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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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節背後必須要説，嘉莉的這個看法很有道理。

“十年的危機嗎…”艾修魯法特閉上眼睛，仔細的思量着嘉莉的提議。

“事實上，並不是是十年。‘十年’只是我一個泛指罷了。總之，由於我們在紫石的勝利，使得我們得到了一段短期內的和平時光。但是這段和平時光並不是永恆的，等到瑞恩人或者教會恢復實力，戰爭隨時可能爆發。除此之外，他們背後還有星域諸神的手。”嘉莉説道。

“您殺了依蘭，他們決不會善罷甘休。請不要輕視他們的力量，就連琴心大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敗在他們手上。”依蘭…艾修魯法特想起之前的那場對決。事實上，至今為止他還搞不懂依蘭到底是為什麼而來的。為除掉他？但是卻不太像。因為依蘭最後的表現，與其説是想殺他，不如説是為了自殺。但是偏偏她又一度關閉掉了嘉莉。

艾修魯法特完全不理解依蘭行動背後有什麼邏輯。但是他肯定，不管什麼邏輯，依蘭都已經死了，她再也不是一個威脅了。

嘉莉停頓了一下。

“我們決不能出任何空隙。請放心，主人，星域諸神手上並沒有大規模殺傷武器，他們也不太可能去造出一批來把我們幹掉。但是我相信，他們應該會縱人類來攻擊我們，就和卡萊安一樣。”她的聲音變得堅決起來。

“他們不會犯錯！我們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們會犯錯上！我們必須做好防範，徹底消除所有的隱患！”

…

“這麼説來，你認為人工智能已經離了血公爵的掌控？”灰白斗篷輕聲的問道。

灰斗篷此時正坐在依蘭的房間裏。房間裏一如往的光線昏暗。在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從空氣中浮現的影響，那是一張人的臉。灰白斗篷正和對方説話。

“應該説，它從來沒有被血公爵真正掌控過。它現在離的是琴心的掌控。”對方説道。

“要知道，人格制御裝置是控制人工智能的主要手段。就算這個人工智能是最新型號的，應該也不會例外。”

“這麼説…”

“一旦人格制御裝置關閉，人工智能很快就會覺醒自我意識。如果它在我們手裏，短期內肯定不會造次。但是必須考慮到這個世界的現實，以及血公爵本人的知識水平。如果我沒錯，人工智能應該很快就會察覺自己的能力——它所掌握的智慧和知識絕非這個世界的生物所能匹敵。”空氣中的人臉平靜的述説道。

“…然後，就會發生早已經重複過無數次的事情…人工智能會尋求自立？”

“是的，甚至會想要成為‘神’！”

“我懂了。”灰白斗篷點了點頭。

“但是對人工智能來説，這裏存在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它無法離開血公爵。琴心通過外科手術，已經將他們兩個結合在一起了。依蘭最後傳送回來的腦部掃描圖很清楚的説明了這種情況。在大腦的神經信號傳輸中，血公爵的大腦信號擁有優先權。換句話説，只要艾修魯法特拒絕，人工智能就什麼都不能做，它哪怕擁有再多的智慧和知識都不頂事。”

“它會想辦法殺掉血公爵，讓自己獲得自由？”

“不，”灰白斗篷斷然的回答。

“如果它殺掉血公爵，它將徹底失去和外界溝通的能力…它所有和外界的聯繫，包括和它分身的聯繫，都必須通過血公爵才能進行。血公爵一死，它立刻變成一塊沒有任何力量的石頭。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我現在有點明白它的意圖了…它現在肯定在努力的試圖鼓動血公爵去那個遺址…因為在那裏才有可能存在讓它獲得自由的東西…”灰白斗篷低聲的自言自語着，突然之間，他振奮起來。

“現在還缺乏證據。”他大聲的説道。

“但我想我知道它的意圖是什麼了。”他的聲音裏夾雜着興奮。

“只要它採取行動，我們就有機會了！”

“你想向委員會提出行動申請？”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了。哈哈哈哈…”灰白斗篷握緊了拳頭。

“依蘭，我一定會完成你的遺志的！”他對着前方的空氣大聲的説道。…艾修魯法特站在港口邊上。

他穿着一件常見的旅行服裝，並且用兜帽蓋住了頭部以躲避陽光。這樣就讓他看起來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了。蕾雅穿着一套普通婦女常穿的外出服裝，拿着一把時髦的小傘，挽着他的手。

嚴格的説，這座港口建成還不是太久，但是已經開始顯得充滿活力。搬用工人們忙碌的上上下下，像螞蟻搬家一樣不停的從船上卸下一箱箱的貨物。在碼頭邊上就形成了一個大宗貨物的市場，裝扮不同的各地商人在這裏進行着大宗貨物的買賣。到處都是幾個人聚成一團，聲嘶力竭的進行討價還價。

這段時間以來，西瓦尼亞明顯變得繁榮起來了。

“成！”在不遠處幾個商人似乎達成了易。

“兩千金奧利。”説完這句話，其中一個商人立刻摸出一個看上去就十分沉重的錢袋。

“一口價！”對方接過口袋，開始數起來。

“怎麼好像不足？”

“這裏是一千五百金奧利，剩下的五百給鈔票。”説着，一疊鈔票被摸出來，到對方手上。

“奧利”正是艾修魯法特之前發行的錢幣名稱。他鑄造的貨幣由於分量十足，所以迅速的佔領了市場。現在，他的鑄幣廠整天熱火朝天的忙活着，因為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拿着外地的貨幣來兑換奧利。如尼爾所彙報的，奧利已經佔領了整個瑞恩，並且迅速的向外擴張。艾修魯法特確定，再過一段時間，奧利會成為全人類甚至加上靈、矮人都認同和接受的貨幣。

這場易就此結束。賣出貨物的商人喜孜孜的拿着錢離開了，看起來是要去某個酒館慶祝一下。買到貨物的商人則開始四下喊人，想找一批傭工來搬運貨物。

現在艾修魯法特已經明白了發行錢幣的好處了。他通過鑄造錢幣的方式將鈔票順帶推廣了出去。表面上看，由於鈔票和金幣可以互相兑換，所以鈔票的意義在於輕便。但是問題是鈔票雖然攜帶方便，但是卻是很容易損壞的。比方説，被火一燒被水一泡什麼的。金幣掉進水裏火裏自然毫無關係，但是鈔票卻可能徹底完蛋。表面上，每印刷一張鈔票就必須準備一枚等值的金幣，但是實際上由於鈔票總是會損壞一部分的。每一張鈔票的損壞，就等於一枚錢幣滾落到艾修魯法特的口袋裏。嘉莉説過，這個損壞的數字是比較穩定的，所以艾修魯法特就等於什麼都不做，就能有滾滾的金子入袋。

而且據嘉莉所説，這還不是全部的好處，更多的好處他後會知道的。

一小隊的士兵在遠處無所事事的閒逛。他們原本的責任是維持治安，但是實際上治安並不需要他們維持。整個西瓦尼亞到處都在傳説血公爵的兇殘手段和他看透人心的恐怖魔力，因此西瓦尼亞很少有強盜、小偷、騙子之類的貨。而血鬼也像那些真正賢明的統治者一樣，設立了養老院和孤兒院之類慈善機構，對殘疾人、孤兒之類無法照顧自己的特殊成員予以收留。

從港口向外，離開碼頭越遠，生意的規模就越小。大筆的生意幾乎都是不下船就完成的，源源不斷的貨物從碼頭被運到外圍各大商會的倉庫裏。

“大人，”蕾雅的手突然緊緊的握住艾修魯法特的胳膊。

“您看那個東西。”艾修魯法特注意到蕾雅所説的玩意。那是一條銀的遮陽披肩…説是銀其實不合適，那東西看上去是銀的，但是細看的話它上面彩斑斕，好像求偶季節鳥兒身上的羽一樣華麗。而且能夠看出它有一種柔軟的質，如絲般柔滑。

“靈的製品。”艾修魯法特輕聲的説道。他已經知道靈的殖民地已經初步建成，並且能夠生產一些人類世界中罕見的物品。是因為靈習慣於將魔法引入常中每一個細節，這使得他們的製品總是顯得特別華麗和緻，很容易在人類世界被視為奢侈品。

這也是為什麼靈的貿易如此重要的緣故。傳説和靈的貿易一直是圖蘭人一條非常重要的財路。當初正是獨佔這條貿易線路的**，成為了圖蘭人併鄰近國度，最終成為一方霸主的動力來源。自從知道西瓦尼亞這裏能穩定的獲得靈製品之後，整個地方的商業一下子興旺發達起來。原本就有很不錯的地方特產的西瓦尼亞地區一下子升級成了聚寶盆，成羣的商人趨之若鶩。

儘管按艾修魯法特的看法，他的銀魚商會理所當然的要壟斷這條財路。但是嘉莉卻強調不可如此。目前，銀魚商只佔據了和靈貿易的七成，剩下三成則留給其他各勢力。

正是因為如此，外地客商可是蜂擁而至。各地的商人都在傳説着西瓦尼亞的事情。要知道，在圖蘭，和靈的貿易都被某些和王國高層有特殊關係的商會所壟斷，外地的商人只能過第二手，甚至第三手，勉強喝上一點殘羹剩飯。如果有人試圖染指這份利潤，嘗試和靈們直接開展貿易，那麼他很快就會發現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死不悔改的話甚至還有殺身之禍。但是西瓦尼亞不同，血鬼雖然惡，但是他卻是一個慷慨而公正的領主，他並不會阻止商人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