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謝四添妝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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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什麼宮中、朝中官員縮衣節食來銀子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皇帝后宮佳麗雖多,但自反賊後,皇帝害怕再出安妃之類的結黨造反之事,也放了一大批宮人出宮,如今皇宮與東宮的人數加起來都不足之前安王為太子時期的一個東宮總人數。
而且讓朝中官員一直苦哈哈過子,眾人不去撈油水走犯法路子才怪了。
季雲坐着想了許久,只想出一計來:“新辦學堂之事關係複雜又牽涉良多,自古就有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之言,七爺就算頒佈告示興辦學堂,但咱們派人去各地建辦費時費力又費錢,不如直接讓地方富有商賈或官員承包過去如何?”她見慣21世紀文明,但術業有專攻,在什麼發明與製造上,除了吃,其他對她而言也真是無法勝任,也屬廢柴一枚。
太子初聽承包兩隻,自然要問一句,什麼是承包?
季雲大意解釋了一番工程承包的意思,又接着分析道,“讓朝中官員或者當地商賈官員承包了學堂來修建,再由地方知府和縣官管制監督,七爺您威名在這兒,許多商賈想討好七爺您,就算賠錢興辦學堂,他們莫約也是萬分願意的。”玉珩在那兒認真想了想其中的可行。
這法子雖算不上十全十美,有可能也會讓一些商人做些手腳,如今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季雲見他有興趣,又給他講了講那些工程招標、投標的程。
太子越聽越心動,一有主意,立即吩咐人招來左右丞相與內閣陳德育來東宮商議此計,為太子妃口中的太平盛世,太子讓這三人隨時加班加點還不給加班費那已是家常便飯,三人三更半夜從被窩中被小廝拉起來,草草洗漱,裹着貂皮、馬不停蹄奔到太子東宮。
待太子一講工程承包制,季相一拍大腿,大喜:“此法子甚善!只要將君學堂中的筆墨紙硯或武學堂後的軍需供應特定給一家商販供應,莫説賠錢,只怕免費興辦學堂都願意!”蘇內閣出主意道:“如此,還可以在科舉上改一些制度,若有商賈之家出資興辦學堂的,族中的士子可給幾個名額在國子監或南山書院就讀。”秦相則道:“無利不商,君家之前被封為皇商之事不知道羨煞眾多商賈,殿下亦可拋出橄欖枝,每年舉辦商賈之宴,為大昭善事出資最多者,可得皇家賞賜。”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何況還是四個堂堂國之棟樑?
外頭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四人圍着燒得老旺的火爐,拿着錦王府送來的上好地瓜與紫霞山送來的山雞,邊烤邊商議。
一夜過去,在四人:“秦相,麻煩遞我一瓶鹽。”
“蘇大人,你烤山雞的手法是大有長進嘛。”
“殿下,您可要吃一隻下官烤的雞腿?”
…
在以上種種愜意氛圍之下,所有承包制的細節處都被落實好。
第二,太子喚來謝飛昂草擬了聖旨,再讓皇帝蓋上玉璽印章,直接轉由户部,讓六部一起辦理全國興辦武學堂之事。
二月風似剪刀,大昭各縣的君學堂與武學堂也同雨後筍一樣冒出來。
京城裏頭,一路從年前熱鬧到了年後,二月,還是熱熱鬧鬧的一月。
六皇子於二月十二大婚,到了初五,謝府就被各種姻親與好友踏破了門檻。
謝府四娘子添妝那,太子妃、文瑞縣主、寧世子妃、君三少夫人悉數到場。
京中有頭有臉的都去添妝謝四娘子,其他夫人哪裏會為這點小錢錯過結權貴機會?人人衣着光鮮坐馬車而去,謝府前頭車水馬龍,席面擺了一桌又一桌,謝夫人更是忙的腳跟都踢到後腦勺。
林府的三娘子今也有過來,這個林三姑娘是大理寺卿林幕的侄女,林府二房的長女,上次在秦二娘子添妝時,她一語爆出蘇三娘子要嫁到江南,佟大娘子要成為安王側妃。
今謝四娘子添妝之喜,也有好事的小娘子,捧着手爐,坐在三娘子旁邊,笑嘻嘻問她:“你這個京中的包打聽,今可有什麼咱們不知曉的閨閣秘事透給咱們聽沒有呀?”林府與佟府本是姻親,佟相辭官歸隱到了蘇州,林幕因此被貶了官職,雖太子實則對林大人有重用之意,但林幕着實被佟府坑怕了,這次任了大理寺卿後走了低調路線,面對府眾人,都讓其小心處事,不可再出半點差錯。
因而林三娘子這次也不再嘚瑟,只端端正正坐在眾小娘子中間:“哪裏有什麼京中包打聽,京中談的最多的可不是興辦君學堂和武學堂之事麼?這事兒你們還得問我不成。”
“你們可莫要忘了,今年還有一大事兒呢!”另一小娘子出聲道,“你們怎麼就忘了文瑞縣主的親事!”説道這個,眾小娘子的聲音紛紛低了下來,人人都向着前頭聚攏在一起的太子妃與文瑞縣主那頭望去。
京中喜宴眾多,不過有不成文的規定一樣,未成親的小娘子們會有一撥自己圈子聊體己話,已經成親的夫人,那圈子便更多了。
太子妃所在的圈子,像林三娘子這般的,後即便她成了親,也不一定能與太子妃有何種集。
眾人見太子妃那頭似乎聊得正歡快,有人低聲不解道:“你們説,文瑞縣主怎麼就肯下嫁給那劉尚書家呢?劉大郎可是連個進士都沒有呀!”一小娘子不以為意道:“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劉家大郎雖無功名在身,但劉家也是書香門第,倒也不算劉家有多高攀文瑞縣主。”
“太子親自替劉家大郎保的媒,長公主能説一個不字?”有知情者悄悄道,“長公主自從在景王府規勸景王回來之後,一直未出過府,據説,長公主是被太子下令不能出的府!只怕長公主都要怕死太子殿下了罷!”
“誒誒!”對皇家秘事,眾人都是興奮與格外關注的,這會兒已經坐在一道挑起了開頭,自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鄭二娘子,景王到底是怎麼死的?真的是景王不恥容家謀反,然後在長公主面前自刎謝罪的?”
“這事兒,皇上都説是了,誰還能説不是?”鄭二娘子怕惹禍上身,擺手結束此話題道,“你敢説景王不是自刎而死的?”
“那安王的佟側妃呢,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又人問林三娘子,“她真的是在狩獵場被反賊所殺麼?如果是真的,佟相又為何要引咎辭官?”
“對呀,那次狩獵,據我姑母説,太子妃亦出了營帳還有皇后娘娘,她們未有事,為何獨獨佟側妃便死了?”眾人眼中閃着熊熊的會,此刻見眾多小娘子全數向自己望了過來,面上雖鎮定如昔的走着,心中早已緊張的不行。
謝四在季雲那邊正陪客,聽丫鬟説陳三娘子來了,笑着站起來,向眾人説了幾句告罪的話語,直往陳三娘子而去。
“苗苗,真是對不住,我該去二門你的。”謝四見了人,親親切切搭上她的手,開口便如實告罪道,“因為太子妃娘娘與文瑞縣主都來了,我只好先來招呼了她們。”謝四與陳三是手帕,兩個人皆是喜靜不喜熱鬧的因而一見如故,每次花會都湊在了一起,不過,謝四因嫡親哥哥中了狀元又被皇帝指親給錦王要成為皇家王妃關係,這一年亦是學會了些圓滑的人情世故。
陳三連忙接上道:“是我來的太晚了,我得向你説對不住才是,今你這兒這麼多貴客,你莫要擔心我,你去忙你的。”她以為來的晚一些,能避過一些貴客…陳三娘子面上一陣尷尬,“真的是對不住,是我考慮不周了。”
“什麼話!”謝四道,“咱們什麼關係,我還不曉得你麼?!”兩人説了一些私房話,謝四將她到小娘子羣裏,眾小娘子説説笑笑,將人就圍住了。
陳德育如今正熾手可熱,小娘子們也是有眼的,陳府大娘子嫁了,二娘子是二房的,可不就只剩個三娘子,可偏偏這三娘子還真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遇上了,可不就得巴結上一番?
謝四回了季雲這頭,文瑞縣主亦見到那邊的情景,她坐在花架下,捧着熱茶,側首問了謝四娘子一句:“那小娘子是哪家的?我卻一直眼生的很,人長得這般清秀好看,我若見過,該記得才是。”京中有兩大直言不諱的小娘子,一人是秦二娘子,再一人就是這文瑞縣主了。
其他人不知文瑞縣主為何要下嫁劉家大郎,可太子妃這個圈子裏一道玩的人那卻都是知曉的。
文瑞縣主從來不隱瞞這事情,大大方方告訴自己的手帕,當初是她親自尋的季雲,讓太子妃向太子替她求個媒,她當劉家大郎的酒樓相救,又覺此人雖無大學問,卻有擔當,便想與他共結連理。
“那人是內閣大人陳大人的三千金。”謝四笑道,“陳三娘子甚少參加花會,縣主沒見過不奇怪。”大家都閒着,端着茶隱在花架下頭就瞧着那邊的熱熱鬧鬧、嬉嬉笑笑。
去年京中出反賊,連帶整個京中人人風聲鶴唳,等到太子穩坐了東宮之位,皇帝放權給太子,京中高門的花會文會才一場又一場接着開始興旺起來。
如今這花架下頭坐的,除了一個謝四娘子,其他都已為人婦。
小娘子們豆蔻年紀的朝氣活力,她們曾有過,可現在更多的是為人婦為人母的沉穩大氣。
秦二娘子指着那邊被眾小娘子團團圍着奉承的陳三娘子,笑道:“我倒是喜歡這陳三娘子了,明看得出其他小娘子對她的假意奉承,倒也不急不惱,只坐着有禮待人…”説着,她頭一轉,誒一聲:“那陳三娘子許了人家沒有?我倒是覺得她與我們家二叔相配!”讓她二叔早娶了親,撐了門楣,她便能與寧世子早些卸下寧公府的擔子。
“有!”謝四娘子笑道,“苗苗還未許人家,不過快了,我阿孃正想上陳府替我哥哥求娶陳三娘子呢,世子夫人可不能奪人所好了!”
“世子妃的如意算盤這下可要空了。”
“千落你便省點心思,莫要早早當媒婆了。”
“好女百家求,不行,我也得讓我阿孃早點替我二叔去陳府上門求親才好…”
“那可要看看最後是花落誰家了。”豔陽當空,牡丹紅開的正好,此情此景,可以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