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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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艾修魯法特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小屋邊上，用饒有興趣的表情看着她。不過她實際上也已經注意到了艾修魯法特的存在，但是卻沒有停下練習。

在濕熱得像要滴出水的空氣中，火發的少女在努力的揮舞着木劍。

“姿勢很不錯。”良久，艾修魯法特評價道。

少女練習的是軍隊中通常的格鬥術，不管招式還是動作都是中規中矩的。士兵的練習有兩種，單兵格鬥和羣體作戰，少女練習的就是那種單兵格鬥的招式——每一招都很簡單，但是卻很實用，非常適合對付普通人。看得出來艾裏克是個好老師，至少在這種格鬥術方面教的很不錯。

緋理也不理艾修魯法特，繼續進行着她的練習。前進半步，下劈，橫掃，上挑，再前進半步，直刺，斜劈，招架。每個動作她牢牢的按照艾裏克所指點的招式要訣進行。她已經練了足夠多次，胳膊其實已經累得發麻了。本來現在應該是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但不知為何，她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出軟弱的一面，所以她沒有停下。

“雖然説很不錯，但是這種鍛鍊方式其實不適合女人。”艾修魯法特説道。

“因為你不論身高還是體格都不如男人，體重不足…”不過他説了和沒説一樣，因為緋一副宛若未聞的樣子，繼續着單調的練習。

一陣大風吹來，帶着豆子一樣雨點，砸在皮膚上到生疼。

“下雨了，先進小屋避避雨吧。”艾修魯法特説道，緋卻毫不理會的繼續練習。

“馬上會過去的。”她一邊揮舞着木劍一邊回答。

“真正的大雨還要一段時間。”她並沒有説謊，這也是暴雨來臨之前必然的。先是大風夾雜一陣雨，但是這陣雨非常短的時間內就會結束。在這一陣雨過去以後，再有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真正的大雨才會到來。而且這個季節…雨會延續很長時間，就算連續下個兩三天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特xing，艾裏克的計劃才有實施的可能吧。

艾裏克還沒有來，但是緋知道他隨時可能出現。這種烏雲…這個季節…今天就是艾裏克等候已久的時刻。

她努力的揮舞着手裏的木劍。要更強！一定要更強！否則的話…

然後她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慢了。

傾盆大雨隨狂風一起滾滾而來，瞬間淹沒了天地。雖然説這裏距離小木屋沒幾步路，但是等到緋跑進木屋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差不多淋得濕透。所幸她穿的是那種犯人穿的布衣服，就算淋濕了也沒有緊貼在身上。

艾修魯法特已經在這裏等她了，而且手裏拿着巾。不過在他遞出之前，緋先手一步從他手中搶過巾，開始擦拭自己的頭髮。

“你好像對我有很大的敵意！”艾修魯法特出了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對血鬼的手下都有敵意。”緋頭也不甩的回答。

“血鬼享用的那些女孩都是你這種人幫他找的吧。”

“女孩？享用？”艾修魯法特這一次真的是莫名其妙了。

“別裝蒜！難道血鬼不是隻喜歡喝年輕少女的血嗎？特別是那個皮諾德男爵！”緋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聽説他只挑選十幾歲的女孩！而且還非要長得漂亮的！”皮諾德有這個嗜好？不過這也難説…就好像有人喜歡十分的烤，有人只喜歡七分的烤一樣。雖然艾修魯法特自己覺得不管是誰的血喝起來都一樣（雖然這一點上他沒什麼發言權，因為他飲血的次數還很少），只要是人類的血，喝起來都應該是甘美的，充滿了生命力的喜悦。

想到這個念頭，他喉嚨情不自的動了一下。

“血鬼的血就這麼值得你付出嗎？”緋繼續説道。

“值得你做這種噁心的事情？”

“血鬼的血？”

“你不是為了喝下血鬼的血，從而得到那受詛咒的永生嗎？”

“嘉莉，喝下血鬼的血就能成為血鬼？”艾修魯法特在腦海裏問。他記得當時艾裏克曾經澄清過這個謠言，但是緋似乎沒聽進去。

“嗯，從理論上這確實是可能的。”嘉莉的回答卻令人驚訝。

“如果生命力足夠旺盛，能夠支撐到全身細胞進行代謝更替，那確實可以成為某種意義上的不朽者。”

“但是，主人，這麼做是沒有用的。因為就算身體活力足以支持那種轉化，但大腦卻必然在轉化過程中被破壞。如果有機會，主人您可以試試，然後就會發現那是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