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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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騎手讀完信，隨手將其給一個同伴。接着他一邊撫摸着臂膀上的獵鷹，一邊看着遠方的城市説道:“奧倫城看來完了呢。王太后殿下賭贏了呢。”

“確實如此。”另外一個同伴回答道。

“我們現在就可以動手為王太后寫回信了。想想看，我們的信將會被‘奧倫城的覆滅’之類的歷史書籍所引用，我們也能算得上名留青史了呢，哈哈哈哈…”

“嗯，我倒是覺得血鬼的謠言，這一段不太合適…太玄乎的謠言…”

“沒關係，這段刪掉。反正也只是死無對證的謠言而已！我們只是負責將所看到的情況彙報上去而已。”

…

卡爾提着劍，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大神殿的地下室。

這下完了，徹底的完了。整個城市哭聲遍野，火光沖天。綠皮們宛如一股破壞的cháo，此刻已將這座城市完全淹沒。卡爾剛才在大神殿周圍收攏了一些人手，在反攻中取得了一場毫無意義的小勝利。但是旋即大隊的綠皮聞風而至，用數量上的優勢摧毀了卡爾最後的抵抗。

卡爾現在開始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練習一下魔法。如果他能夠練的使用魔法的話，也許他還有殺出去的機會。但是假如兩年以前有什麼人勸他多練練魔法，大概他會直接嗤之以鼻，甚至可以拿大道理反駁回去:“教會有那麼多法師，如果局勢惡劣到大主教都需要上陣施法的話，那麼情況也就沒什麼希望了吧。”但是這只是推之辭罷了。練習魔法枯燥乏味，而且會讓人jing疲力竭，哪裏有和女人們盡情廝混，酒池林有趣？他現在是真心真意的後悔，可惜的是，不管任何世界都不存在後悔藥這個東西。

這裏暫時是安全的吧？這裏是大神殿的地下，原本是個天然的溶，後來在挖掘地下室的時候被意外發現，於是順理成章的被利用起來。就連這一切災難的起源，那個反物質發動機也是被放在這裏的。

卡爾現在只能祈禱自己可以在這裏多呆一會。雖然他知道綠皮一定會來的，但是他已經太累太疲乏，身體痠軟的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糟糕的是，命運似乎在和他作對。卡爾連氣都沒直，就看到一隊綠皮走進了地下室，從正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綠皮數量不多，只有十個不到，領頭的是一個大個子獸人。看到卡爾滿身血跡的坐在地上，那個獸人頭目吼了一聲，一羣手下立刻一擁而上。

卡爾勉強的揮劍應戰。他不是個練的戰士，更不是個練的魔法師。但是這並不是説這麼五六個獸人就能打倒他。他跳到了綠皮的中間，揮舞出一連串毫無章法但是迅捷異常的攻擊。

就像所有走投無路拼死一搏的人所遇到的奇蹟一樣，死神居然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卡爾身上的披風勝過重甲，幫助他抵消了很大一部分的傷害，但是在所有綠皮倒下之後，他的手臂、脖子、腿部都開始血。

他期待着能像打倒其他綠皮一樣打倒最後這個頭目。但是這個幻想並沒有堅持多久，在他刺出一劍的時候，目標突然消失，而他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已經和他貼身了。接着兇猛的一擊打在他的肚子上，讓他眼冒金星，天昏地暗。

更多的打擊接踵而來。每一下都沉重而準確，給他更多的昏眩和痛苦，最終讓他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卡爾頭腦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一隻有力的腳踏在他口，但那隻腳並不屬於綠皮獸人。

他沿着腳向上看去，看到的是一張血鬼銘刻着憤怒和仇恨的面容。

“大主教卡爾。告訴我，現在誰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踩在卡爾口的那隻腳讓他痛楚異常，但是同樣讓他一陣欣喜。血鬼沒有殺了他？對，血鬼知道他是誰！他不會輕易被殺死的，因為他很有價值…很有價值…

然後他看到血鬼拿出一個瓶子。

“還記得這個藥嗎？”血鬼向他示意，卡爾認出那正是他偶然使用的興奮劑。這東西確實只能偶然使用，因為任何女人用過這個東西，就活不了幾天了。但是那只是對普通人類而言，對卡爾來説，這只是幾乎無副作用的興奮劑罷了。

“我在你的密室裏搜出來的。這麼珍貴的藥卻不好好藏放，可真是失職啊！”血鬼臉上扭曲的笑容簡直像神話中地獄的告死天使，而卡爾突然之間意識到對方的打算。他想掙扎，但是血鬼跪下來，用膝蓋和臂彎勒住卡爾的胳膊。伴隨着一陣劇痛和關節折斷的脆響，卡爾的手臂完全被扭斷了。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卡爾甚至來不及為自己的痛苦慘叫，身體立刻被翻過來。他的四肢挨個全部被血鬼扭斷了。

“放心，放心，這只是利息而已。”血鬼再次把卡爾翻過來，仰面朝天。

“我知道這藥對你而言只是普通的興奮劑。”血鬼把瓶子湊到卡爾的臉上，好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

“但是那是指正常的服用。你知道如果這東西直接注入你的身體…注入你血之中，甚至注入你的脊髓和大腦之中…會有什麼反應嗎？放心，我不會殺了你，至少暫時不會！為了你，我還特意準備了這種東西…”在卡爾戰慄的目光中，血鬼拿出了一細管，這細管的一端異常尖利，那是特殊的穿孔工具，不知道血鬼從什麼地方來的。當卡爾回味過血鬼剛才的話語的時候，他的臉上變成了死灰。

“去年夏天的時候，你用暴力給一個女人服下這種藥！”血鬼繼續説道。

卡爾沒有回答，他了灰sè的嘴，眼睛則因為疼痛和恐懼失去了光彩。他的肌沿着他的身軀，像繩子一樣痛苦的扭動着。

“對你來説，其他人只是微不足道的，隨時可以為了取悦你而死。因為你更有權勢，更強大，也更有力量。而按照你的邏輯，弱者為強者犧牲是天經地義的，你不會有任何不安和後悔。”血鬼平靜的説道。

“但是現在，你的城市已經被我摧毀了，你的權勢和你的軍隊都化為飛煙。你再也沒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力量了，而你的力量在我面前也太過軟弱。我知道你不會為自己所作所為而懺悔，因為在你眼裏，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都卑賤如螻蟻。所以，我也不要聽你的懺悔，不需要你的解釋。我現在征服了你，我比你強得多，你要用你所剩下的所有生命來取悦我。用你剩下生命中每一秒鐘的恐懼和痛苦！”在血鬼想要動手的時候，卡爾的嘴裏發出了一聲飽含痛苦和絕望的非人叫聲。…艾修魯法特停下了他的坐騎。夢魘馬可比那些野豬好多了，至少絕對不會犟着脾氣胡來。遠方的奧倫城還在夜空中燃燒着，綠皮們正在以征服者的姿態做他們想做的一切，沉在勝利和掠奪的狂喜之中，他們甚至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老大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