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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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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商侯乃是帝堯的重臣,帝丘的司徒,他的話我不敢妄言。”姜鉉冷冷地道,“帝摯的土系神通修到了四劫境界,身體康健無比,遷來你這莘邑之後,為何短短六年,居然身患重病,一病而亡?你們木系治療術大荒聞名,可生死人白骨,為何連我祖父的區區小病都無法醫治?”説到此時,東嶽君倒放下了心,呵呵笑道:“原來青陽侯此番來我暘谷,是懷有深意了?哼,拿帝摯病亡之事做藉口,也不怕天下人恥笑麼?”

“若我不敢為屈死的祖父討回公道,天下人才會恥笑。”姜鉉冷笑一聲,“東嶽君,你也莫惺惺作態,帝堯兄弒君之罪,天昭昭,即便他帝堯手段通天,可能改寫青史麼?當年因為你是帝堯的心腹,故此帝堯命你將我祖父囚在莘邑,但因我青陽氏舊人屢屢向帝堯施壓,要求回祖父,因此帝堯索命你下了黑手,用木神鬼草下入他的飲食之中,腐蝕掉他體內的土元素丹。”東嶽君駭然變:“姜鉉,你如此侮辱於我,到底是何居心?可有證據?”這可是弒君大罪,便連帝堯也不願做下此事,他一個四嶽之君,若當真曾經弒殺帝王,那可真是難以在大荒中生存了。金天部族的仇人,還不得以此為藉口,聯合起來將暘谷給踏平了?這種事一旦生,便連帝堯也無法阻止。

“嘿嘿。”姜鉉冷笑道,“當我父親前去莘邑探望祖父,無人之際,祖父咳出一口鮮血,以指沾血,在父親的口寫下‘隱、忍’二字。東嶽君,你要不要看看?”東嶽君目瞪口呆。孔任嘿嘿笑道:“當帝摯死後,我家老侯爺要求將遺骨運回清化宮安葬,卻遭到你的拒絕。東嶽君,你是何意呀?是否帝摯的屍體之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這種帝王秘辛一旦暴於光天化之下,在場的各族族君、巫覡等人無不震駭,一個個臉慘白,連頭接耳的議論也不敢了,滿頭皆是冷汗,整個濟水之濱鴉雀無聲。金破天卻滿心暢快,低聲笑道:“東嶽君還有這等小辮子,我看他如何收場。”東嶽君此時已完全鎮定了下來,哈哈狂笑道:“青陽侯,原來你們此番來我暘谷,當真是懷有不善之心。哼,先殺我長子,又污衊於我,我金天部族便容你們如此欺辱麼?”他不看姜鉉,朝孔任大喝一聲,“孔任,無需借三十年前的舊事污衊於我,生死一決,看看誰的神通更強罷!”

“好!”孔任暴喝一聲,手中又出現了一面土盾和一把凝沙之劍。

“技止此耳?”東嶽君冷哼一聲,手中忽然凝出一藤蔓,嗖的一聲,藤蔓暴長五丈,直孔任。孔任舉盾一擋,噗的一聲,土盾被擊得粉碎,藤蔓如一把標槍般從他脖頸一側刺了過去。

東嶽君縱木系的神通已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什麼武器也不用,便是一條藤蔓,倏伸倏縮,不斷刺向孔任。孔任不住從地上取泥土,凝成一面面土盾,卻不停地被藤蔓擊破,手中最強的凝沙之劍居然毫無用武之地,完全陷入捱打的境地。

忽然孔任舉劍一挑,大地猛然隆隆聲響,如波般起伏,東嶽君面前的地面竟然緩緩升起,凝成了一座土牆!藤蔓入土牆之中,卻沒能穿透。四面的土牆仍在湧起,眨眼間東嶽君四周便被土牆包圍,轟隆隆地移動着,朝東嶽君擠壓過來。

“好神通!”旁觀的虞無極出詫異之,“這孔任竟然如此厲害,當真讓人想像不到。”荀季子哼了一聲,滿臉輕佻:“木克土,他區區土系神通,在我君父手下焉能討好?”孔任也暗鬆一口氣,便在此時,那土牆上忽然長出一株碧綠的草芽,他還沒反應過來,無數的草芽嗤嗤長起,眨眼間長成了無數棵參天巨樹,那土牆被巨樹擋住,再也前進不得。孔任心中一沉,忽然腳下的地面嗤嗤聲響,無數的草冒出頭來,瞬間便鋪滿了他腳下的地面。那草尖,竟彷彿釘刺一般,竟然刺透了孔任的腳面。

同樣是木慎行使過的“百草之陣“,但在東嶽君手裏,卻是恐怖無比。

木克土,東嶽君丹力還比他強,他要阻止野草從地底長出來,當真為難至極。孔任無奈,飛身而起,不料腳下的野草竟開始瘋長,眨眼間在孔任的身前身後糾結成了無數藤蔓,將孔任整個人圍裹在內。

此時那土牆內的大樹頂上,卻結成了一張碧綠的大牀,東嶽君悠然盤坐在牀上,望着孔任在藤蔓內掙扎。孔任手中的凝沙之劍四處亂掃,將藤蔓斬斷了無數,但那藤蔓無窮無盡,始終突破不了。東嶽君冷哼一聲,手中多了一把木矛,嗤地一聲擲了過去,直孔任。

孔任無奈,在身體外凝成了一枚巨大的土球,將自己整個包裹在內。那木矛刺在土球之上,卻無法穿透。東嶽君接連冷笑,什麼巨木、荊刺、木矛一股腦地朝土球刺去,力求刺穿土球,將孔任一舉擊斃。

“嘿嘿,該老子上場了。”金破天一直觀察着場中的局勢,頓時興奮起來。

“喂,別冒險啦!”少丘悄悄拽住他,“這裏高手如雲,你刺殺東嶽君,即使能成功,可萬萬逃不掉的。”

“誰説老子要跑?”金破天哼道,“老子只要擊殺了東嶽君,這輩子也夠本啦!然後再拼一拼那歸言楚,看看兩系守護者第一高手,到底誰強誰弱。”少丘瞠目結舌,這人當真是瘋子,拼掉東嶽君還不滿足,還要再拼歸言楚,那是必死無疑了。金破天拉着他道:“少丘,老子若回不了,你便到三苗國去,將帝君玄黎的死訊告訴三大國氏,他們自然會立你為三苗之帝,到時你再來為我報仇。”

“哎,”少丘吃了一驚,猛一拉他,卻沒拉住,人羣中,金破天已蹤影全無。少丘惱怒不已,暗道:“這人怎麼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