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從天而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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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天都下令放箭的聲音發出之後,高牆之上居然出乎意料的沒有半點反應。而全身上下一直緊繃着弦兒的三桂見此境況不由得暗呼一口氣,同時心中大奇,難道衞天都是在使詐欺騙二人不成?可他這樣做又有什麼其他目的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只能靜觀其變了。
衞天都的心中則更加納悶,畢竟這一切是自己親手佈置的,在他看來這個計劃天衣無縫,所以眼下出現的這種狀況想必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驚疑不定的望着暗黑處的高牆,心道眾多自己平裏訓練有素的手下,如何會聽不到自己的命令?更甚者,此刻竟是安靜地出奇!沉思片刻後,當下凝神運氣,又高呼了一聲:“放箭!”但高牆之上依然是寂靜無聲,沒有絲毫回應。衞天都暗道一聲不好,猛地縱身躍起,掠向高牆之上。
當衞天都雙腳踏上高牆的一刻,眼前入目的情景立時令他倒了一口涼氣。
在月的照耀下,十幾名錦衣衞靜靜的趴在高牆的牆頭之上。每個人的雙手依然保持着端拿弩弓的姿勢,可手上的弩弓以及身上佩戴的弩箭卻都不翼而飛了!這是怎麼回事?
隨後衞天都迅速的對他們進行逐一查看,發現他們所有人的頭頂都深深凹陷下去,顯然是被人用極其剛猛的掌力將頭骨擊碎而死。而從這些手下死亡的姿勢來推斷,在他們本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之前,襲擊者就已出手將他們當場擊殺。所以他們直到死後還依然保持着埋伏在高牆之上的姿勢不變。這也就難怪自己下達了兩次命令之後仍是聽不到半分響應。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衞天都只到頭皮一陣陣發麻。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人能有如此駭人聽聞的身手!能夠在不讓自己察覺到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將十幾個手下一擊斃命?且出手如此剛猛狠烈,絲毫不遜自己的大力金剛掌。
衞天都站在高牆之上,腦袋向四處亂擺。雙目爆出點點光向周圍查探,企圖揪出行兇的偷襲者。同時口中高聲道:“何方鼠輩在暗處鬼鬼祟祟的傷人?有本事滾出來和本人單打獨鬥!”聲音遠遠的傳出去後便漸漸地消失了,四周又變得無聲無息了,安靜地使人覺到異常恐慌。不知為何,衞天都突然產生了一種忐忑不安、心驚跳的受。方才的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世上哪有如此可怕的人物?就算是兩、三個自己加在一起也絕不可能在一瞬間擊殺十幾名訓練有素的錦衣衞。因為這些手下們的身手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雖不能稱之為高手,但個個也絕對都有一身不錯的本領。況且這些人是分散埋伏在牆頭的,怎麼可能同時被人一擊致命,就連出聲示警甚至回身的機會都沒有?莫非剛才自己推測有誤,對方不止一個人?可若是人多,那怎麼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如果不是人所為,除非、除非是有鬼魂作祟!
想到這裏,衞天都不由地到一陣恐懼,回想起這麼多年曾經以各種方式被折磨死在自己手裏的那些人,頓時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身子一抖,立時零零打了一個冷戰。
就在此時,由衞天都的脖子後面緩緩吹過來一股涼氣。衞天都的大腦當時“嗡”的一炸,不過他反應的速度更是迅捷無比。大駭之下猛地回過頭,同時右掌向身後掃去。
入手之處卻空空如也,身後也不見一個人。衞天都驚疑萬分的掃望着四處,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撲通撲通亂跳。方才明明有人在自己的腦後吹了一口氣,怎麼自己立時迴轉身卻什麼都沒有看見?衞天都覺着身體周圍的空氣動,確信沒有一絲風。不過以此就充分確定了方才的那股冷氣不是風力所為。同時令他心內的恐懼更增強了一分,這是一種活人對死人的恐懼。
四周圍沒有一絲動靜,而衞天都的心裏卻到有一股莫大的壓力在時刻撞擊着自己。饒是他見多識廣,手中沾滿了無數血腥,但像此時此刻這番恐怖至極的遭遇卻從未經歷過。不過他畢竟縱橫江湖、官場多年,當此時刻,衞天都趕緊猛地搖了搖頭,揮去頭腦中種種可怕的念頭,使自己不再胡思亂想,穩住心神,隨即默運真力,身體緊繃的好似一張弓,雙掌放在自己身前,作出隨時敵出擊的態勢。同時目光閃爍,厲內荏的叫道:“誰?是誰在鬼?給本人滾出來!”可是不管衞天都怎麼喊叫、怎麼謾罵,就是沒有人回應他。衞天都依然沒有放鬆心神,警惕的凝望着四周,生怕敵人突然向自己襲擊。
正在這時,衞天都的眼睛忽然瞄到高牆之下的吳三桂兩人,發現他們此刻趁自己不備,正企圖向遠處拼命的奔跑。當下立時放開一切,猛地縱躍而下,向兩人追去。
沒幾下衞天都便迫近二人,而此時三桂見無論如何也擺不了他,索不再奔跑,直接回轉身面對衞天都。同時雙手放開身旁的徐過強,默運真氣,擺開防禦的架勢,隨時準備面對衞天都的進攻。
衞天都緩緩的朝二人走來,口中道:“想逃本人的手掌心?哼,沒那麼容易!”隨後來到二人的近前站定,接着道:“雖然本人的手下都已莫名其妙的身死,但僅憑本人照樣能讓你二人乖乖受死!”三桂方才見衞天都所謂的計劃已經失效,而後他居然撇下他們二人不管莫名其妙地躍上了牆,心想這正是個逃生的好機會,也顧不得去考慮衞天都是否另有陰謀與圈套,只要能逃過這一劫,以後有的是機會。於是他趁衞天都不備想與徐過強趕緊逃離此地,因此高牆之上所發生的一切他並不知曉,更沒有注意到衞天都的一舉一動,此時聽到衞天都的話語也本不清楚是真是假,只明白此刻的確只有衞天都一人在此。頓時覺逃生的希望大增,當下冷笑道:“哼,你不要再大言不慚了!不論如何,現在你是孤身一人,我看今夜你能活着離開此地就不錯了!”衞天都此時心中窩火的很,自己的十幾名得力手下就這樣悄無聲息、不明不白的死去,到目前為止連對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如此遭遇可算是平生第一次的奇恥大辱。耳邊又傳來三桂嘲諷的話語,頓時雙目中殺機大盛,運氣於雙掌,一步一步緩緩的向三桂來。同時口中咬牙切齒的道:“哼,你少廢話,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記住,明年的今夜就是你的忌辰!”三桂兩眼緊緊地盯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衞天都,隨時準備接他驚天動地的一擊。
就在此時,一個冷酷的沒有一絲人味的聲音不知由何處遠遠的傳來:“對,你説的一點兒沒錯!明年的今夜就是你的忌辰!”這個聲音發出前沒有半分徵兆,此時突然響起就好似由地獄中冒出來一樣。衞天都立時擺頭四處張望,口中高聲喝道:“是誰?給本人滾出來!”雖然他一向自認為功力深厚,但方才這個聲音是由何處傳來卻也是摸不清方向。
三桂乍聞此聲,隱約的覺有些耳,但也有些驚疑不定。不過慶幸的是由方才發出聲音的內容上判斷此人至少不是自己的敵人。心中登時大定,對逃生的希望又增大了幾分。
衞天都、三桂以及徐過強忽然都向方才的來路看去。在天上明月的照耀下,一個人影正朝三人的所在慢慢移動過來。從那人的身形來看也沒有見他怎麼用力,但卻在頃刻間就已來到幾人的不遠處。
“咣噹”一聲,那人扔掉了手中的一堆東西。衞天都凝神看去,卻是自己的那些手下——死去的十幾個錦衣衞的弩弓及弩箭。登時清楚眼前此人就是方才出手偷襲手下的兇手,雙目中不由的噴出團團怒火。
那人扔掉手中的十幾件弩弓及一堆弩箭之後,沒有停留,繼續向三人緩緩的走來。
三桂在遠處看到此人的身影就依稀到面,待等到他來至幾人的近前之後,三桂一下子就認出了此人,登時驚喜萬分,大叫道:“師兄!怎麼會是你呀?”來人聽了三桂的聲音,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對三桂道:“為何不能是我?”此人正是久未謀面的洪安通,幾年不見,現如今他已經長的高大拔,心智過早的成已使他完全離了從前那份稚氣。此刻的他站在三桂近前,雙目中光閃爍,神光內斂,自有一股崇山越嶺、長江大河般的氣勢。再加上臉上始終掛着一種桀驁不馴的神情,使任何人看了都絕對不敢小視。
衞天都這時才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原來竟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又聽了三桂喚他作師兄,登時大意外。心想三桂的身手他以前領教過,估計他師兄可能略比他強上一些。不過他想不通的是,無論功夫再怎麼了得,也絕不可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瞬間襲殺掉那十幾名訓練有素的錦衣衞?想來此人定是事先偷偷施放了毒藥等物,才會在手下們毫無反抗之力的前提下襲擊得手。至於吹向自己腦後的那股涼氣,恐怕也只是他施展的一個惑人耳目的小把戲而已。目的是要將自己嚇跑,他好藉機帶領吳三桂等逃跑。
衞天都越想就越相信自己判斷的沒有錯,其實本原因就在於一個,就是他從心底上本就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年紀輕輕的青年人會有那麼高超可怕的身手。只認為一切都是他所施展的詭計,因此他便將方才的一切恐懼情緒完全放開,冷笑一聲道:“原來一切都是你小子得鬼!哼,來得正好,本人也不在乎費力多殺一個,好事做到底,就送你們三個一塊兒下地獄吧!也讓你們黃泉路上作個伴兒!”洪安通聞言輕蔑的看了衞天都一眼,鄙視的道:“就憑你?哼,再練二十年怕也沒這個本事!”衞天都見洪安通竟敢如此地看不起自己,登時然大怒,但他卻並未立即動手,而是怒極反笑的道:“有沒有這個本事要試過才知道!”説罷舉起雙掌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細的端詳。口中殘忍的道:“今夜又將會有三條人命喪生於你的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