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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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子芳年二九,照理説,十八歲的小娘子應該早早已經出閣,就像當朝太子妃,十八歲也已是成親近三年懷上小皇孫了,可王大娘子卻連定親都未有。
既然王員外無力抗衡這不知是妖還是仙的神,自然也不再隱瞞王大娘子的事兒:“我在一個月前給素姐兒定了親,是城東的温家,但是素姐兒知曉後,如何都不肯,她説自己心中早已有意中人…”王員外只有一女,子早逝,對於這個女兒,他真是如珠如寶、任她所求,這幾年,媒人上門説親時,全數被女兒拒絕,王員外想,家中反正也不是養不起這個女兒,遲些嫁出又是如何?
這樣拖了二年,眼見女兒年十九,再拖下去就要變成老姑娘,王員外便用心開始物好人家,哪裏知曉,女兒照舊想也不想的拒絕,且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這樣王員外一個男人也到了奇怪,女大當嫁,自己女兒如此不想嫁,莫非是有了意中人?
若是有意中人,向他直説便是,門當户對,那就嫁了。
王員外派人明裏暗裏探了兩月,卻見女兒每半月便要去白雲觀。
“白雲觀乃是蘇州城外香火鼎盛的一家道觀,素姐兒這幾年每隔半月便要去一趟,我以為她誠心向道,也沒有多加阻攔,但兩個月前才知曉,她去白雲觀不是為了誠心向道,而是偷偷的瞧一男子!”王員外腦門上即便頂着那長長的道符,亦不能遮掩掉他臉上的疲憊之,“我知曉後,便派人去查了查那男子是誰,查來查去,終於知曉,那男子家住城北,以採藥為生,來了蘇州城中十年,今年已二十有八…這樣的人,我如何願意將女兒下嫁給他!”老陳亦是第一次聽聞王員外家中的“醜事”聽到此處,連忙掀起貼在額頭的凝神符發問:“如此説來,侄女已經同那採藥男子定了終身?”
“沒有!”這是王員外最氣之處,“我親自找到了那採藥男子,這才得知,人家壓不知道素姐兒是誰!更別説什麼互定終身了!”
“這這這…”老陳都不知道説什麼才好,他瞧一眼躺在牀上,雙目緊閉的女子,王素心容貌雖不是傾國傾城,但大家閨秀亦算的上,那採藥男子早已二十有八,居然讓王家小娘子偷偷瞧了幾年也未表明心意,何人能讓捧在手心的王大娘子單相思至此?
王員外瞧老陳一眼:“我知曉你想要説什麼,我為了不讓素姐兒傷心,也私下曾向那採藥男子提過將女兒許配給他,但那男子一言便拒絕了,他道自己已有室,只是內有病在身,故而養病家中…”他這樣的人家,配知府這樣的官宦人家乃是高攀,但配採藥男子那已經是王員外不嫌棄他窮酸、基淺薄下嫁了,難道還要給如此人做妾不成?於是為掐滅女兒幻想,王員外二話不説,直接給王素心定了一户蘇州商賈之户的長子。
小米兒聽了半天半明半不懂,他最想知曉的還是王素心為何讓陰氣纏身:“員外給令媛定了親,令媛可是離家去了一處地,回來便昏不醒了?”
“不錯,”王員外點首,他見小米兒問那兒是何處,又搖首道,“那素姐兒與我大吵一架,下午便偷偷出了後門,我也不知曉她去了何處,當還是她的丫鬟跑來求救的。”
“丫鬟如今何處?”
“亦已昏不醒。”小米兒:…
真是個不幸的消息。
陳老爺道:“如今看來,想要知曉那地方,需得救了王大娘子才能知曉。”美人蕉枝葉捧着小米兒手指卻另有想法:我很肯定,那採藥男子定有不妥之處。
小米兒也這般想,於是打算讓王員外將那人外貌描述一番,再讓人畫下來。
王員外這會兒不信也得信小米兒,故而聽他如此一説,便道,“請道長先救一救王某的女兒,王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來都來了,救人一命也是一樁因果善舉,小米兒速戰速決,他放下美人蕉,出道符,低念幾聲咒語,道符憑空而燃,在王員外目光炯炯之下,幾步行至牀頭,抓住王大娘子下巴,捏住下巴讓她張嘴便將那還在燃着的道符進了她嘴中。
王員外看見如此光景,心中“咯噔”一下,差點把心都跳出來,這麼一團火燃進素姐兒嘴裏,那還得了!素姐兒不死也要毀了樣貌了!
正撲上去,被陳老爺一把抓住了胳膊:“老王,你得相信米道長。”雖然陳老爺亦是擔心,但他想明白了,米道長若真的是妖,地上美人蕉早早就能將他們打得骨頭都不剩,何須如此拐彎抹角的來此折騰。
一團火燒進王素心口中,火焰熄滅後,王素心嘴中除了一團灰燼之外,嘴中竟沒有半點傷口。
“端碗水來,讓她灌下去。”小米兒一面吩咐,一面又拿出道符在空中憑空畫符,“天地玄宗,萬炁本。廣修億劫,證吾神通…”畫符這種東西,用硃砂畫在紙上讓人只覺龍飛鳳舞,不懂其中奧妙,但憑空畫符卻不一般了,王員外與陳老闆只覺眼前藍光陣陣,隨着藍光,一陣清涼之意襲來,讓人頓覺神清氣,很是舒服。
兩人愣愣站了半響,又聽小米兒不悦的喝了一聲:“快去端碗水來,不然她咽不下這符紙!”王員外這才回過神,拐着腳半跳着去倒了一杯水。
他行至牀頭,覺得涼風更加清晰,猶如海風又如初秋涼風,待小心灌了水,王員外頂着凝神符噗通一聲,向小米兒跪了下去:“米道長是我王某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王某愚蠢,竟然覺得米道長您是神是妖…”王員外在牀頭跪地磕頭,小米兒卻沒空理會他。
王素心五臟六腑被陰氣纏繞,自古陰陽相隔,就像正負兩極一樣互相排斥,所以當陰氣噬掉她身上所有的陽起之後,王素心定要殞命。
若不早些救她,只怕神仙也難救其命。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小米兒憑空畫了道符,道指一點,將所畫的陣法覆蓋在王素心身上,就好像一張無形大網,捆住了王素心模樣,“誦持萬遍,身有光明…”咒語不停,腳下七星步亦是不停,老陳緊緊盯着牀上之人,只見她的嘴中一團黑氣直往冒,他這等凡夫俗子都能瞧見!
“老王、老王,”陳老闆聲音顫抖,“你快瞧,素姐兒、素姐兒口中在冒黑氣!”王員外抬首瞧王素心,又見小米兒心無旁騖只念咒語,不緊握雙手,半點聲音都不敢再出。
他心中暗暗起誓,這位米道長若能救回女兒,分他一半家財亦是無妨!
地上美人蕉倒不在意那牀上的王素心能否救回,只是少年現已參與此事,若能救回這小娘子自然是功德一件,可看瞧小米兒靈氣大耗模樣,它又心疼又擔心。
雖然心無旁騖的美少年更有魅力,但它真千般不願少年郎去救別的姑娘唉!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耗費大半時辰,小米兒終於撤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