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名珩幫我約個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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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角,又上了十幾階樓梯,終於還是走到了家門。小時候牽着自己的手爬上樓,總是微着,還是覺得十分温暖。此時看着斑駁的門板上貼着聯,卻不覺得喜氣,只覺得刺目的緊。
敲門,須臾,來應門的是王萍。
她穿着簡單的家居服,模樣看上去有些憔悴。目光盯着她半晌,才遲疑地問:“凝久?”宋凝久想笑,這麼多年她這次終於沒有認錯自己。可是她手裏抱着的那個木匣沉甸甸的,就像壓在她的心頭,壓住了她所有的神經一樣,半都牽動不了,所以還是笑不出來。
王萍覺得她的表情有些怪,目光落在她抱着的木匣上。深棕的顏,上面雕着些花紋,不由皺眉。不過她的事她從來不放在心上,所以只説:“進來吧。”態度一貫的冷淡,然後放開門板,往裏走。
靳名珩信守承諾沒有進去,倚在門框上。宋凝久抬步,並帶上了門板,將他阻隔在外面。
王萍已經坐在沙發上,模樣有些愁緒,也透着對她的漠不關心。
這時宋恬頂着亂糟糟的頭髮,打着呵欠出來,問:“誰啊。”然後睜開的眼睛裏映出宋凝久的模樣。
“姑姑。”宋凝久喊。
宋恬眼中的疑惑一掃而散,間與眼睛裏都帶出一抹譏諷,毫不掩飾:“喲,靳少不在靳家享受你的榮華富貴,怎麼大清早的跑到我們家來了?”對於她的挑釁還是刻薄什麼的,從前在乎時像是把軟刀子,無形中便往心口上扎。如今不在乎了,聽起反而覺也沒那麼尖利。
她不理會宋恬,只轉頭看向王萍,將手裏的木匣慢慢放到桌面上,説:“我今天過來,是為了這個。”
“這是什麼?”宋恬問:“難道良心發現,是把靳家的金銀財寶拿來孝敬我們了?”宋凝久看着姑姑,若是她在乎,她必定會問。她們到底對自己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需要自己來孝敬?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情,她看着王萍,説:“姐姐走了。”聲音與表情都很平淡,平淡的像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只有她知道,她的心到底有多沉重。
“你説什麼?”宋恬彷彿沒反應過來,或者是不想明白,所以才拿震驚的眸子看着她問。可是目光已經不自覺地看向那個木匣,突然覺得寒氣極重。
“我説姐姐死了”宋凝久重複。
此話一出,王萍的眸子充滿震驚。
宋恬也被震了一下,不過馬上醒過神來。她上前,氣急敗壞地罵:“小賤人,你説什麼呢?誰死了?我們一瞬好好的,你沒事咒她死幹什麼?”相對起宋恬的暴跳如雷,她目光沉靜地看着王萍,説:“這是她的骨灰。”王萍彷彿終於反應過來,臉變得慘白,手下意識地捂住口,呼凝滯,那模樣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不會的,我們一瞬才不會死,你別沒事咒她。”宋恬仍然是那個脾氣,説着便要揮手去打掉那木匣。
眼看就要揮掉,宋凝久卻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腕子,阻止。她此時的面有些冷,眸更冷,她説:“姐姐死的很慘,只找到一頭和手,但是我不想她這麼慘,到最後家人都不能給她一個安寧。”説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在疼。終於覺到疼了嗎?那是她的姐姐,着一樣血的姐姐。若非她們從小溺愛,或許她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過人都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她並不想指責自己的家人什麼。只轉頭看着王萍,説:“我送回來,是想她應該更願意跟你們在一起。若是你們拒絕,那我只好帶走。”宋恬,終於意識到她不是在説慌,這裏真的是宋一瞬的骨灰時,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
王萍閉目,眼睛裏落下淚。
宋凝久看着她們,她知道她們是痛苦的。可是她也痛,所以無力去安。轉身,身後的王萍突然發出一聲悲鳴,如把刀子似的劃過心臟。死亡帶來的凝重,悲傷將屋內的三個人緊緊包裹。
她慢慢伸出手握住門把,扭動。
門外,靳名珩還站在那裏。
“我們走吧。”她笑着,角牽起絲笑意。
她想説自己沒關糸,就算王萍從小隻疼愛姐姐,就算自己被綁的消息傳遍整個昕豐,剛剛見面,家裏人也沒有問過她一句都沒有關糸。
她有靳名珩,他冒着生命危險尋找自己,她那麼不堪,他都沒有嫌棄。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好,得到的已經很多,很多,所以真的很好…
靳名珩看着她,卻不確定她到底好不好。不過下一秒,她的眼睛微闔,身子在自己面前癱軟下去。
“凝久!”他眼中一驚,將她承接住攬在懷裏。
他無心去理會宋家的悲傷,只快速將她帶回家裏。經過醫生診斷,她神繃得太緊,所以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他便陪着她一起睡,她好像一直在做夢,夢裏一會兒喊,一會兒在喊姐姐。
偶爾,他也會聽到自己的名字。
夢裏的她與現實中的她比起來要放縱許多,一直在悲慟的哭泣。靳名珩沒有叫醒她,他覺得她這樣發也好,人總需要一個發口來紓解,不然遲早都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