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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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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節警告納垢的聲音再一次在艾修魯法特腦海裏響起。

和上一次一樣,納垢的聲音宛如一個慈父一樣温柔而慈祥,而且更難得是,其中並沒有夾雜超自然的力量——至少艾修魯法特沒覺到——不像孽那樣危險。

至少現在,艾修魯法特已經明白自己對於孽誘惑的抵抗力已經到了盡頭。他的本能直覺告訴他,下一次,他一定會屈服在孽那夾雜着無窮縱慾和享受的誘惑之下。

“你終於呼喚我了。”納垢的聲音裏有着明顯的情緒——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慶幸,一種很容易被察覺的“鬆了一口氣”

“孩子,你終於注意到了。幸好你及時注意到了。”這種態度反而讓艾修魯法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想了半天,最後決定用一個納垢信徒的態度面對這位大神。當然了,只是偽裝,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成為一個納垢的信徒——正如他至今依然看到那些全身上下惡疾橫溢的納垢信徒就不舒服一樣。

“慈父,您一直在呼喚我?”

“我只能引起你注意,孩子。”納垢回答。

“我不能直接聯繫你…必須由你聯繫我。否則的話,他們就會察覺一切。如果發生那種事情,那一切就會變得不可收拾。”

“他們”指的是誰,自然是不言自明的事情。

“慈父,您有什麼事情需要告訴我?”艾修魯法特問道。

“我知道你的內心,孩子。你在憎惡我。”納垢雖然是這麼説,但是他的話語裏並沒有敵意和反,相反只有嘆的味道。

“對此,我並不特別奇怪。很多人…很多不理解生命本質的人,都在歧視我們。在這些凡俗之人的眼裏,外形的美好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相信我,外形的美好對比起生命的堅韌來説,那就是水中月鏡中花。美麗的花朵稍微忘記澆水就會枯萎,而醜陋的荊棘能夠在各種惡劣的環境下生活下去。你覺得一個人是合適做美麗的花朵,還是做醜陋的荊棘呢?而我認為,在這個並不友好的世界,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而活下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堅韌的生命力。”艾修魯法特一時無話可説。某種意義上,納垢説的倒也沒錯。別的不説,就説那片沼澤吧(如今歸於艾修魯法特的名下),除了納垢信徒,誰也不能在那裏生活下去。別説生活了,連稍微呆的時間長一點也不行。其實不止是沼澤,整個混沌領域內,納垢的信徒是最不挑剔環境的,他們能夠在一些極其惡劣的條件下生活。當然,一個明顯的事實是:越是環境惡劣的地方,納垢信徒身上畸變的程度就越明顯。

“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想法設法讓我孩子們能夠擁有更加堅韌的生命力。為此,雖然會讓他們的形象難以讓凡夫俗子接受,但是我覺得是值得的。不過,”納垢話鋒一轉。

“你是一個例外。”

“我?例外?”

“你的生命力很堅韌,甚至已經達到了完美無趣的程度了。孩子,你大概已經察覺你自己的特異之處了。那是因為你的血和…你的血之中包含着難以想象的生命活力,以至於它們在凡夫俗子眼裏,等同於劇毒。因為凡俗之軀極難承受如此旺盛的生命活力。”納垢説道。當“劇毒”一詞在艾修魯法特腦海裏迴盪的時候,他的身體情不自的哆嗦了一下。

“如果你讓凡夫俗子吃下它們的話,要麼就是昇華,那麼就是毀滅!”這段時間,隨着酩酊之血的飲用,再加上那個時不時能夠勾起他記憶的破豎琴,艾修魯法特又想起了一部分記憶的殘片。

説起來,那場面簡直令人骨悚然:在某個月光明亮的夜晚,他站在荒郊野外,而四周圍繞着一羣皮膚蒼白,具備人型,但是卻佝僂着身軀的怪物。這些怪物的皮膚暗淡且骯髒,雙瞳野蠻且瘋狂,捲曲的雙之下出的是一顆顆尖鋭的牙齒。而那些怪物(艾修魯法特想起它們被稱為食屍鬼),正一隻一隻的走上來,從他身上。不是他被這些食屍鬼打倒而遭到啃咬食,而是他主動的將自己血餵給這些食屍鬼。

伴隨着這個場景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瘋狂和絕望——雖然艾修魯法特想不起來究竟這瘋狂和絕望是源自何物,他當時在做這件事情,也就是讓食屍鬼來血的時候,一定是非常絕望的,以至於採用了這種近乎自殘的方法。

毫無疑問,這種場面絕不可能屬於人類。所以艾修魯法特認為這是某個…外部的靈魂碎片融入身體而帶來的,超常的記憶。但是納垢説了這句話後,艾修魯法特就情不自的想起了這段難以形容的恐怖場景。

“當然,我知道你對我並不信任,孩子。”納垢繼續説道。

“但是無論如何,我必須提醒你。我已經看到未來…看到你的軍隊崩潰瓦解,看到你在無數敵人的圍攻下做着絕望而頑強的抵抗。我看到你在圍攻中最終倒下,看到你的頭顱被敵人斬下,以恐的名義被懸掛在鮮血要的城頭。”納垢用一種深沉而哀傷的口吻述説着。

“我會輸?”艾修魯法特雖然知道自己勝算並不算特別大,但是卻也沒想到自己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至少在理論上而言,他孤身逃走的可能還是蠻大的。

“你…你能看到未來?可是不是傳説只有詭詐之主…”

“是的,我能。我們都能。但是詭詐之主在這方面無疑是最出的。”納垢説道。

“窺視未來就像是觀察一顆樹,一開始只看到一大的枝幹,然後看它在頂端分歧,然後每個分歧又在分成更多的樹枝。”艾修魯法特突然之間察覺到一點,納垢雖然指出他最後的失敗,卻並沒有讓他放棄。

“詭詐之主很聰明…真正的預知就像是在整片森林中剪取一片數葉,這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卻不是最簡單的。還有別種更為可靠的方法,那就是選擇你所需要的未來,然後把其他所有的可能的未來都摧毀。減少所有的變數,引導所有的可能。而詭詐之主最通這個。至於我,雖然我也能窺視未來,但我卻不能這麼做。雖然這麼做能夠把握命運,把握未來,但是必須要做出選擇,換而言之,就是要做出犧牲,做出放棄。但是,放棄我的孩子們…我做不到。”傳説中,納垢是一個具有慈父一樣格的神祗。也許是想起了這個傳説,也許是納垢的這種口吻和態度產生了影響,艾修魯法特馬上就把話題轉到合適的位置。

“我的未來…是不可改變的嗎?”艾修魯法特問。

“不,孩子。就像我説過的一樣,觀察未來就像是觀察一顆樹,一開始只看到一大的枝幹,然後看它在頂端分歧,然後每個分歧又在分成更多的樹枝。我看到的未來是一樹枝,但是如果你就這樣發展下去,那就必然會發展到那個位置上去。”如果説艾修魯法特之前還有幾分惶恐,現在卻已經冷靜下來了。如果他沒搞錯,這是一場很經典的商業談判——老實説,自從和阿金混久了,艾修魯法特學到了不少坑蒙拐騙偷的商業技巧。阿金是一個很有節的商人(當然,這是阿金的自稱),但是這不影響阿金玩那些語言上的陷阱。

阿金在購買某個東西的時候,從來不憚努力打壓對方。這方面,他最常用的一句話是“這麼爛的東西除了我誰還敢要”當然也有“現在不賣給我,兩天後就只能丟垃圾堆了”之類。總之呢,先努力製造一種讓對方恐慌的氣氛,然後才開出價格——當然是低價——買下來。這種花招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正如阿金所説的,反正花費不了滴唾沫星子,又何必不嘗試一下呢?

納垢也是這個道理。先嚇唬一番,然後就輪到開價收買了。嗯,至於這是不是謊話…雖然説詭詐之主才是謊言和詭計的大師,但是也從來沒聽説過有哪位神有着“誠實”這個優秀品質。

“我該怎麼辦?”艾修魯法特試探的問。他其實也想看看納垢會開出什麼價碼來——基本上,不管納垢開出什麼價碼他也不會答應。除非那個條件非常容易就能達成。

“善用你手上所有的力量。”納垢説道。

“你必須挖掘出自己軍隊的每一份潛力,決不能就這樣去戰。你不能對內部有着太多的憂慮…那是勝利者,或者是註定勝利者才有資格去擔心的事情。我只能説這麼多了。”

“等等…”這一次,輪到艾修魯法特訝異了。納垢居然不開任何價格,就這樣把秘密揭給他,然後就完了?

“我不是詭詐之主。”納垢似乎悉了艾修魯法特心頭的訝異。

“我不會用誓言、承諾之類束縛你。我不會將我的孩子們看成一顆顆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艾修魯法特追問。

“還是特意告訴我這些?對你有什麼好處?”

“因你稱我為父。”納垢回答道。

“或許對你而言,只是一個謊言,並不出自真心。但對我而言,已經足夠。”納垢的意志消失了。艾修魯法特回過神來,從額頭上收回自己的手。然後他才發現戒指之上,原本納垢徽記上面的微微光芒已經消失。

他呆坐了幾分鐘,然後站了起來並且衝着外面大喊了一聲:“來人。”馬上,門口執勤的衞兵走了進來,等待着混沌領主的指示。

“把弗林特和塔瑞克叫來…”艾修魯法特立刻下令。

“不,通知所有人,告訴他們,我要召開一場緊急的軍事會議。所有人都要參加。”衞兵領命離開。艾修魯法特頹然坐回自己的座椅之上,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怎麼回事,那個場景,那個被食屍鬼的場景…那應該是記憶的殘片…是屬於另外一些生命的靈魂殘片帶來的記憶…但是納垢的那些話…

難道靈魂的混合也會導致**的變異?這是怎麼回事?還是…他本不是一個人類?可是他不是人類又是什麼呢?亦或者是星域諸神的某次賜福?該死…腦子都亂了。

如果有人在場,他一定能看到一個很奇怪的場面:混沌艾修魯法特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在咬牙切齒的對自己發狠。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