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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危機四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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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桂一路上小心翼翼、東躲西藏的謹慎行進,沿路都不敢進入大的城鎮,只在一些偏僻、隱蔽的小山村處停留歇息。幾後的晚間,三桂重新來到了福寧州黃崎鎮。此刻雖屬舊地重遊,但卻早已物是人非,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三桂暗自神傷。

他施展夜行之術,穿屋過瓦的一直來到早已被焚燬多的補天鏢局處。而曾經威名顯赫的碩大的一個鏢局,現如今已是牆倒屋塌,處處斷壁殘垣,甚至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找不到。三桂走過這裏,略略的掃探一番後,見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東西,只得怏怏的離開。本來他還希望在這裏能找到一些有關周朝死後的蛛絲馬跡,以便找出他的埋身之所。可惜什麼線索也沒有給他留下,只是徒增傷心而已。

福寧州也算是一個較大的城了,當三桂心情沉重的經過這裏時,偶然間發現了在很多牆上都貼着緝拿他的畫像以及告示。待悄悄的看過之後,立即然大怒。僅短短几個月沒有出現,自己竟然成了兵部下令緝拿的對象!而且是在全國範圍內通緝,看來魏忠賢、崔呈秀一黨是非要至自己於死地不可啊!哼,自己怎會那麼輕易就被他們捉住!不過如今的風頭的確不妙,自己就這麼暴於光天化之下,遲早會被當地的官府或官兵發現,到時候就糟了。雖然自己目前的身體已經復原,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一旦被對方查出蹤跡,他們定會派出眾兵將自己團團包圍,到那時候無論你武功再高,充其量也只能是多殺幾個人而已,最終還是會被人多勢眾的敵方幹掉。看來自己要想在江湖中光明正大地行走,務必要適當的改頭換面一下了,想到這裏三桂立即加速身形,朝着一些店鋪掠去,開始實施他預定的喬裝計劃。

第二,三桂已經已另外一副裝扮出現在世人面前。他頭上戴了一頂方竹笠,身着一件淡青長衣,外罩長袍,上還粘了一抹鬍鬚,所有的這些再配合如今他已與常人相等的身高,冷眼望去竟和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沒什麼兩樣。其實三桂對這身裝束也很滿意,而且相當充滿信心,估計他以這樣的面貌走在大街上,就算是面碰上曾經的人,也未必敢與之相認。

雖然裝束的改變可以使三桂肆無忌憚地遊走,但接下來要去哪裏,又令三桂十分自信的臉上呈現出茫的神。到底該往哪裏去呢?京師絕對是不能去的,想那裏現在肯定都佈下了重重埋伏,只等自己一現身,便立時就地正法,所以若貿然前去無疑是羊入虎口,死路一條;而此刻倘若返回遼東,那麼以魏閹與崔呈秀的心計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難免他們在路上設下伏兵,到時定會遭遇突襲,即使自己再有防備,也是寡不敵眾,終將被他們無情的截殺!唉,眼下這兩條路都是行不通的,看來只得另闢新徑了。再説這郭師剛去遼東搬救兵搬到哪裏去了?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動靜。其實就算是搬到了救兵又能怎麼樣?他們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會遠在幾千裏之外的福建!

左思右想的琢磨了半天,三桂終於決定,下一步還是先去河南大狐山一趟吧!一方面去尋找許過強還在不在,另一方面那處地形複雜,自己也算比較悉,相對來説比別處安全一些。下了決心後,三桂迅速的動身前往河南。

一路北上直行,雖然也經過了許多大的城鎮,但卻沒人注意到三桂有什麼異常,因為他這一身裝束的確起了很大的效果。其實這也和各個牆上張貼的畫像有關,當崔呈秀命人畫取圖像之時,腦中的形象還是以前在京師遇到三桂時的樣子,本沒有考慮經過一年半多的成長,三桂此時的身高形體已與平常人無異。因此各地出現的畫像上面依然還是一個略有稚氣的少年,而如今的三桂被自己刻意的裝扮一番後已經成為了一個身形魁梧、肩寬背厚的青年了。這就使得三桂一路沒有遇到任何阻擋,很順利地到達了河南大狐山。

望着高聳拔的大狐山,三桂暗想也不知道徐過強此時是否還在山上。當下藉着明媚的陽光,邁着輕浮的腳步緩緩登上了山。

半響過後,三桂終於來到了曾經帶領新軍襲擊過的山寨外,而此時的山寨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樣子。自那次被襲擊之後,一把火就將其燒掉了十分之九,現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間木屋依然在谷內聳立着。

三桂緩緩的走進谷中,望了望四下已被燒成黑灰的各處,隨後向那幾間依然保存完好的屋舍走去。

連續走了好幾間木屋,三桂終於發現這其中的一間好似有人住過的痕跡∩惜此時卻是人去屋空,估計徐過強早已經下山去了。想到這裏,三桂覺得此刻的自己竟淪落到有家卻不能回的地步,如今的他無依無靠,無處可去,使他頓時有了一種是孤苦伶仃的淒涼覺。唉,天下之大,難道竟沒有我吳三桂容身之所!

走在下山的山間小路上,三桂的表情十分凝重,腳步也略顯得沉重,心裏想起了很多事情。自己自從在今世重生以來,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般被得走投無路。想起前世,再回憶今生的點點滴滴,三桂有些恍然大悟的覺。其實説到底還是怪自己太投入到“吳三桂”這個角之中,因為內心深處融入了他太多的情、親情和友情,勢必在肩上就多出了許多卸不下的情負擔。而事情往往又在一念之差間,就可能會造成永遠彌補不了的損失與代價。唉,自己在前世當中已然看過很多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史實,怎麼會不曉得成大事者往往都是當機立斷、心狠手辣之輩?他們本就沒有什麼情的負累!為何自己不去學學他們呢?就像前世的一位大人物説過的那樣,要把人生看做是一盤棋局,每個人在自己的眼裏、心中都是一枚棋子。為了贏下棋局,不惜犧牲掉任何棋子。而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親朋好友逐一死去,也只當是失去了一枚枚棋子而已。只有心態始終保持如此這般方能夠成就大業!可是明知如此,在現實當中自己還是離不了情的枷鎖,一到事情的緊要關頭就又心慈手軟,難以狠下心。唉,總是這樣也不行啊,遲早還要吃大虧的。看來後要儘量強迫自己將這個世界看做是一盤棋局才成啊!

三桂正邊走邊想着心事,忽然間由路旁的樹叢中躥出一個黑影直向他撲來。三桂大驚,以最快的反應縱躍而起,同時迅速的間的暗月對準了來襲的黑影。心中暗道,難道敵人高明至此!竟會查探到自己必會來此山中!

正在他胡亂猜測之際,那條黑影已經穩穩的落下地來。隨後驚喜的高聲叫道:“公子,你終於來了!”三桂定睛一看,立時驚喜加。此人竟是遍尋未獲的徐過強。

徐過強此時一身黑勁裝,面帶喜的走到三桂面前,問道:“公子,你這一年多上哪裏去了?害的我好等啊!”三桂搖了搖頭,輕嘆道:“一言難盡啊,稍後我再詳細告訴你。你這一身黑衣勁裝是去哪裏了?”徐過強道:“這不沒有花銷了嘛,後半夜我去山下了些銀兩,上午又大吃了一頓,這才剛剛回來。誰知道老遠就看見有一個人由山上走下來,便急忙躲進樹叢。等到了近處時卻怎麼看怎麼像公子,雖然公子你個子長高了,又改變了裝束,粘了鬍鬚,但我還是由你的體型氣度及走路的姿態上認出來了。這才敢上前與公子相認。”三桂點了點頭,暗贊徐過強的細心。隨後又問道:“自從我們分手後你就一直住在山上麼?”徐過強答道:“是啊,自從那一別,我便不知道公子的去向了,只怕哪天你突然回來見不到,因此就一直在這山中等候,不敢離開。”隨後又道:“對了公子,去年夏天郭師剛和你舅舅帶着一批人曾上山來找過你。”三桂聞言一震,忙問道:“我舅舅帶人來過?他可是叫做祖大壽?”徐過強搖頭道:“不是,他名叫祖大成。説是你的三舅舅。”三桂暗道這就對了,大舅舅身負重要軍職,不可能千里迢迢來此找自己。又問道:“那他們都説了些什麼?如今人呢?”徐過強道:“他們到了我這裏,問公子有沒有來過,我説沒有。他們又問知不知道你的去向,我説也不知道。隨後匆匆忙忙的帶人下山了,説是去查探公子的下落。臨走時郭師剛還囑咐我千萬要守在這裏,一旦公子回來就讓咱在此等候他們。”三桂點了點頭,去年夏天那時候自己正在福建福寧州茹姐的鏢局中養傷,舅舅、郭師剛他們當然找不到自己了。只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如今到底在哪裏,是不是返回遼東了?想到這裏三桂繼續問道:“他們可曾留下什麼話沒有?”徐過強答道:“那倒不曾有。對了,去年冬天他們還派來兩個人上山問我公子回來過沒有,我説還沒有,他們就走了,估計是去覆命了。”三桂又問道:“那他們當時説我舅舅在什麼地方麼?”徐過強回憶道:“那時他們好像是在南京應天府一帶,如今在哪裏我就不知道了。”三桂點了點頭,默然不語。此時又一年的夏季都快到了,舅舅他們肯定已不在那裏。自己該去哪裏尋找他們呢?

這時徐過強問道:“公子,既然我們都不清楚你舅舅他們此時究竟去了哪裏,何不像郭師剛囑咐的那樣就在這山中等候?相信早晚有一天他們還會上山來找公子的。”三桂搖頭道:“光在這裏苦等也不是辦法,況且我已經過夠了這種孤寂難耐的子。這樣吧,我們先上山,待考慮好下一步該去哪裏再離開也不遲。”徐過強點頭答應,隨後頭前領路向山上走去。

在上山的路上三桂向徐過強詳細的述説了自己這一年多來的種種歷險,徐過強聽得瞪大了雙目,他萬萬沒想到年輕的公子在這短短的數月內經歷竟然如此的曲折複雜,而且多災多難,不過還好吉人自有天相,最終完好無損的了過來。

徐過強也將郭師剛説過的一些和三桂有關的事情告訴了他。主要就是當初的遼東巡撫袁崇煥得知三桂的艱難處境,多次親筆寫下密信報給天啓帝,企圖讓天啓帝親自出面相救三桂。但這些密信還未送入宮中,就都被魏忠賢所截獲,隨即惹的他大發雷霆,同時也對袁崇煥恨之入骨,於是這老閹賊聯合自己的同黨多次在天啓帝面前以及朝堂之上對袁崇煥百般刁難誣陷,最終導致袁崇煥官職被罷,淪為平民。

三桂聽後連連嘆是自己連累了他,隨後又咬牙切齒的狠狠道:“魏忠賢、崔呈秀,這筆帳本公子遲早要跟你們一一算清!”兩人在山上的木屋之中思量了許久,也沒有得出一個好去處。三桂嘆了口氣,嘆道:“難道這大千世界,竟沒有我吳三桂的棲身之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