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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成人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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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少丘大驚失,心中不捨之愈濃烈,熱淚縱橫。

便在此時,老者的面孔生了離奇的變化,雪白的頭忽然融化了一般,軟軟地搭在了腦袋上,面孔上,鼻子、耳朵、嘴彷彿也開始融化,整副面孔都消失不見。片刻之後,老者已經不**形,腦袋、四肢悉數融化,形成了一“人”那人本有大腿細,忽然急旋轉起來,越旋越快,越旋越細,彷彿在旋轉之中不斷淬鍊凝聚,最終變成胳膊細,哧的一聲鑽入了海鯨的脊背之中,無影無蹤。

就在少丘目瞪口呆之中,海鯨出一聲嘹亮悲痛的長嘶,尾鰭瘋狂地拍打着海水,四周的海面彷彿山崩地裂一般,轟隆隆直響,滔天的巨直掀起數十丈高。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的天際已經出現一絲明亮之,海面上波濤晶瑩,這頭叫笨笨的海鯨才平息下來,尾一擺,朝着空桑島的方向游去。

少丘孤獨地坐在鯨背之上,望着澄澈的瀚海與碧天,只覺彷彿做了一個神秘離奇的夢,此時還未從夢中醒來。

到了空桑島邊,正是方才少丘離開的礁石旁。笨笨浮在離岩礁數十丈的海面上,靜默不動,彷彿在等少丘離去。少丘不煩惱起來,喃喃道:“這…這麼遠,我怎生離開呢?”笨笨彷彿聽懂了他的話,猛烈搖晃着尾鰭,表示不滿,少丘正在苦笑,忽然駭然變,竟覺笨笨那七八丈長、彷彿山嶽一般的尾鰭朝着自己拍了過來…

“不要啊…”少丘魂飛魄散,一句話還沒喊完,只覺後背彷彿被泰山凌空撞了一下,身體凌空飛了出去。身在半空,那一聲慘呼才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

這頭格暴躁的海鯨實在過分,竟然一尾鰭把少丘給扇飛了。

騰雲駕霧的覺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少丘在空中翻滾,礁石、沙灘、綠樹、草地在身下急地掠過,最終嘭地一聲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少丘險些昏厥過去,眼前金星快樂地飛舞,四肢骨骼嘎巴巴喜悦地唱歌,甚至體內的鮮血也想從喉頭衝出來放放風。

了好半天,他才哼哼嘰嘰地爬了起來,吐出嘴裏的沙粒,眼睛,卻覺竟然到了部落的柵欄之外,他不駭然:“天哪,這頭可惡的海鯨竟然將我扇飛了三百多丈!”

“嗚——”部落中忽然響起一聲悠長的號角之聲。

這種號角是用孛馬獸的獨角製成,孛馬獸是一種牛尾白的怪馬,頭部有獨角,中空,可製成號角,吹出來的聲音悠長渾厚,彷彿在呼喊,十里外可聞,據説可以讓諸神聽到。常常在舉行祭祀或者儀式時所用。

少丘急忙爬起來,滿臉灰塵地衝進了柵欄。

此時天熹微,部落前的廣場上卻已經坐滿了人,巫謝戴着一隻猙獰的熊羆面具,頭上了三鴟鳥的羽,曼妙的身形正在翩翩起舞。

“哦,是冥羽的**儀式!”少丘懊惱地想,“差點錯過了。”他急忙擠入人堆裏,見父母正跪坐在遠處的角落,便遠遠招了招手,坐在一羣少年堆裏。此時巫謝已經舞畢一曲,正跪在祭壇上,手捧紫玉琮,嘴裏喃喃自語。桑冥羽則拜伏在祭壇下,一動不動。

少丘正看得出神,忽然身邊一個少年踹了他一腳,惡狠狠地道:“這裏豈有你的地方,滾到一邊去。”少丘愕然一望,見是族裏少年中優秀的獵手寇西,不黯然不語,挪了挪身子。寇西見他挪開,嘴裏猶自喃喃地罵道:“你這傢伙,我過幾個月就要參加**禮,別給我沾染上黴運。”少丘嘴巴撇了撇,卻不予置辯,暗道:“我便不把黴運贈送,它自己便不會找上你了麼?”此時,巫謝手捧的紫玉琮忽然散出一團紫的光芒,上衝七丈,然後散入浩渺的空中。巫謝滿面喜,嘶聲喝道:“天降神諭,空桑勇士桑冥羽通過**之禮!”譁——人羣頓時沸騰。原來,這紫玉琮中盛滿了桑冥羽獵殺來的豪彘之血,祭獻於諸神,而空桑部落屬於木元素,當然祭獻的便是木神苟芒。苟芒品嚐他所獵殺的猛獸之血,若承認了桑冥羽的勇士之力,便會將玉琮內的血盡數上半空,一口氣飲盡。

桑冥羽驚喜地抬起頭來,滿面動之。巫謝從紫玉琮內沾了剩餘的豪彘之血,玉指輕點,在他額頭畫上了黃帝印符的圖案。**之力便算完成了。

下一步便是少年間的賽事。只要有下一屆想參加**禮的,可以到廣場上起挑戰,只要戰勝了自己的對手,便算獲得了參加**禮的資格,獨自一人進入空桑之林獵殺巨獸。三個月前,少丘也曾經戰戰兢兢地挑戰對手,他的對手就是方才的少年寇西。寇西當時無比倒黴,臨比賽的前夜,不幸吃了一條剛捕上來的怪魚,拉了一夜肚子,別説和少丘比武,便是站也站不穩,少丘莫名其妙的獲勝。寇西氣得幾乎昏厥。

巫謝剛一宣佈賽事開始,一名壯碩的少年手提魚骨刃,昂走入賽場。卻是族中有名的少年獵手許地。許地橫提魚骨刃,喝道:“誰來和我比拼!”少丘身後一個小夥子一躍而起,飛身縱入賽場,呵呵笑道:“許地,我白苗陪你!”周圍的少年頓時歡呼起來,白苗是部落中有名的神手,實力強悍。這場賽事註定是一場龍爭虎鬥。

白苗摘下背上的桑弓,慢悠悠地搭上三支羽箭。這種羽箭的箭頭也是魚骨所制,乃是用魚刺的尖端所製成,穿透力極強。許地滿面凝重,緩緩橫起魚骨刃,目視他的箭頭。

白苗正箭,許地突然側身一滾,以魚骨刃護身,居然瞬息間滾到了白苗身側,魚骨刃橫掃。白苗見他身法快如電閃,不吃了一驚,縱身躍起,雙足一點賽場的木柵欄,凌空拉弓,三支箭連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