。”第10章港灣蔣息不喜歡被命令,更不喜歡服從。
可是他卻莫名屈服於裴崇遠的強勢。
掛斷了電話,蔣息發了信息給他,只告訴他自己在學校,具體是學校的哪個樓哪間教室,沒説。
回到排練室的時候,蔣息把手機放進口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今天差不多了吧?我有事先走。”
“息哥不跟我們吃飯去了?”佟野他們之前説晚上一起去試試學校附近新開的那家麻辣香鍋店,去過的人都説好。
“改天吧。”明知道裴崇遠過來要一陣子,蔣息卻已經迫不及待。
他穿好外套,繫好圍巾,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揹着書包朝着外面走:“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妥了。”佟野扒拉着琴絃看他,等到蔣息一走,剩下的幾個人就也溜出去吃飯了。
蔣息從排練室出來後沒直接去大門口等裴崇遠,他在一樓大廳的長椅上坐着,看着外面光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