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看家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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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郎正想的入神,驀然從另一牢房中傳來一道聲音,“年輕人…我見你烏雲罩頂,恐有大不詳啊…”他緩緩轉首,看着一個長鬍束髮髻的男子坐靠在牆邊,神情頹廢的瞧着自己。
張元詡心思不在這人身上,他動了動嘴,笑了一聲:“你此刻又是比我好上多少?”楚道人靠在牆壁上,仰頭望着地牢天窗,幽幽吐了一口氣:“是啊,貧道亦是烏雲蓋頂,大不詳啊。”他説完,似想到什麼,手腳並用,撲到地牢前頭,抓着牢門喊:“獄卒,獄卒,來人吶…”
“嚷嚷什麼嚷嚷!當這兒是什麼地方了?!”外頭的看守獄卒聞言而來,從間抓出一鞭子甩在牢門上,“獄卒這倆字也是你能叫的麼?給我叫官爺!”楚道人虎落平陽被犬欺、蛟龍被困受欺於小蝦米,曾經那些人可是恭恭敬敬一口一個楚道人的…
他忍了忍,笑着開口:“官爺,能否借六個銅板,讓我卜個卦?”
“你以為這是你家啊?這兒是大理寺的大牢!你還借個六個銅板,你拿什麼還,拿你的褲襠嗎?”獄卒一口痰呸過去,“不用卜什麼卦了,小爺如今就告訴你,你秋後就會發配到邊疆漠北做苦力!”楚道人顯然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他抖着全身伸出手指着獄卒,顫着聲:“你你你…”
“我怎麼了,你這麼厲害,怎地不自個兒掐指一算,要銅板做什麼!你不是很行麼,怎地不會飛天遁地,在這兒還想裝什麼大爺!”楚道人仔細瞧他,憋紅了眼,頓了許久,終於使出看家本事:“年輕人,你顴骨高,額堂不明,耳尖如鼠,正是子刻薄緣故,因這子刻薄,家中你尚未娶,你兄長亦是夫不和睦,你若能改掉這子,厚德為人,必會前途大明。”獄卒剛想再呸一口,一旁同僚拉了拉他,從自個兒的間掏出六枚銅板扔進牢裏:“你且拿去卜罷。”大昭信道重道,這道人雖在東仁大街滿街都是,但這種由皇帝親自關進大牢的道人獄卒等人還都未曾見過。
據説,長公主很是信這個道人呢。
當下裏,兩個獄卒也不走了,站在這兒就看楚道人搖卦占卜。
楚道人的掐指一算還未成火候,如今他又道法被反噬,只好藉助外物,也就是最為簡便的金錢卦來替自己占卜兇吉。
“沙叮沙叮…”銅錢在楚道人雙手間搖晃時,張二郎爬起來隔着牢欄凝神望着。
不僅是張二郎,牢中其他人都好奇的往這頭瞧來。
楚道人一共甩了x次,一看這卦象,是雷行雨之卦憂散喜生之象,有貴人相助,楚道人口中默唸一遍,哈哈笑起來:“有轉機,有轉機,貧道命不該絕,必有貴人相助!”眾人瞧了楚道人如此模樣,不面面相看,紛紛好奇。
張二郎見此,如同抓住最後的稻草,險些把自己的頭都進對方的那間牢房中:“道人,道人,您能不能幫學生也卜一卦,學生姓張,名元詡,乃禮部侍郎張維楨之孫。”楚道人看張二郎面相一眼,思忖片刻,搖首道:“你如今已似臨涯之馬,我已經拉不了你回來了。”張二郎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摔坐在地上:“你莫要撒謊,我乃是被人冤枉的,我什麼都沒做,如何就如臨涯之馬,回不來了!”在一旁的孟府丞幽幽出聲道:“我亦是被人冤枉的,董詹士説我漏了這屆試題,我算起來還是國舅爺呢,還不是半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進了牢中畫了押,誰有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呢!”張二郎震了一震,喉頭一陣咽噎,什麼話都吐不出來。
楚道人看他半響,終於道:“在牢獄相遇,也算有緣,你且伸過手來,我幫你最後瞧上一瞧罷。”這番模樣,越發玄乎,不止兩個獄卒,連外頭的獄卒都紛紛跑進來瞧着楚道人的耍神術。
拿着張二郎的手,知曉自己還有轉機的楚道人瞬息恢復道骨仙風模樣:“你姻緣線一斷再斷,姻緣線串到仕途紋上,這仕途不順皆因姻緣而起,可惜可惜,你若從一而終,必是大富大貴命相,一步錯,滿盤皆落索,你被人引入不善之局,該有如此劫數,怨不得他人了。”張二郎眼眶熱熱的,跪在地上請求楚道人:“真人,請您幫幫我。”
“無法無法…貧道不可能逆天而為之…”張二郎還想再説,那外頭的獄卒都已經叫喚起來:“道人,您來幫我也瞧瞧這手相唄。”
“道人,您來幫我卜一卦罷,就卜姻緣。”
“道人,您會不會畫符驅啊?”楚道人今小一手,在牢中的待遇完全不可同而語起來,獄卒們紛紛從一到十的拍着長龍等着楚道人的看手相。
張二郎仰在隔壁間,看着楚道人指出那些獄卒的之前事,得到一片譁然般的讚揚後,滾燙眼淚越發止不住的往下。
“世間之事,能否再倒回…”他喃喃一聲,想到當站在紫霞山山中,一身白衣水藍裙瞧着自己的少女,想到當在酒樓上,一身緋紅衣裳與眾姐妹嬉笑的那人。
張元詡抬起手,瞧着適才楚道人説的姻緣線、仕途紋,眼淚沾滿了手掌:“雲…”
…
寧石得了楚道人與張二郎下獄、寧慕畫被賜婚的消息,第一時候自是相稟了七皇子。
七皇子得了這個結果,頗為滿意的“嗯”了一聲,問:“宋家那兒,那個表姑娘可有什麼動作?”
“小温回來稟告説,今那宋娘子出了府,去尋了季府七娘子,如今小温人還未回來。”玉七:“待人回來,把聽到的一字不漏説仔細了。”寧石應聲。
不一會兒,禮部的季正德就來臨華宮求見了。
進了的書房內,季尚書行過禮,呈上那份擬好的禮策笑道:“七殿下,這是半月後,您冊封大典上的安排,您瞧瞧還有哪兒覺得不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