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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立足着實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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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星苦笑道:“對對對,你説的哪裏都對。將來我接不住那一招離別刀,我也絕不怪你。好了,你都聽到什麼了?”唐昕原原本本講了一通,連她的猜測一併説了出來。

果然與南宮星所料的相去不遠,那位方羣黎的確是方語舟的堂兄,也是柳悲歌的正統表侄。柳悲歌此次不眠不休兩天三夜趕路而來,就是接了這位表侄的傳訊,求他幫忙救人。

這位方羣黎在城中隱藏身份待了數,大體情形也摸的差不多了,他們碰頭之後匆匆聊了個大略,決定了晚上動手,就往客棧房間裏詳談去了。

唐昕估摸了一下,跟去偷聽被柳悲歌發現的幾率過大,只好接着在大堂裏裝模作樣,等一會兒再找機會看能不能開了柳悲歌隔壁的房間,隔牆探聽一下。

哪知道還沒等到,南宮星就匆匆回來了,她只好順水推舟再表演一番,免得客棧裏有人起疑。

她用的法子雖説不錯,但南宮星怎麼想似乎都有一絲惡作劇的影子在內,萬一將來帶着白家兄妹過來住店,保不準白若蘭就要被這裏的小二認作橫刀奪愛的正房,又要出一頓醜。

“你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找我了?方家的殺手面了麼?”唐昕興致的講完,轉而問他道。他便把方才的事匆匆説了一遍,道:“…這樣怎麼也比貿然犯險要強,走,咱們這就去衙門那邊。説不定順藤摸瓜,能輕輕鬆鬆了結了這一堆事。”唐昕抿一笑,道:“那當然再好不過。問話的時候我可以幫忙,唐門的毒藥雖不是那麼五花八門,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本事,還是有的。”

“那小捕快是個急子,咱們還是快去吧。我覺得他等不到半個時辰,就會自己調查去了。”南宮星想了想,指着巷子另一頭道“從那邊走,別從客棧門口過了。”

“你還是怕會挨一刀麼?”唐昕吃吃笑道,轉身走在前面。南宮星跟在後面,玩笑道:“不光如此。也怕柳悲歌看見你和我走在一起,心想怎麼轉眼的功夫這丫頭又不知好歹的貼上這種下混帳,乾脆,一人一刀都宰了吧。”出了巷子,沿着中心大道往南,不久便見到了氣派的郡府衙門。但衙門西邊的巷口並無人等着。

他們兩個在那裏等了許久,慕容極才怒氣衝衝的從側門走出,看了這邊一眼,大步過來,憤憤道:“那主簿,先是不准我查閲記錄。説巡守駐防事務,我一個三等捕快,無權經手。”

“為了辦案也不成麼?”南宮星言問道。

“不成。”慕容極道“他説辦案的話,先去領太守大人的文書,才可隨意瀏覽。

我想了半天,找了個藉口去向大人稟報,太守大人不在,還好郡丞平對我還算器重,我軟磨硬泡,總算是求了一封書信,説明特事特辦,允許我調閲值守記錄。”慕容極嚥了口唾沫,一副怒氣難平的樣子道:“結果、結果竟然什麼也查不到!

本該放着的地方,竟然只寫了個已佚。我問主簿,他説這種小事一貫由文書負責,丟失也並不要緊,下月補上就是。”南宮星思忖道:“負責這一職責的文書是誰?”慕容極立刻道:“我也問了,主簿説此類記錄五一報,由文書張大人負責。”

“那位張大人呢?”

“身體抱恙,已在家休養了兩天,要到明該報文的時候才來。”慕容極頗有幾分不甘,道“這下該怎麼辦?等到半夜親自去看一眼各門的守衞麼?”南宮星略一思索,道:“這倒也不必。

不知道這位張大人,是不是住在城內呢?”慕容極一愣,跟着雙眼一亮,口中卻道:“他家倒確實是在城內。只是…我與他沒有私,無公務在身的情況下,不太方便登門拜訪啊。”南宮星微微一笑,淡淡道:“你只要方便帶路就好。拜訪這種事,我和唐姑娘都方便的很。”陸陽城東南區域最為繁華,外地官員到此赴任的居處,也大都集中於此。

負責收理文書的那位張大人是隨郡城府尊一道來此就職,算是門下故吏,住處也只隔了一道街口。慕容極辦事頗為麻利,帶路之前不過了一盞茶工夫,便在同僚口中將張大人的大體情況探了個通透。

一個典型的末品小官,已近中年仍看不到仕途升遷之望,仰仗着與府尊的同鄉情誼混口飯吃,職位幾無油水可言,平也總把清廉掛在嘴邊,住處比起城中小户商販猶有不及。

早年他結髮子回孃家探親路上被江湖風波牽連,平白丟了命死無全屍,此後一直未曾續絃,家中只有一個忠心老僕照顧飲食起居。

站到張大人家院牆之外,南宮星還在思忖,低聲道:“按你的説法,這位張大人似乎並不容易收買啊。這種帶着酸腐氣的老書生,只怕不會那麼容易為了些銀錢翫忽職守。”慕容極點了點頭,道:“所以我也有些懷疑,是張大人受了脅迫,還是另有旁人嫁禍。”唐昕不屑的抿一笑,道:“收買人的法子未必只有銀子,有人好,有人好寶,有人好酒,有人好吃,收買不到,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對他不夠了解,要麼是價碼給的不夠高。”慕容極皺了皺眉,看向南宮星道:“不論如何,先問過再説。

不過我醜話説在前面,如今咱們手上並無證據,你們去問也不過是私人探詢,他要是不説,咱們就想別的法子。

我朝律例不得私動刑罰,更何況是那是有品級的官員,你們切莫有逾矩之舉。”南宮星盯着他的神情看了一會兒,微笑道:“小官爺,你還是選個地方,慢慢喝壺茶水去吧。我們問話,肯定比六扇門的殺威温柔的多。”慕容極雙眼微眯,正要開口,卻聽不遠處院門吱呀一響,緩緩打開。一個頗為瘦削的中年男人從門內緩緩走了出來,面蒼白裏透着一股紅,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袍,他看了看天,低低嘆了口氣,向着城門的方向走去。

慕容極楞了一下,道:“那就是張大人。走,咱們悄悄跟上。看他到底要去哪兒。”南宮星上下了掃一眼慕容極身上的捕快裝束,笑道:“你如果不換身行頭,這樣盯梢的傻事兒,我可不奉陪。”慕容極這才想起自己還是一身官服,左右看了一眼,道:“你們先去盯着,我隨後就到。”説着一把扯過一個貨郎進了巷子,花了一串銅錢租了那人身上的布衣裳,讓他保管好自己的外衣,把刀用衣襬勉強遮住,匆匆跑出來追了過去。

幸好張大人走得並不太快,看上去似乎受了什麼損傷,磨磨蹭蹭半天才走到城門下,慕容極追上南宮星唐昕的時候,恰看到張大人向城門的守衞説了兩句什麼,跟着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走出城外。

白晝四門守城的都是駐守此郡的兵卒,南門那兩個跛腳衙役,此刻應該是了班正自補眠才對。

可張大人出門沒走出多遠,就碰上了那兩個跛子。慕容極當然認得,低聲提醒道:“這兩個是南門值夜的。他們和張大人沒什麼情才對,看起來…這次果然勾結在一處了。”南宮星並不急着斷定,而是看着那三個有説有笑的人道:“看樣子他們要去的是同一個地方。這倒省了咱們的事。”沿着大路走出不遠,張大人三個就轉進了一條羊腸小道之中,再直接跟在後面不免有些太過顯眼,南宮星他們只好閃身鑽進道旁的稀疏樹林,仰仗叢生灌木隱藏行跡在十餘丈後遠遠跟着。

“你當捕快的,這附近應該,你看他們這是往哪兒去呢?”跟出一段,唐昕理了理被勾亂的髮鬢,低聲問道。慕容極想了想,道:“不好説。這條路通着附近好幾座村子,往哪兒都有可能。

不過…要是和守城兵卒有關,前邊不遠倒是有一座廢棄宅院,守夜的人有時會輪班過去賭錢喝酒,有次被營地的巡查逮到兩個,都打了好一頓軍。”

“應該就是那兒吧。”南宮星探頭望了一眼,前方那三人果然離開小道走進了荒草坡中,破底便是那座破敗院子,圍牆到還完好,只是門板僅剩下半扇,院子裏也是雜草叢生,若不是守夜兵卒這樣的人,只怕還不夠膽子趁夜來這種鬼地方賭錢喝酒。

這地方白裏也是陰森森的,難怪破落如斯,南宮星他們才一下坡,周圍就陰涼了幾分,唐昕更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腳下荒草及,地上又隨處是斷枝枯葉,三人不敢跟的過緊,直到張大人他們進去好一陣,才摸索着到了院牆外。

跟蹤當然不會去走正門,南宮星左右打量一眼,選了段有歪脖老樹掩護的圍牆,貼在牆邊輕輕一跳,拉高身體爬了上去,蹲在牆頭枝葉後小心張望了一陣,才擺了擺手,低聲道:“直接上來吧,都沒在院子裏。”唐昕提氣一縱,足尖在牆頭一點,穩穩落在大枝丫上,屏息蹲下,只有梢頭如被風吹般晃了兩晃。

慕容極則正了正刀柄,挑起扒住牆頭,學着南宮星的樣子攀了上去。牆上鋪着瓦檐,又長滿了青苔,立足着實不穩,慕容極強撐着半蹲下去,腳下一滑險些滑進院內,只好紅着臉又挪去了樹上。