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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深入石林求秘笈敢憑寶劍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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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情和順,心裏不高興,臉上仍是含笑説道:“好吧,那我就先説一説小金川的事情。他們都是當世豪傑,據一隅之地,抗拒清廷,子雖苦,志氣不撓。我的確是佩服他們。”

“那你為什麼不囹在小金川?”男的問道。

“師叔和伯父要我離開的,當時正是一場大戰的前夕。我希望留下,他們卻非要我離開不可。因為他們已經決定放棄小金川了。”

“呵,他們要放棄小金川,那不太可惜麼?”那少女像是想了一會,方始緩緩説道:“孟大俠説過,他們打的仗是長期的,為了驅除韃子,光復河山,這個仗也許要打十年,也許要打一百年,不在乎一個地方的得失。最重要的是人,不是地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所以雖然他們一直把小金川當作自己的家一樣,但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他們還是準備放棄小金川的。”那男的道:“呵,這麼説,以後我是不可能到小金川去找盂元超的了?”這句話也正是楊華心裏想説的。他按一按藏在身上的孟家刀譜,不由得一片茫然。

那少女説道:“不錯,他們準備向川邊撤道,今後將是行蹤無定的了。我離開不久,清兵便大舉入川。消息隔絕,難知實況,只怕此際小金川早已失守了。咳,要不是…”那男的道:“要不是什麼?為何不説下去?”那少女忽地笑道:“這次你猜猜我的心事吧?”那男的道:“要不是為了把我叔叔的消息帶來給我,你一定不顧一切要跟他們撤退的了。”那少女粉臉泛紅,笑道:“這次你倒是聰明得很。”那男的忽道:“這次你在小金川可有見着劉抗麼?”那少女道:“見着了。劉大俠的夫人名叫武莊,聽説還是認識你的呢。你卻沒有和我説過。”那男的淡淡説道:“不錯,她以前和雲紫蘿女俠及繆大俠繆長風等人,曾經在我家裏住過幾天。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忘了告訴你了。”那少女説道:“劉夫人對我很好,年紀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可還是十分天真活潑,像個未出嫁的姑娘。有一天我們站在一起,盂夫人調侃我們,説道:你們站在一起,像是一對姐妹。論年齡,劉大嫂當然應該是姐姐,但若論到穩重端莊,卻又倒像她是妹妹了。”那男的默不作聲,好像在想什麼。

那少女説了這個“笑話”見他毫無反應,自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説道:“當然這是孟大俠的夫人給我臉上貼金,其實我也是不懂事的小丫頭,怎能與劉夫人相比。劉夫人看似‘少不更事’實在卻是能幹得很呢。小金川的女兵,都是她和孟夫人一起訓練的。”那男的道:“別盡説劉夫人了。”

“咦,你怎的好像不大高興,又有什麼心事了?”

“我聽説義軍要放棄小金川,還能高興麼?”那少女道:“孟大俠不是講得很明白麼?當年他們開闢了小金川作為義軍基地,以後他們還是可以開闢另一個新天地的!他們有的是丹心俠骨,還怕開創不了?”那男的道:“道理我懂得,就是心裏不舒服!”那少女安他道:“聽説義軍要放棄這樣好的地方,誰的心裏又能舒服呢?但這好像冬天的夜晚一樣,黑夜很長,也很寒冷。但無論如何,總會過去。白天一來,又是遍地陽光了。你説是麼?”那男的嘆口氣道:“你説得很對。”其實他心裏的不舒服並不只是為了義軍的撤退。

這少年名叫段劍青,正是段仇世的侄兒。八年前武莊在他家裏住的時候,他曾經對她一見鍾情。後來知道名花有主,這才息了念頭。這段秘密,他從來沒有和人説過。他剛才向這少女打聽劉抗,其實就是想要知道武莊的消息。

那少女道:“剛才你問我為何不留在小金川,我也想問一向你,你又為何不跟你叔叔去小金川?”段劍青説道:“像你一樣,我的叔父也不許我去小金川。”心裏則在暗暗叫了一聲“慚愧”因為他説的乃是謊話。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避免見到武莊。

那少女道:“我明白了,你的叔父是怕你吃不了苦。你是小王爺的身份哪!”段劍青怫然不悦,説道:“我早已不是什麼小王爺了。要是我打算享福的話,我還會出來闖蕩江湖麼?你別以為我吃不了苦,我,我…”像是要找什麼事實,證明他能“吃苦”可又説不出來。

那少女噗嗤一笑,説道:“我是和你説笑的,你這樣認真幹嘛?”段劍青忽地到有點對她不住,笑道:“其實我倒是有點後悔沒去小金川呢?”那少女道:“為什麼?”段劍青道:“要是我前兩年就到了小金川,豈不是可以早點和你相識麼。”那少女笑靨如花,説道:“你真的有這個念頭?其實我又有什麼好處,值得你特地到小金川來和我結識?”段劍青本是哄她歡喜的,但見她對自己如此深情,不覺大為動,説道:“因為你是最關心我的人,要是咱們能夠早些相識,那就好了。”這幾句話,可是發自他的內心的了。他心裏在想:“假如我與她相識在和武莊相識之前,説不定可以減少許多煩惱。”那少女只道他是當真喜歡自己,笑道:“兩年的我還在青城山呢。其實古人有云:白頭如新,傾轟如故,情的深淺,豈是時所能衡量?咱們現在相識,也為時未晚呀。”原來這少女名叫冷冰兒。是青城派第三代女弟子。小金川的義軍首領冷鐵樵是她族伯,副頭領蕭志遠是她師叔。不過她自小在青城山學藝,去年方始學成下山的。回到小金川,已是在她和段劍青相識之後了。當然在她最初和段劍青相識之時,她還是不敢把自己的來歷告訴他的。

段劍青對她又是,又是內慚,勉強笑道:“你説得對。咱們再談一點小金川的人物吧,那位孟夫人怎樣?你説過了劉夫人,可還沒有談及在小金川坐第三把椅的人物——孟元超孟大俠的夫人呢。”他是特地轉過話題,免得冷冰兒沿着原來的話題,和他再説下去。

冷冰兒道:“孟大俠的子名叫林無雙,她本是扶桑派的掌門人,後來因為到小金川和孟大俠成親,把掌門的位子讓給她的師兄石衞的。”段劍青道:“哦,原來她還是一派掌門,那一定是女中豪傑了。”冷冰兒笑道:“那還用説?她的劍法在小金川那許多豪傑之中,也是被公認為第一的。她不但武功高強,在做人方面,也是和孟大俠一樣,同是情中人。”段劍青笑道:“你和她又不是老朋友,怎麼知道?”冷冰兒道:“你可知道在江湖上曾負盛名的雲女俠雲紫蘿嗎?”楊華跟在他們後面,聽到這裏,又是歡喜,又是傷心。歡喜的是他們如此誇讚他的母親,傷心的是母親早死了。暗自想道:“他們剛談孟元超夫,怎的就説到我的母親頭上來了?且聽聽他們怎樣説她?”段劍青笑道:“豈只知道,雲女俠還曾經在我家住過呢。可惜聽説她早已死了。”冷冰兒道:“雲女俠生前是孟大俠夫的好朋友。”段劍青道:“那又怎樣?”冷冰兒説道:“我曾經和孟大俠夫到雲女俠墳墓前弔祭,他們是因為就要離開小金川,特地在百忙中出空來,去和雲女俠告別的。那一天他們夫都是哭得十分傷心,孟夫人還幾乎哭得暈了過去呢。”段劍青似乎覺得有點奇怪,説道:“孟大俠那樣的英雄人物,他也哭了?”冷冰兒道:“是呀,而且哭得那樣傷心。我聽人家説過,孟大俠在歷次戰役中不知受過多少次傷,從來沒人見他過眼淚的,那天我卻陪他們夫了不少眼淚。”段劍青嘆口氣説道:“像孟大俠夫這樣重視友情的人,當今之世上,恐怕是很少有了。”他這話乃是有而發,並非由於他知道了盂元超和雲紫蘿的關係。

冷冰兒幽幽説道:“那也不見得,依我看來,小金川那班豪傑,都是十分重視友情的。”她這話也是有而發,心中在想:“就只怕人家對你好,你自己卻不知道:“但段劍青卻似猜着她的心思,隨即笑道:“不錯,我説這話,確是該打。眼前就有一個十分重視友情的人。”冷冰兒羞紅了臉,説道:“我是和你泛論,你怎麼説到我的頭上來了?”其辭若有憾焉,其心則實喜之。段劍青笑道:“你不是麼?”楊華無心聽他們的情話,暗自想道:“原來我的母親是葬在小金川,那我還是必須到小金川去走一趟了。即使見不着孟元超,也可以略盡人子之道,祭一祭媽媽的墳。”又想道:“原來媽媽是盂元超夫的好朋友。但那本刀譜為什麼孟元超不讓子抄呢?不過,也説不定是盂夫人請媽媽代她抄的。”他自以為這個疑團已是可以解釋,於是又再細聽段劍青和冷冰兒的談話。

忽聽得段劍青一聲怪叫,充滿了又驚又喜之情。這是在他們靜默了一會之後,才突然發出來的讚歎聲音。原來他們己是不知不覺走到劍池來了。

冷冰兒讚歎道:“這裏才真是仙境了!我真想象不到世間竟有這樣美麗的地方!”段劍青道:“你看,這就是劍峯了。‘劍峯’二字,是張丹楓題的!”語調興奮異常。

在他們歡喜讚歎之時,楊華早已抄捷徑從他們旁邊繞過,上了劍峯,躲在一放大石後面。他剛才聽段劍青的口氣,似乎劍峯有個秘密和段家有關,心中暗自思量:“我可不能此際現身,否則他會以為我是有意偷聽他的秘密了。”只聽得冷冰兒笑道:“瞧你高興得這個樣子。你説的這位張丹楓可是明代的那位武學大宗師張丹楓嗎?”段劍青道:“不是他還有誰值得我這樣高興?哈哈,我終於發現了!”冷冰兒道:“你發現什麼?”段劍青忽地嘆了口氣,説道:“不成,不成!這次恐怕還是不免如入寶山空手回了!”冷冰兒詫道:“你是來尋寶的麼?”段劍青笑道:“我尋的可不是金銀珍寶!”説話之際,仍然定着眼睛仰望劍峯。

冷冰兒道,“你説有話要和我在劍峯下面説的——”段劍青道:“好,你比我聰明,你給我琢磨琢磨。”冷冰兒道:“琢磨什麼?”段劍青道:“這劍峯上藏有一個秘密,和張丹楓有關,也是和我段家有關。”冷冰兒道:“你這話可把我聽得糊塗了。張丹楓是明代的武學宗師,怎的與你們段家有關。”段劍青道:“我不騙你,説起來張丹楓還算得是我的祖師呢!”楊華大為奇,怪,想道:“張丹楓怎的也是他的祖師呢?他是第一次才來石林的,當然不能和我一樣發現張丹楓所留的秘笈。”心念未已,果然便聽得冷冰兒問道:“這就更奇怪了,你又不是天山派的,張丹楓怎會是你的祖師?”段劍青道:“張丹楓在大約三百年前曾經在我家作客,留下幾篇指點入門的功夫,但不知是哪一代祖先開始,就不許家中子弟學武了。我的叔父就是因為要學武藝而離家的。”當然他也知道還有別的原因,但卻不願意在冷冰兒的面前説出自己父親的過錯。

冷冰兒道:“你不是也會武功嗎?”段劍青道:“我是偷偷學的,十二歲那年,我在家裏找到張丹楓的遺篇。可惜,那只是入門的功夫。但張丹楓還有最奧妙的武功秘笈藏在劍峯之上!”冷冰兒道:“你怎麼知道?”段劍青道:“和張丹楓同一時代的還有一位著名的劍客,名叫鐵鏡心,你大概也知道吧?”冷冰兒道:“不錯,我曾聽得師門長輩談過,聽説他在當時是和張丹楓差不多齊名的劍客。”段劍青道:“不,差得頗遠,這是鐵鏡心自己也承認的。他對張丹楓的劍法佩服得五體投地。”冷冰兒詫道:“他們都是明朝的人。鐵鏡心説過的話,你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難道他們的閒話,也有什麼史籍記載麼?”段劍青道:“史籍沒有,私人的記載卻是有的。”接着説道:“鐵鏡心的子沐燕是前明‘黔國公’沐府的郡主,沐燕的弟弟沐磷則是我們段家的女婿。算起來鐵鏡心也是我們段家的親戚呢!”冷冰兒笑道:“你們段家的親戚,名人倒真不少。但這又怎樣?”段劍青道:“張丹楓晚年在石林隱居,有一天鐵鏡心夫婦去拜訪他,張丹楓把新創的一套尚未定名的劍法演給他們看,鐵鏡心佩服得五體投地,贊為古往今來,至高無上的劍法。當時就勸他趕快覓個衣缽傳人。但張丹楓在劍法未曾完全創造成功之前,卻是無心去物弟子。”段劍青道:“石林天山相隔萬里,鐵鏡心當時也未必得出空,張丹楓自是不便麻煩他去把自己的弟子招來。”冷冰兒道:“張丹楓不怕這劍法失傳嗎?”段劍青説道:“張丹楓是個十分豁達的人,當時他和鐵鏡心夫婦閒談,確是曾經有過慨嘆,慨嘆恐怕時不我予,不知劍法創道成功之,他是否還能活在人間。但後來他説,要是找不着傳人,他在臨終之前,就會把畢生武學的心得藏在劍峯,留待有緣。他但求以有生之年,對武學有所創道,即使後世沒人發現,自己也可以死而無憾。”冷冰兒嘆道:“只問耕耘!不問收穫。畢生以赴,至死方休。這位武學大師的襟,確是和常人不同。”段劍青繼續説道:“鐵鏡心和張丹楓的這段談話,他的子沐燕寫在記之中,後來他們夫婦先後死了,這本記落在沐燕弟弟沐磷的手上。後來因為當時的朝廷曾有削藩之議,沐磷避禍岳家,這本記也就留在段家了。我是在書庫中和張丹楓所留的那幾篇入門功夫同時發現的。”冷冰兒説道:“如此説來,要是有人能夠發現張丹楓所藏的秘籤,豈非可以天下無敵。”段劍青説道:“那也未必,還要看他本人的造詣以及能否領悟秘笈上的深奧功夫。”楊華想道:“這話倒是説得不錯,像我就是得物而無所用。”段劍青接着説道:“但無論如何,這總是一件稀世之寶了。”冷冰兒笑道:“怪不得你這樣急於要來石林。”段劍青嘆口氣道:“可是你看這劍峯峭立如筆,只怕猿猴也難爬得上去,也不知那秘笈是藏在什麼地方。”説話之際,眼睛一直在望着冷冰兒。

冷冰兒躊躇片刻,説道:“要是我能夠幫忙你,我一定幫忙你的。但説句實話,我的輕功或許比你好些,這劍峯也是決計爬不上去。”段劍青説道:“我有一個主意,你看可不可行?咱們一條長繩,你拿着繩索的一端,繩子縛在我的間,讓我爬上去。萬一失足跌下來,你也可以接住。”冷冰兒道:“萬一失手,接不住呢?”段劍青道:“不入虎,焉得虎子?為了這本秘笈,喪了命也是值得的。”冷冰兒道:“我不贊成你冒這個危險!武功好不好有什麼緊要?或許你會説我是婦人之見,但我總覺得,做一個‘俠義道’武功還在其次,重要的是個‘俠’字。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一樣可以行俠仗義呀!”她這話説得甚為誠懇,但段劍青心裏卻暗暗不悦。原來他是希望冷冰兒替他冒險,而他在下面接人的。當然他不好意思説出來,但他心裏則是在想:“你這樣七竅玲瓏,難道還不知道我的用意?”豈知冷冰兒本就沒想到這層,她想説的是:“青哥,就是你的武功再差,我也是一樣喜歡你的。”當然她也是不好意思説出心裏的話。

段劍青怫然不悦,説道:“你既不贊成,那就算了。不過這個秘密,你可千萬別向外人漏。”冷冰兒怔了一怔,不覺眼圈紅了,説道:“你不相信我,何必把這秘密告訴我。”段劍青賠笑道:“你別多心,我豈能不相信你呢?只是這秘密極關重要,我才忍不住要多説一句罷了。”冷冰兒道:“但這秘密,恐怕也不僅是你我知道。”段劍青道:“不錯,這秘密我懷疑叔叔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不許我和他作伴,一個人偷偷跑來這裏!”楊華躲在劍峯之上,聽到這裏,覺得甚為刺耳,暗自想道:“這位‘小王爺’忒也多疑,我相信二師父決不知道這個秘密!要是他知道的話,那天在他自己以為命難保之時,第一樁事情必定就是要告訴我這個秘密。”跟着又想:“聽這位‘小王爺’的口氣,似乎他對武功秘笈比對他的叔父更為重視,找叔父為名,找秘笈才是真的!”冷冰兒似乎也是不以為然,笑道:“恐怕也不能説是你的叔父偷偷跑來的吧?他不是告訴了盂大俠麼?他是來石林訪友,並非為了找尋什麼秘笈。”段劍青冷冷説道:“他雖然是我叔父,但疑人之心不可無,焉知他不是瞞着孟元超?”

“那也何必多此一舉,把石林之行告訴盂大俠呢?”

“或許他以為孟元超知道石林的地理,希望孟元超對他此行,多少能夠有點幫助呢。”冷冰兒搖了搖頭,説道:“我可不敢像你這樣多疑。”段劍青繼續説道:“我還有懷疑的呢,石林裏未必真的有他的一位好朋友居住,否則他何以不肯向對孟元超説出那位朋友的名字?”對於段劍青地這個疑問,楊華卻是能夠替他解答的。楊華心裏想道:“這也沒有什麼難解。第一、三師父和我住在這裏,不願給外人知道;第二、三師父是給掌門師伯趕出來的,又和陽繼孟這大魔頭結了仇,隨時可能遭受不測之禍,二師父知道我們在這裏,他是非來不可。但孟大俠身負小金川義軍的重責,二師父豈能讓他心!他們是好朋友,倘若二師父與孟大俠説明真相,那麼孟大俠是應該陪他來還是不陪他來呢?豈非反而令孟大俠為難了?”冷冰兒笑道:“你疑不疑心令叔已經找着那部張丹楓的武功秘笈?”段劍青道:“這很難説,不過我總是希望能夠自已找到的。奇怪,現在還未發現有人,看來叔父多半是已經離開石林了。”冷冰兒笑道:“要是令叔已把秘笈拿走,咱們用不着留在石林,要是他沒發現,以咱們現在的本領,也沒辦法爬上劍峯,不如留待將來待唯們練好輕功再説吧。”段劍青默不作聲,楊華藏在岩石後面,看不見他的動作,半晌,忽聽得冷冰兒“噗嗤”一笑,説道:“喂,你在我掌心畫來畫去,幹什麼呀?”原來段劍青戀戀不捨,看張丹楓的遺墨看得出了神,不知不覺的就捉着冷冰兒的手,在她的掌心比劃,模擬那“劍峯”二字的寫法。待到冷冰兒問他,他方始如夢初醒。

“你瞧,這‘劍峯’二字,鐵劃銀鈎,多麼有勁!張丹楓的書法,似乎和劍也頗有可以共通之處呢。你比我聰明,你和我參詳參詳。”段劍青説道。

楊華偷聽他的説話,不覺頗有“知音”之,想道,“這倒是英雄所見略同了。雖然我不能算是英雄。至於二師父的這位侄兒,心木似乎也是不大正派,恐怕也不能算是什麼英雄人物呢。”他本來準備把張丹楓的秘笈送給段劍青的,但想到這層,卻是不又有一點躊躇了。

心念未已,只聽得冷冰兒“噗嗤”一笑,説道:“你真是學武學得入了了,我是個笨丫頭,哪能夠參透出什麼妙理。不過我倒有一個想法,説出來你別見怪。”段劍青道:“這樣客氣做什麼。你的見識一定是高明的,説出來。”冷冰兒笑道:“你有你的體(身體)!我有我的體。你要練什麼書法、劍法,為什麼不在你自己的身體練?亦即是説:何以不練自己的‘體’,要練別人的‘體’?”段劍青一陣茫然,忽地叫起來道:“冰妹,你這幾句話倒是很像偶誤,大有撣機!不錯,要像張丹楓這樣的成為一派宗師,自是應該自成一體!但這個境界,只怕在我有生之,也是不能達到的了!”楊華躲在劍峯之上,聽到冷冰兒那幾句話,也是有如忽受醒醐灌頂,登時恍然大悟。

冷冰兒的“體”字,是有雙關字義的。可以作“身體解釋”也可以作“自成一體”的“體裁”

“風格”

“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