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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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面不改地説,“不過我家網絡壞了,我有篇文章要改,能借你家的wifi用嗎?”他説完,從揹包裏取出筆電,得像是有件要命的事情等着他處理,重要得足夠讓主人把他留下來。
可是這理由找得實在是不怎麼高明,陳南一就算還發着燒,也知道他在硬找藉口。不過,他今天頭腦昏沉,沒有力氣也不想思考,一邊點點頭,一邊快速解決完那碗粥,縮到沙發上去繼續休息了。
陳南一本來拿着一本俞心樵的《安靜》在讀,但吃完粥,又被客座辦公的熱心鄰居盯着服過藥,睏意逐漸上湧,沒多久便睡着了。
再醒來時,天空黑透了,並且又像兩天前那樣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夜和雨霧纏,衍生出一種包裹了整間公寓的空寂。他回頭一看,自己身上搭着一件之前扔在椅背上的軟毯,而賀昀遲坐在右側的那張單人沙發上,手邊的電腦已經進入了休眠狀態。
他閉着眼睛,呼平穩均勻,好像也睡着了。
陳南一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肩背,扯了扯睡衣的領口,燒可能漸漸退下去了,出了一層薄汗,只是臉上仍有些紅。
他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不由自主地朝右側靠了一些,湊近了那張睡着的臉。
陳南一第一次見到賀昀遲,就認為他的眉眼生得很好看。但現在靠得這樣近,更加肯定他的五官都挑不出缺點,望一望,彷彿讓他心裏的所有糖分都析出來,化成細密的風暴,落在鼻尖髮梢,如同一場愛意的霜降。
他沒留意自己的鼻息都快掃到賀昀遲臉上,睡着的人彷彿有些應,睫顫了兩下,醒了過來,用一種微啞的嗓音叫他,“陳南一。”
“嗯。”
“我剛才試着煮了粥,還在煲。”他輕輕説。
陳南一知道在那雙眼睛睜開前,自己不受控地看了很久。他想,這件事也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就像那個不怎麼新鮮的寓言故事,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下,積在松枝上。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賀昀遲,忽然第一千次、一萬次,第145672次——或者隨便什麼數字,他又一次長久地凝視他。於是一切從概率遷移為事實,松枝壓斷了,而他愛上了這個人。
第14章還在病中的人體温偏高,呼稍熱,賀昀遲的喉結情不自地滾動了一下,純粹是靠腦內早構思好的話吐字發音。
“你還想不想吃什麼?”
“嗯?”陳南一燒得有些糊,費力地嚥了一下才發出一個音節。
賀昀遲略微歪了一下頭,好像是在打量他,抬起手往他的額頭探,“你量過體温沒有,燒到多少度?”他的手蒙得位置很不準確,幾乎要遮住陳南一的眼睛。陳南一眨了眨眼,從指縫中看見賀昀遲鼻樑附近有一顆小小的、並不顯眼的痣。
“好像有點燙,體温計呢?”賀昀遲雖皺着眉,卻很有耐心,手掌在陳南一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撫摸了兩下,温聲詢問道。
“藥箱裏。”陳南一的聲音有種炎症帶來的沙啞,“藥箱在置物架最底層。”賀昀遲迴頭望了一下,才收回手,起身去找體温計。
他剛打開藥箱,扔在沙發那邊的手機突然一震,緩緩放起一小節德彪西的《遊戲》。陳南一趴在沙發扶手上,瞟了一眼,啞聲説,“你的鬧鐘響了。”賀昀遲拿着體温計和一杯温水過來,讓他量一量體温,回答道,“我定鬧鐘是打算叫你吃飯。”陳南一捧着那杯温水,抿了兩口,咽喉痛得有些不太方便説話,“這支曲子有點耳。誰的?”賀昀遲坐在剛剛的位置,誠實道,“德彪西,我在網上找來的歌單裏隨便選的。”陳南一笑了,“拿來寫論文的時候聽?”
“也拿來當鈴聲。”賀昀遲意有所指地説。他角微揚,一手接過陳南一握着的玻璃杯,一手要温度計,“給我看看多少度。”事實證明陳南一剛剛產生了錯覺,他的體温並沒有怎麼降下去。他自己不太緊張,“也不算很高,等下我自己出門去醫院打一針就行。”賀昀遲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你先吃點東西。我打個電話。”陳南一也沒放在心上,懨懨地爬起來,鑽進廚房,打開鍋盛了碗粥。鍋裏煮的是軟糯的小米南瓜粥,糖放得剛好,沖淡了他舌那點苦味。
陳南一一口氣吃了小半碗,覺得被甜香味浸潤得舒服了許多,又轉身給賀昀遲準備了一份,出聲叫他,“你不吃嗎?”通電話的人正在報上一串地址,掛下電話,朝他走來,“醫生等會兒就過來。”
“啊?不用這麼麻煩。”陳南一吃完東西有了點力氣,試圖婉拒,“我待會兒可以自己打車去醫院,也很方便的。”賀昀遲攪攪碗裏的粥,“你不是説很困想在家休息?”他不給陳南一拒絕餘地,補充道,“醫生是我哥朋友,不麻煩。”
“……”債多不壓身,左右欠下的人情也不止一份兩份,陳南一便沒有再推辭。
他捧着粥碗坐到餐桌邊,注意到賀昀遲中午拎過來的那個紙袋,往另一側推了推,免得不小心髒,“這個是你的吧。”
“你的。”賀昀遲説,“昨天去了一趟木藝工作室。”他放下碗,打開那個紙袋,“老闆讓我把這套餐具帶給你。”陳南一想起這樁事,“啊,對,上次路過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