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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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節質問“沒錯。”艾修魯法特説道。他耐心的等待着奇的陷阱——如果他沒錯，奇肯定會搞什麼花樣。剛才奇就在努力挑動他尋回記憶的**，連艾修魯法特自己也要承認，只差一點，奇就要成功了。

“我要知道，她會被帶到哪裏去？”

“一個…遙遠的地方。”那種説話方式覺就像奇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某個對凡人來説，不可思議又難以捉摸的地方。”

“我要到那裏去。”艾修魯法特説道。

“這很難。”奇聲音有點猶豫。

“我只能説，靠凡人的力量，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説過會回答我的問題。”艾修魯法特問道。

“她為何會被帶到哪裏去？既然她能去，為何我不能去？”其實前一個問題，艾修魯法特已經知道了，現在提出來只是確認一下罷了。

“這個問題…就像你之前已經知道的那樣，或者説，按照你們的理解，可以認為恐需要一位新娘。”果然，艾修魯法特意識到奇始終在觀察着他，正如混沌部落裏常説的一樣“諸神始終在凝視着你”因為他可以確定，當初從薩格那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除了弗林特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在場。而弗林特應該不至於走漏口風。

話説回來，他早就相信神在混沌領域內是無所不知的——只要他們願意。

奇的這句話裏隱藏着好幾重信息。在薩格嘴裏聽到相關消息的時候，只是這件事情被稱為“恐的新娘”而已。恐其實並不是真的要找個老婆，它要找的之是一位女的混沌領主。所以那個時候，艾修魯法特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和婚姻什麼的有什麼牽連。但是從奇嘴裏説出這個“找一位新娘”的時候，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到底恐是在尋找一位女的混沌領主，還是在尋找一位身為人類的子？

奇又在暗示了。艾修魯法特雖然很痛恨這種方式，很想直截了當的把一切攤開了説清楚，但是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有沒有辦法讓恐改變主意？”艾修魯法特想了一下。雖然被習慣的稱為“神”但是混沌諸神畢竟也是神，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和能力（艾修魯法特已經見識過很多了，而且他可以認為他沒見識過的還有不少）。最重要的是，神那種“無處不在”

“無所不知”的能力，使得對抗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

舉例來説，奇能夠隨時隨地的看着艾修魯法特做什麼（毋庸置疑，對神來説這是小事），但是艾修魯法特卻完全沒辦法對抗這種“神的凝視”這就好像單方面透明一樣，神對艾修魯法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艾修魯法特卻完全不知道神在背後佈置一些啥。別的不説，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陷入最不利的狀態了。哪怕神真的屈尊，親自派出一具化身到這個物質世界來，然後再大發慈悲給艾修魯法特一個挑戰的機會，艾修魯法特也覺得自己實在沒什麼勝算。

人真的能戰勝神嗎？如果將勝負定義為生死較量，那麼人可以説輸定了。因為你甚至無法確定神是不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奇倒也直接。

“比方説，我給他找一個…更合適的新娘什麼的？”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愚蠢的念頭？就算你真的找到了一個，你也無法達到你的目的。恐只會笑納，但是絕不會將星刻還給你。你能有什麼手段能確保他執行約定？”艾修魯法特馬上意識到奇是對的。混沌的法則本來就是如此:強者沒有必要和弱者講信用，弱者沒有權利讓強者履行承諾。就算恐和他達成了什麼協議，那個風險也實在太大了一點。

像奇之前達成的協議，至少艾修魯法特不會虧——因為雙方初次接觸，奇就送出了好幾份珍貴的禮物。從這一點來説，哪怕奇最終拒絕兑現承諾，不肯給艾修魯法特解答，艾修魯法特也不算虧。

話説回來，其實這種事情不止混沌領域——也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艾修魯法特在布拉西安的時候，也接觸了不少。到了鷹隼城之後，見到的就更多了。

“神…為什麼需要一個人類的新娘？”艾修魯法特又問道。

“啊，這個…很難向你解釋。但是我向你保證，我…還有孽，都不樂意看到這種事情。”又是一個暗示。這一次，艾修魯法特終於按捺不住了。

“為什麼很難解釋？”

“這就和你無法向瞎子解釋究竟何為紅一樣。”奇的聲音依然保持着那種機械。

“那是超乎你想象…無法用語言説明的東西。”

“好吧，那麼我要怎麼做，才能把她帶回來？”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嗎？”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你已經問了很多問題了。”

“是的，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我該怎麼做…一定有將她帶回來的辦法，不是嗎？”

“得到我們的幫助。”奇如此回答道。

“並戰勝恐。”

…

艾修魯法特慢慢的把戒指收回來。他定了定神，然後才發現自己心頭有着難以形容的焦躁。他已經卷入了一場超乎想象的風波之中。而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捲入的，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已經徹底捲進去了，恐怕很難從這團漩渦中掙扎出來。

雖然奇依照承諾給了他回答，但是他心頭的謎團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也幸好艾修魯法特並不是那種好奇心旺盛的人，所以對於那些“無法説明”的東西並不興趣。

最重要的是，艾修魯法特很確定奇絕不是那種把自己信徒看成心頭親兒子的神。更別説他實際上連“信徒”都算不上。

神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會找上艾修魯法特？難道只是順勢為之？還是背後有更深的陰謀算計？

艾修魯法特定了定神，然後手中的戒指再次轉了半圈，這一次孽的徽記朝上。像剛才一樣，他再一次將戒指貼在額頭上。

下一瞬間，孽那種充滿誘惑的聲音立刻在他腦海裏響起。

“做的很好，我的騎士啊，完美的設計，呵呵。不過，奇應該會很滿意吧。”孽的聲音讓他不知為何心神一蕩。

“奇不會很滿意。”艾修魯法特回答。他已經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全身肌緊繃，如此，他才能讓自己保持理而不至於被這種藏在話語中的誘惑而動搖。

“不，他很滿意…”孽回答道。

“正是他理想中的情況:無語恐慌暫時避開危機，但是並沒有徹底擺。威脅依然存在，只是暫時被掩蓋起來。”

“這是奇…理想中的情況？”

“是的，他需要這種狀態，好使得自己能夠更加自如的控制棋子。”孽解釋道。

“不必氣憤…這是奇的本事。他擅長通過暗示和其他各種各樣的方式完美縱着棋子。再説，這對你…對我們而言，並不是失敗。”

“奇已經告訴我了。”艾修魯法特説道。神在混沌領域的權能超乎想象，他相信孽一定已經知道剛才的事情了。

“是的，你要找的女人在恐手裏。”孽贊同道。

“唯有擊敗恐和他的野心，你才能奪回她。不過暫時…你還不足以去做這種事情。”艾修魯法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副地圖。和剛才奇做的事情一樣，孽也直接將一副畫面進他的腦海，就好像他親眼看到一樣。不過，兩位神明的技巧明顯有所不同，剛才奇是直接取代了他的視覺——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形容剛才的覺了——讓他看見一些原本不存在的東西。而孽的進他腦海中的地圖則是另外一種方式——這個覺就好像他凝視着這副地圖好幾分鐘，然後再將視線挪開一樣。對於地圖的記憶深深的銘刻在他腦海裏。

這是一幅混沌的地圖，簡單而又細緻。在這副地圖裏，用不同顏標註出了混沌的勢力分佈。四位大神各佔一方，中間有一些雜——這明顯是指雙方勢力彼此滲透的位置。

從地圖上看，艾修魯法特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混沌領域的最南方一塊位置，這裏是雜地帶，四神的顏都在這裏彙集。但是也僅僅是這裏。在更北方，顏越來越純，不同的顏之間分別越來越明顯。

可以很容易的看出，在混沌的領域內，恐佔據着最大的一塊領土。

而就在恐領土最中間的一個位置，有一個標註——這應該就是艾修魯法特的目的地，或者可以理解為物質世界的目的地。

“那個…就是我應該去的地方嗎？”

“是的，我的騎士啊。但是你還不能直接去那裏…哪怕對於你，那裏也太過於危險。你這樣直接過去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恐的信徒會攻擊一切接近的人。”艾修魯法特定了定神，然後深深的了一口氣。

“為什麼？”他同時在腦海和嘴巴里輕聲的問道。如果是一個人類或許會被這個問題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他知道，孽知道他這句問題指的是什麼。他為什麼會被兩位大神給選上？在這件事情中，兩位大神（特別是孽）又能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