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楔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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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金鑾寶殿上,大的金黃梁柱雕刻着張牙舞爪的金龍,那張大的龍嘴好似要噬一切,帶着無盡的威嚴,喜慶的紅綢高掛,火紅的地毯一路延伸到殿外,這樣的鋪張,本是喜慶的氣氛,此時卻透着一股詭異和緊張。
眾位朝臣們靜靜地站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大殿中央,身着火紅嫁衣的妖媚女子無力地匍匐在地,紅滲着血絲,臉慘白如紙,渾身散發着一股冷然與哀痛,她鳳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對面身着金黃龍袍的俊美男人,狹長的鳳眸好似要看進他的心裏。
這個男人,他的前世有恩於她,是她發誓要護一輩子的男人,她愛他,他寵她,如今,卻在他們的大婚之,賜她一杯滲了符咒的酒,手牽別的女人登上這金鑾寶殿,給她如此一辱,這是他早已計劃,還是事出有因?
"為什麼?"良久,妖媚女子轉過眼眸,看向他臂彎處同樣一襲華貴嫁衣的絕美女子,她努力壓下心尖上傳來的一陣陣鈍痛,語氣沉沉地問。
"呵呵,為什麼?你認為一個狐狸能成為寧西國的國母,燁的子?"他身旁的絕美女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語氣嘲諷。
這個狐媚子盡得皇上一人專寵,皇上舍得死她,還真是大塊人心!
身着龍袍的寧西國君司燁深邃冷酷的黑眸閃過一道黯然與沉痛,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底深處只剩下一片無盡的深幽,"朕堂堂帝王,怎會被一隻狐狸所惑?"他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無情地開口,"人妖殊途,又怎可結合?來人,傳國師!"不久,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人闊步走進大殿,他泛着光的雙眸掃向匍匐在地的女子,"你身為千年狐妖,不好好呆在你該呆的地方,來到這裏惑三國君主,惑亂人間,今天貧道就替天行道!"話落,袖中的霍地出一把利劍,直穿妖媚女子的心臟,女子本就被符咒所傷,此時看着以雷霆之勢向她來的利劍,她避無可避,"哧"利器穿透皮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大殿顯得特別清晰。
"嗯!"女子悶哼一聲,她低眸,看着心臟處的利劍,魅惑的臉龐一片煞白,"啊…"不久,一聲如野獸般的痛苦哀鳴刺破雲霄,女子魅臉一片扭曲,大顆大顆的冷汗直往外冒,漸漸地身後一條火紅的尾巴緩緩顯在眾人眼前。
眾位大臣嚇得臉慘白,身子不斷往後退,司燁看着地上一臉痛苦,臉蒼白的女子,深邃的黑眸閃過濃濃的傷痛,修長強健的身軀忍不住顫抖,心裏一遍一遍無聲地述説着"魅兒,對不起!"
"皇上,此狐妖雖然中了束妖符,但她妖術高強,為以防萬一,還請皇上處以火刑!"司燁渾身一震,身子踉蹌幾步,如果不是有他身旁的女子攙扶,恐怕早已站立不穩,他沉痛轉身,不去看地上女子一臉的哀慼與痛苦,揚了揚手,艱難地吐出一個"準"字。
一個"準"字,終於讓地下女子鳳眸中隱忍的晶瑩溢出,她透過模糊的淚眼,看着男子冷硬無情的背影,"司燁,如果我不是妖,你還會愛嗎?"
"世上沒有如果,帶走吧!"他背對着眾人,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更沒有人看到他眼角處那一地晶瑩的淚珠,其實他多想告訴她,不論是人是妖是仙還是魔,他司燁都愛她冷魅兒,這輩子唯一的愛人。
然而,他不能,他是一國之君,百姓們的天,如今三國百萬大軍邊關對峙,戰況一發不可收拾,邊關百姓叫苦連天,而她就是引發戰爭的源,他必須給百姓一個代!
燒死她!燒死她…燒死這個妖女,燒死這隻惑亂人間的狐狸…
火刑場上,女子火紅嫁衣披身,此時正以十字形被綁在高高的火刑架上,腳底下是熊熊烈火,頭上的鳳冠歪歪斜斜,大火映照着她那張妖魅的臉龐上,如玉般的嬌肌膚透着緋紅,顯得那張臉越發的妖豔動人,魅惑人心。
鵝蛋形臉龐上,鑲着緻絕倫的五官,彎彎細細的柳葉眉,狹長勾人的鳳眸,小巧翹的瓊鼻,妖豔帶血的薄微微上挑,如玉般的嬌肌膚上沒有半點瑕疵,細緻得連孔都看不到,身後一條長長的火紅尾巴在半空中搖擺,那火紅的皮被火光一照,更顯光澤透亮。
正所謂是妖嬈身姿,媚骨天成説的就是她這樣的吧!
此時她狹長的鳳眸冷冷地看着刑場下那一個個叫囂的百姓,妖豔的薄勾起一抹冷嘲,呵呵,妖女?狐狸?當初錢塘水患是誰救他們於苦難?年前瘟疫是誰不顧自身染徹夜不眠地為他們醫治配藥?寧南國鐵騎來襲,又是誰披甲掛帥,退敵軍?
如今一句妖女,一句狐狸就抹煞了一切,如果不是她這個"妖女";,他們又怎麼會如此安居樂業?
人,也不過如此!
她抬眸望向暗沉的星空,努力將眼角的淚水退,在心裏喃喃:"司燁,恩已還,情已斷,我們互不相欠!"大火漸漸焚燒到她的肌膚,她的耳朵甚至可以聽到皮被燒得"哧哧"的聲響,鼻子可以聞到皮燒焦的味道,然而她卻覺不到任何的疼痛,身體的痛遠遠比不上心尖上的痛,那種痛逐漸讓她全身麻木。
華麗威嚴的寢殿,八寶宮燈,燈光搖曳,本應房花燭的男人此時卻手執酒杯站在窗台前,看着不遠處沖天的火光,黯然魂傷。
"砰"的一聲,殿門被人用力推開,眾侍衞站在身後一臉驚慌無措,司燁看着闖進來的一臉震怒的男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温潤如玉的左相一臉震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