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首山之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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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虞岐皺眉,哼道,“這是我族的機密,何必告訴你知道。”
“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靈韌盯着他,眼角出森然之氣,忽然瞠目大喝道,“那虞墟,被你虞岐竊取了身上的元素血脈,困在九星聚火陣中,活活烤灼至死!”這一聲大喝以絕頂的神通喝出,宛如在眾人耳邊猛然敲響了一記銅鐘一般,山鳴谷應,聲傳數十里,震得少丘等人耳朵麻,眼前黑。功力低微的董莖、那幫異族少女乃至七八名三危戰士,甚至撲通摔倒,倒地昏厥。
居然被活生生震暈了。
少丘急忙把董莖抱起來,開明獸把大腦袋湊到董莖身邊,略略送過來一股神力,董莖悠悠醒轉。
兩人還未來得及説話,就聽到耳邊一陣怒喝之聲,隨即熱灼人,卻是虞岐已然出手,與靈韌戰在一處。
這兩人手甚是奇特,虞岐也不動手,一甩長,猛然間數百枚灼熱的火線刺了過來,鋪天蓋地。靈韌的身體則猛然消失,少丘凝眸細看,才現靈韌的身體居然化作了一細細的金屬絲,在火線中穿行,卻是不讓一火線在自己身上。
那百縷火線進地面的岩石,岩石上立刻無聲無息地多了數百個細小的孔,卻是被火線給穿透。
“嗖——”半空中的金屬線一折,靈韌的身形出現在十丈外的一塊岩石上,卻是凌空而立,雙腳並未踏足地面——到此時他還厭惡着地上的灰塵。
靈韌笑地望着虞岐:“虞君,想殺人滅口麼?可惜,只怕數十里範圍內的人都聽見了,已經晚了。”
“哼,”虞岐知道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此人,悻悻地道,“我有什麼要滅口的?你乃三危妖孽,挑撥離間,我族人自然能明辨是非。”
“是啊!你的族人眼睛是雪亮的,那就繼續讓他們聽聽如何?”靈韌笑道。
虞岐怒喝一聲又要出手,靈韌忽然一擺手:“慢來,慢來,好歹讓我把話説完啊!你放心,我定然會小聲些。”
“我要你小聲作甚!”虞岐怒道。
靈韌也不理他,果真“小聲”説,不過這聲音雖然傳不了數十里,但山之巔的人卻全部聽得清清楚楚。虞岐獨目朝四處瞥了一眼,暗道:“且讓他説,待會兒將這些人盡數擊斃便是。”
“你竊取了火元素血脈之後,修煉十年,想必已然將龐大的元素血脈盡數收了吧?真是奇才啊!”靈韌半真半假地誇獎道,“咦,不對,你雖然將元素血脈入體內,卻無法完全收、御使,不過這大荒間已經少有敵手了吧?嗯,坦白説,目下我已經遠非你的對手,便是家兄,只怕也難以勝了你。”虞岐聽着他揭自己的惡事,心中雖怒,面上卻是頗有得,傲然道:“歡兜自然不是老夫的對手,否則數十年來兩族血戰十多次,為何他不敢與我一戰?”
“家兄不與你一戰自然有原因。”靈韌道,“於是你很寂寞啊,就如你少年時期不受父母的寵愛,即使偷來一件絲綢衣袍也不敢傳給他們看,只敢躲到無人的地方偷偷欣賞一樣…”虞岐哼了一聲。
“於是這些年你開始野心膨脹,受到虞無極的蠱惑,對炎黃帝位虎視眈眈,派出虞無極率領虎軍團謀變大荒,非但壓服了青陽部落,還一舉顛覆了金天部族和高陽部族。”靈韌嘆道,“但是對你而言,大荒的政變殺伐並不是你最渴望的,你説白了也就是一介武夫,喜歡炫耀武力。可是,大荒中的頂級高手——后羿你不敢惹;家兄遠在三危之山,與你累世仇敵;夏鯀正在主持堯戰,你怕耽誤堯戰觸怒帝堯,也不敢去和他比拼;玄黎你一向認為他不如你,也不屑去找他;思來想去,你盯上了部族附近姑之山的四大神師。姑之山就在蒲阪東面不遠,四大神師的影響力遍及大荒,在你虞部族之中更是信徒數十萬,你想施展拳腳,東征西討,又不敢太張揚,怕熱得四大神師震怒。於是你一不做二不休,三個月前居然闖上姑之山,挑戰四大神師!”
“你…”虞岐越聽越駭異,喃喃道,“你怎麼知道?”
“嘿,大荒中的政變鬥爭,豈是你等魯狂人所能想明白!”靈韌不屑地道,“當時方回和善卷在山上,兩人從不介入人間界的爭鬥,均避而不見。你不敢進入山頂,在山糾纏了好多天也沒見着神師們的面,不過你也倒黴,正想打退堂鼓,忽然許由騎着巨龍帶着一名少女從大荒中回來…”
“他帶的少女可是甘棠麼?”少丘對許由頗為懷恨,這時乍然聽到甘棠的消息,不驚喜加。董莖幽幽地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誰曉得那小妞叫什麼名字。”虞岐不耐煩地道,“總歸潑辣得很,連許由的鬍子都敢拔。”這番話卻是承認了自己去姑之山挑戰神師的事實。
少丘啞然,心裏料定必是甘棠無疑了。
“方回、善卷出世,披衣、許由卻入世。”靈韌自顧自地道,“你也不知道幸運還是倒黴,竟想挑戰許由,結果鬥了一炷香時間,許由在你腦袋上輕輕撫摸了一記,你糊糊地下了姑之山。”虞岐面沉似水,腳下踏着翻滾的岩漿,只是不語。少丘也一時心澎湃,想起當時自己立下的誓言,一定要擊敗許由。這時聽到神通如此驚人的虞岐在許由面前鬥了一炷香時間便落敗,心裏不暗暗涼:“媽的,我能抵擋這虞岐一炷香時間麼?要擊敗許由,看樣子任重道遠啊!這大荒間的神通竟是永無止境!”
“那許由修煉混沌力數百年,何等厲害!”靈韌嘆了口氣,估計是想起四大神師的神通,也是心下黯然,半晌才道,“這混沌力擅長分化融合五元素力,下了山之後,你被許由的混沌力一擊之下,體內不屬於你的火元素血脈再也壓制不住,猛然從心臟爆,非但將你的全身燒灼成了焦炭,連大腦都被燒得癲狂了。”少丘駭然望着虞岐,此人竟是如此兇殘,敢逆天而行,謀奪元素血脈,只怕大荒有史以來還從未有人敢這麼做。難道元素血脈也可以謀奪?少丘想起自己體內這個“諸神”賜予之物,一時心裏虛,雖然這個東西就像個腫瘤,平時厭惡得像臉上掛着個鼻涕,問題是被人拿着刀子硬生生地刮掉,那也汗直豎。
不過看着靈韌説的絲絲入扣,又不似瞎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